专场演出、纪念大碟:两位“灵魂音乐人”的粉丝福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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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悉,张宜苏和张鹏程两位“灵魂音乐人”的全国首场演出将于12月22日19:00~21:00在无锡活塞LiveHouse举行,另外,收录他们15首原创歌曲的纪念大碟也已开始发售,除去制作成本,收入也将归他们用于音乐创作。为朋友挑选即将到来的圣诞、元旦礼物,这张大碟绝对是不错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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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筹首张纪念大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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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得收入支持二位老师音乐创作

实物图片

游离生活之外的非正常音乐人

撰文 / 沙丘

编辑 / 洪雨晗

来源/ 谷雨计划

张鹏程和张宜苏是徐州音乐圈里标杆式的人物。他们不仅有异于常人的音乐天赋,而且有同样异于常人的生活方式。

张鹏程喜欢骑着自行车穿梭于大街小巷,抱着吉他四处歌唱。他虽然出过一百多首原创歌曲,但几乎没人知道,最后沦为游走在红白喜事舞台中的“百变司仪”。

张宜苏是如隐士般的音乐高人,“一箪食,一瓢饮,在陋巷”。他年轻时自学钢琴和音乐创作,造诣颇深。他门徒众多,其中不乏偶像明星,但依然穿着破烂衣衫,靠倒腾电子产品糊口。

他们两人因独特的生活品行,在朋友间流传着各种奇谈。

为发奋图强,张鹏程删掉了电脑里所有的毛片,并为此举办了一个隆重的“仪式”。他饭后从不刷碗,而是倒上开水把碗沿的油抹进去,然后连油带水一块儿喝下。他认为刷碗有三宗罪:浪费油、水、洗洁精。

◇ 张鹏程用手抹碗沿的油,纪录片《自行车与旧电钢》剧照。

为了向朋友们示好,张宜苏每到一位友人家中都会拉一泡屎装起来,作为礼物藏在朋友家。

他洗澡靠下雨和家附近的云龙湖。一次,天空骤降大雨,行人纷纷躲避,他却拿着毛巾和香皂走上街头淋浴。若乌云飘散,他便不依不饶地追着乌云搓澡。

导演邵攀将这部讲述他们人生故事的纪录片取名为《自行车与旧电钢》(原名《Bike与旧电钢》),两种物件分别对应两人。

“他们在世人的不解中完成了自我精神力量的完美修炼,既没有煽情自己的命运,也没有悲壮地吹捧如何坚持理想。幽默面对人生的他们,把生活过成了段子,笑声大于酸楚,最终他们走到了同样的生活轨迹,用不同的性格相互成就了对方的梦想与前程。”

张鹏程:用音乐开启命运的大门

冬日的下午,张鹏程背着大包,坐公交换乘三轮车,再搭载面包车赶去市郊主持一位老人的寿宴。在同行眼里,他是徐州最有名的“百变司仪”——常欢(意为经常给别人带去欢乐),只要他在,永远不会担心冷场或节目不够。“两个小时的表演,有他一人就行”。主持、唱歌、反串、演小品,每场演出他都会换几身奇装异服登台表演。

张鹏程出生于徐州,小时候家庭不和睦,父母三天两头吵架,他忍无可忍,跪在院子里发誓,“如果不托生在这个家,当狗也愿意。”艰难的成长环境造就他桀骜不羁的性格。他不注意生活细节,喜欢讲大话、虚张声势,甚至会在饭店里,突然让大家安静,自顾自地给大家讲生活感悟、唱歌。因为此事,他没少和人起矛盾。

没有演出的时候,张鹏程喜欢骑着辆自行车,抱着吉他四处唱歌。他爱唱歌,从学生时代就开始了。每年参加学校的歌手大赛,甚至组乐队到别的学校演出。他天生具有表演天赋,上台先跪地亲吻舞台,然后忘我地又蹦又跳,每次总能掀起晚会的高潮。

毕业之后,出于对音乐的热爱,张鹏程从工厂辞职学习创作。他曾经在北京的地下通道卖唱,后因食不果腹回到徐州。影片中,张鹏程闭上双眼回忆起这段往事,“在那一年的冬天,在我生日的那一天,我抛弃了我的理想,回到家乡……”说到这儿,他声音哽咽,仰躺在房间里。

◇ “我抛弃了我的理想”,纪录片《自行车与旧电钢》剧照。

张鹏程说,直到遇见张宜苏,他的人生才开启了另一扇大门。在张宜苏的鼓励下,他开始尝试创作,将生活中的细碎感受化成一首首歌曲。

“有的人,依靠音乐和命运斗争。有的人,靠卖馒头和命运斗争。有的人,依靠自杀和命运斗争,你和我选择活着和命运斗争……”他创作的这首《命运馒头》,震惊了徐州音乐圈。音乐制作人徐誉滕听到这首歌后,决定担任他的制作人,给他录歌。他找到张鹏程曾经的作品《梦想成真》,重新编曲,进行录音。

第一次录歌,张鹏程唱到副歌时哭了,直到整首歌的音乐结束也无法停止。后来反复多次,每到相同位置张鹏程都忍不住大哭。徐誉滕以前认为某位歌手在录音棚唱哭都是假的,是新歌宣传需要,“真正能唱哭的歌手很少”。

如今的张鹏程经常会去酒吧和KTV找当兼职歌手的工作。影片中他一家挨一家地询问、歌唱,推荐自己的歌曲,希望能有人懂他,但几乎无一例外地被拒绝了,对方需要的,是能唱流行歌曲的歌手。

 张宜苏:快乐的垃圾音乐人

张宜苏的住处是整栋楼中最显眼的。邻居家窗明几净,他家的窗户不但千疮百孔,而且被烟熏得一片焦黑,分不清屋内和屋外。

昏暗的灯光下,杂物、垃圾、煤灰和破旧的音乐器材塞了满屋子,即便他常用的电子琴、电脑,也被包围在垃圾里,布满灰尘和油渍。

◇ 张宜苏住处,纪录片《自行车与旧电钢》剧照。

张鹏程一直忘不了初到张宜苏家的情景,“那个窗户风嗖嗖往里灌,床单、枕头、沙发垫全是油迹斑斑的,就是个‘破烂王’吧,根本不是什么音乐大师”,他当时想。但很快,他被张宜苏的音乐才华震惊了。

现实和影片中一样,只要张宜苏的手碰触到琴键,旋律响起,你就会忘记周遭,沉醉在他的音乐世界里。“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中,一个简单的合成器就能把音乐表现得如此完美。没有任何不妥,一切都在你最舒服的感官下呈现给你”,片中,他的一位学生说道。

张宜苏出生于台湾,父亲是国民党军官。15岁时,他随父亲回到徐州。由于从小的教育背景与内陆的差异,他高考失败了。而随之,他也慢慢失去了上学的兴趣。

◇ 儿时的张宜苏与父亲,纪录片《自行车与旧电钢》剧照。

在他的回忆里,接触音乐完全是偶然的事,一次他在路边花15元买了一个儿童电子琴,颇感兴趣,从此便一发不可收,买教材,买乐器,自学MIDI音乐制作。

作为中国第一代MIDI音乐人,他涉猎广泛,见解独到。从中西方古典乐,到现代摇滚、爵士、布鲁斯等,都在他的研究范围内。很多人托关系将小孩送来学音乐,但多年以来,他几乎分文不取。

除了音乐,他对电子产品也研究颇深。没钱生活了,便去当地“电子垃圾市场”转一圈,倒卖几件糊口。

生活中,他经常不洗澡不洗脸,穿得破破烂烂,邻居们对此完全无法理解,认为他是弱智、疯子。但他认为自己是回归到了“自然状态”,生活不应该设置这么多条条框框。

就是这样一位企图逃离“红尘”的人,却有过一段无法忘怀的爱情。朱莉,一个有着同样坎坷身世的女人,当年因走投无路住进他家。后来,他们分开,朱莉陷入另一段感情,跳楼自杀。片中张宜苏谈到朱莉的死,“那一刻,我就觉得人生不应该是这样的”。

◇ 张宜苏,纪录片《自行车与旧电钢》剧照。

他回忆与朱莉一起的时光,弹着琴,朱莉轻搂他的肩膀,依偎着聆听他的音乐。后来,即便在生活中遇到了些糟糕事,他总会想,“没什么,我曾经那样幸福过”。片里,他把和朱莉的感情写成音乐剧,这旋律时不时在家中响起。

“曾经我们俩就这样相偎在一起,在孤独的量子世界里,看着时空扭曲,N个世纪,无法忘记回忆藏在基因里。如果你也相信物质不灭的定律,那就会有完美的几率,又让我遇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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