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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先生家住中国,生于盘古开天,年龄地老天长,身长5464公里,一双深邃的眼睛,显示出他既温和又倔强的性格,他的名字叫黄河。黄河流到我村时距村口很近,村里的人家紧贴着山根,依山趁势,居住在高低错落的土窑洞里。村前的河滩窄窄一绺,宛如一条窄窄的围巾环绕在村前。老百姓始终把土地看作是命根子。上世纪六、七十年代,为了多打粮食,公社决定沿黄造地。经过反复考查,认为在我村前的黄河滩上可造出百亩农田,这百亩农田每年可多打几万斤粮食。于是,在这一年的冬天,全公社几百号青壮年劳力全部集结在洛峪大队,埋灶做饭,开山取石,把无数方石头运到河边。看着干得热火朝天的民工,慈祥的黄先生对大家说:“不敢这样,这是我走了几万年的道,你们让我改道,到夏秋季时,哪有道让我走呢?”“沙翻痕似浪,风急响疑雷”。寒冬腊月,北风呼啸,大家好像没有听见黄先生的话一样,顶着严寒,埋头苦干。经过一冬一春的奋战,垒成宽约二米、高约三米、长千余米的河堤,远远看去,宛如一条巨龙横卧在河边。堤里填满沙土,百亩农田便造成了。当年夏天,田里种上玉米、大豆、芝麻等农作物,这些庄稼也很争气,杆粗叶宽,茂密浓绿,社员们期待着秋季有个好收成。可就在当年秋季,雨水频至,河水暴涨,仅两天功夫,庄稼一棵也没有留下。村民们站在岸边,瞪着牛蛋似的眼睛束手无策,有的人捶胸顿足,有的人嚎啕大哭,有的人磕头祷告。这时,黄先生又来了,站在汹涌澎湃的浪尖上惋惜地对大家说:“不是我无情,是你们不听话呀!”第二年冬天,倔犟的黄河人,再次组织全公社几百号青壮年劳力开赴黄河岸边,再与黄先生争高低。黄先生看见民工们又来了,急忙赶来,高声说道:“这不是你们造地的地方,你们不知道每年夏秋两季是我发脾气的时候吗?!我也不愿意这样做,可大自然给了我这条道,我是顺应自然而活呀!”大家哪里听得进去黄先生说的话,运石头的号子声,敲石头的锤子声,黄河里的波浪声,劳动者们的说笑声,热火朝天的场面,令人热血沸腾。技术人员查找失败原因,改造施工方法,力争建造出固若金汤的河堤,确保百亩农田的安全。“浊波浩浩东倾,今来古往无终极”。第三年的秋季,又到黄先生发脾气的时候。第一次大水便把地里种的庄稼冲得净光。千余米的河堤,不是埋在沙土里,就是被河冲塌,红色的石头散落在河边,活像无数朵大大小小堆叠在一起枯萎的花朵,让人看了既心疼又无奈。好心的黄先生看着无助的村民,再次规劝道:“我理解大家的心情,多造地多打粮,也是多做善事,可做好事也得看地方呀!每年的山洪暴发,大小河流都汇聚在我这里,我这里的道路若不畅通,河道堵塞,水漫山头,山崩地裂,殃及的是更多的老百姓呀?!你们难道不懂得这个道理嘛?”第三年的冬天,不肯服输的黄河人,第三次组织得力社员来到黄河岸边,竖起:“黄河不低头,社员不回头”“战黄斗河造农田,农田不成不回还”等令人血脉贲张,热血沸腾的标语,第三次战黄斗河的战斗打响了。黄先生来了,这次他不再和村民们讲道理,而是厉声痛骂:“真是一群顽固不化,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蠢人!和我抗衡,你们能胜利吗?!我命令你们就此住手,到能造地的地方去造地,别在这浪费人力和财力了!!”说完,便扬长而去。铁了心的造地人,根本没有把黄先生的话听进去,手冻烂了不管,脚磕伤了不顾,村后的山坡被挖的这一个伤疤,那一个窟窿,山坡上的树木,小的当柴烧,大的做撬扛,和前两年一样,逶迤的河堤如期建成。勤劳的黄河人第三次把玉米种下去,可到秋天,又是无情的河水把玉米全部卷走。村民们望着滔滔东去的黄河水,再回头看看千疮百孔的山坡,无奈地摇摇头,一声声的叹息,算是对三年来的劳动成果作了总结。涛声如雷,震耳欲聋,黄沙翻卷,大河东去。忽然,天边一声炸雷,传来黄先生洪钟般的声音:“天有天道,地有地道,人有人道,河有河道,与河抢道,必是不道。”是呀!天有天道,地有地道,人有人道,河有河道,村民们想通过改变河道围堤造田,而没有想到流经千万年的黄河故道是不会轻易被人们驯服的,人们只有顺应自然,爱护自然,才能从自然中获取更多的利益,不然,必将受到大自然的惩罚。
作者简介:张义敏 , 济源产城融合示范区人,军人出身 ,热爱文学,喜游览大好河山,好于笔墨。有《那山那水那人》游记六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