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一桥 ▏娄山关避暑记
作者 ▏江一桥
7月25日,一早,坐动车到娄山关南下。
出火车站,早已等候在此的农家乐老板,便驾车迎我们回家。
此农家乐在娄山关风景区板桥镇的范家湾,范家湾无人姓范,全姓陈。这范家湾的主人们,都在做农家乐。两种形式,一是包住包伙食,一是借住自己开伙。这里一早一晚相当凉爽,避暑者会倾巢而出,老老少少游荡在晨曦或晚霞里。白天,太阳出来还是晒人,只是不闷热,固然,这里绝不会坐着不动就出汗。
包住包吃,住满一月好像是1600元,住满半月,可按每天70元算。短期临客每天80元。简言之,住的时间越长,价格越便宜。
开饭时,老板在厨房拉铃,我们便拿了自己的碗筷下楼去,八人一桌,三荤三素,一汤。荤菜是肉丝肉丁搭配而已,所以油荤不重,但吃得饱,黔菜近川味,却有明显的区别,因顿顿是柴火灶煮的甑子米饭,倒越吃越香,食欲大增,饭量渐长。我很少喝汤,每顿必喝半碗新鲜的米汤。
早餐,变着花样,除了稀饭馒头花卷包子油条咸菜外,也吃面条面块和米粉,当然啰,每早每人有一个煮熟了的鸡蛋。这生活,有点像年轻时当兵,到点了,拿自己的碗筷去餐厅围桌而坐。
吃饭、睡觉、散步、看书、打麻将和长牌,我们四桌来避暑的城里人,和老板一家人相处融洽。
而老板的三栋肩并肩且手牵手的房子,像样板戏,鲜活地立在这儿。最早的是上世纪七十年代初建的五柱板房,他们一家三代八口人曾困顿地拥挤在此,紧相连的是上世纪八十年代末期建的小二楼水泥房,再相连的便是前几年才建的四楼一底的农家乐了。
此主人和我们同属上世纪五十年代出生的人,他非常坚定地告诉我:上世纪八十年代初,包产到户后就吃得饱饭了,在之前,大家出工不出力,在坡上锄把抵下巴,没点文化,却屁话多,天天练嘴壳子,比赛懒功夫,那时吃不饱饭!
离遵义近,去了一趟遵义城,在那小二楼前照像,参观纪念馆,自觉地学党史不忘初心过了一次组织生活。
上世纪八十年代,我在一企业车队开大货车,曾无数次穿城而过,却没留任何印象。此次坐一号环城公交车,转一圈,倒把这遵义城看得清楚了。城中有条河,河水清澈,两岸风景小巧而雅致。
中午,在热心的遵义人的指引下,我们过桥穿巷,不怕路远去了那戴家巷,吃到了遵义城有代表性的羊肉米粉。娄山关是红军长征时第一大捷之地,按计划前往参观凭吊其战场,想聆听当年山崖上松林间铮铮枪炮之余音,吟“西风烈 / 长空雁叫霜晨月 / 霜晨月 / 马蹄声碎 / 喇叭声咽 / 雄关漫道真如铁 / 而今迈步从头越 / 从头越 / 苍山如海 / 残阳如血。”却因疫情,行未果,甚为遗憾。
娄山关的板桥镇,星期天赶场。当然不能错过。这儿出方竹笋,购鸭一只,排骨两斤,和方竹笋同炖,味道鲜美好吃惨了。晚餐,自己加的一道菜。
这赶场天,我发现老味道依然是叶子烟,居然有好几处堆着在卖它。每一处,均有三五个老头,或蹲或坐,聚在一起,扯半匹,慢悠悠裹了,插入短烟杆点燃啖了,再和卖家聊价钱。
时尚的是,机器人推石磨儿。人来人往中,你恍眼一看,那机器人就是一个乖乖的幺妹儿。
很久很久没赶场了,身处狭窄街巷随嘈杂的人流,在背篼箩筐鲜果蔬菜活鸡活鸭干豇豆豆腐干等等商品中,拿着手机盲拍,别有一番情趣。
8月7日立秋,返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