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蹇》:人生曲曲弯弯水,世事重重叠叠山
蹇卦之象,上坎下艮,坎为水,艮为山,中间还有互坎和伏坎,山高水深,坎陷连绵,险象环生,此卦所以为难而名蹇。
人生曲曲弯弯水,世事重重叠叠山。人的一生,总是要经历这样或那样的曲折和苦难。然而,艰难困苦,玉汝于成,生命就是在不断克服险难的过程中成长,成熟,从而享受快乐的。生命的意义和价值也在于此。
生于忧患而死于安乐。人生经历一些磨难也是好事,因为苦难可以磨练人的意志,激发智慧,认识自我的价值。
人生如旅,本来不容易。万事开头难,中间曲曲折折,结束得好也不易。福祸相依,利害共存。蹇难与顺利,险阻与畅达,总是相互依存,相互转化。
如何在困苦险境中进退有度,化险为夷,是生活的艺术,也是蹇卦向我们昭示的精义。
蹇卦为济难之卦。以二体言,水在山上,山路曲折,水行蜿蜒,正像我们每个人的生命,旅途劳顿,沟沟坎坎;以卦象观,山水相连,坎中有坎,恰如我们每个人的生活,含辛茹苦,困难不断。
圣人有见于此,图以天象,警示族类,系以文辞,告诫同胞。人生原本如此,无须忧怨嗟叹。乐天知命,见险而止,明哲保身,静待时变,乃人生常则;见义勇为,舍生取义,变蹇难为机遇,是生命的一种崇高境界。
蹇卦六爻,四阴二阳,阳在阴的包围之中,象征阴阳对立而共存;自二至上,爻皆当位,说明蹇难是人生常态,非如明夷卦之“明遭夷伤”,政治昏暗,人生失则反常。圣人如此认识人生困厄和险难,所以主张以平常心来面对。
玩六爻之辞,初、三、四、上皆云“往蹇”,前往有难,所以宜“来”。初六“来誉”,九三“来反”,六四“来连”,上六“来硕”,圣人独于上六言“吉”,他爻都无兆辞,而上与三正应,《象传》九三曰“内喜之”,上六曰“志在内”,初与四不应,《象传》或曰“宜待”,或曰“当位实”,盖圣人以为,蹇之时,最宜内修,待时以进,《大象传》所谓“君子以反身修德”。二、五两爻阴阳正应,分居上下二体中位,履正得中,九五在险难之中,爻辞言“大蹇,朋来”,朋所以“来”,“以中节也”;六二“蹇蹇”而不顾,舍身救主,以其“匪躬之故”而“终无尤”。综观全卦,各爻皆蹇,知止者智,勇往者义;往者“有功”,止者获“誉”;卦虽名蹇,终能济之。
观象玩辞,方蹇之时,贞正则吉,知止为智,取义无尤,得人心者尊显。
蹇卦含藏离坎,离为火,坎为水,离火与坎水相遇则为火水未济;并非遇蹇则济,失正,失智,失义,失人心,则涉蹇就会十分困难。
蹇卦旁通火泽睽,“睽者,乖也”,背离了涉险济难的原则,就会事与愿违。
蹇之覆卦为雷水解,见险而止,反求诸己,假以时日,一切困难都将迎刃而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