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发现 |吉林省图们市磨盘村山城考古确认为金末东夏国南京故址

遗址概况

磨盘村山城远眺(东北-西南)

磨盘村山城原名城子山山城,坐落于吉林省延边朝鲜族自治州图们市长安镇磨盘村七组一处北、东、南为布尔哈通河环抱的独立山体上,城内最高点海拔388米。山城充分利用自然山势,城垣沿山脊和山腹修筑,平面呈阔叶状,周长4549米。城内多为平缓坡地,地表可采集到大量砖瓦等建筑构件。该遗址2006年被国务院公布为第六批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

磨盘村山城平面示意图

以往人们曾在城内采拾到金仿汉仙人神兽铜镜(铜镜边缘侧面阴刻楷书“上京会宁县凿”)、“南京路勾当公事之印”(印文“南京路勾当公事之印”,印背柱钮左侧刻“天泰三年六月一日”,左侧刻“南京行部造”城内西北台地采集)等多件带铭文遗物,据此学界普遍认为磨盘村山城为金末东北地方割据政权东夏国南京城。除带铭文遗物外,城内还发现有大量的板瓦、筒瓦等建筑构件,特别是红褐色网格纹、绳纹板瓦的发现,说明城内除金东夏国遗存外,还存在更早的文化遗存,有学者推测应为渤海早期都城东牟山故址所在。

工作收获

为了准确认识磨盘村山城的年代、性质和空间布局,经国家文物局批准,吉林省文物考古研究所于2013-2020年对磨盘村山城连续开展了8年的主动性考古发掘工作,累计发掘面积6405平方米,勘探范围超过20万平方米,调查范围达20平方公里,现将工作收获简要介绍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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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垣及城内调查

根据地形地貌,结合城内遗迹的分布情况,我们将山城划分为5个区,自东门起,顺时针按照城墙转折、豁口等特征将城墙划分为26段,分区分段开展工作。
第21段墙体解剖情况
选择第4、17、21段城墙进行了解剖,确认城墙为早晚两期修筑,早期墙体利用块石错缝垒砌,外墙面向上逐层略有收分,非常规整,现高在4米左右,内墙面多用砂土板筑倚护,墙宽3.5-4米不等。晚期直接利用原有墙体,在墙顶垒块石加高后,两侧填土夯实加固。根据21段城墙早期墙体外侧基槽内木炭的测年数据,城墙的始建年代应在公元656-727年之间。而晚期墙体的年代数据基本集中在公元1150-1250年之间。早晚两期墙体清晰的叠压关系,初步构架起城墙始建、使用、废弃、沿用的过程,对山城年代和性质的判定,乃至研究东北亚地区山城的营建工艺都具有极高的学术价值。

滤植前后的磨盘村山城遗址DEM高程图

磨盘村山城遗址地表植被茂盛,调查不易开展,为了克服这一困难,我们采用低空激光遥感和滤植技术成功获取了山城航拍影像图和DEM图,结合地表踏查和基础测绘,共发现疑似台地215处,疑似建筑址9处,疑似半地穴房屋43处,石头房屋15处,坑179个,疑似路5条,疑似台阶1处。通过上述工作,磨盘村山城的城市布局逐渐清晰起来。根据《元史》卷一五二<石抹阿辛传>记载:“查剌,从国王军,征万奴,围南京,城坚如铁,查剌命偏将,先警其东北,亲奋长槊,大叫登西南角,摧其飞楼,手斩阵卒数十人,大军乘之,遂克南京”。磨盘村山城南高北低,三面环河,只有西侧与外界陆路相连,与文献记载的元军佯攻东北,突袭西门,居高临下,攻陷南京的战场环境极为相符。从总体布局看,山城西侧建筑址密集,城墙内侧布置大量兵营类小型房址,也充分说明山城西区是城内统治者的经略重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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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门

山城共设置7座城门,其中北门(1号门址)和东门(2号门址)封堵了山城北侧仅有的两处狭小山谷出口,均带有瓮城。西门(3号门址)规模最大,瓮城面积达到25000平方米,6号门为内瓮门,4号、5号门为不带瓮门。我所先后对东门、北门和7号(东侧)门进行了发掘,对4号(西侧)、5号(西侧)门进行了解剖。

东城门

东门瓮城平面近扇形,瓮墙土筑,夯层明显,东段水毁。瓮门门道长8、宽2.8米,门道正中发现横向木质地柎,残存两个卯槽,还发现有朽烂严重的木柱。城门位于瓮门西南,两侧用石块修筑出方形门垛,门道长8.6、宽3.6米,铺垫黄砂土,十分平整。门道中央两侧各有一块枢础石,平面呈“凹” 形。此外,在门道两侧还各出土了一块斜立于墙边的柱础石,平面呈方形,上方修整出凸起的圆台,与其共存的还有红褐色绳纹、网格纹瓦件,推测该门应为早晚沿用。

北城门与1号角楼航拍示意图

保存完好的地柎

北门瓮城平面呈弓形,瓮墙笔直,两端与南侧半弧形城墙相接。瓮墙土石混筑,分两次修筑,内部为夯土墙,后在夯土墙两侧加筑石墙。瓮门设在瓮墙中部偏西,门道长3.8米、宽2.85米,两侧及门道正中均发现有卯槽的地柎,个别卯槽内还残存排叉柱。城门门道略呈北宽南窄,长6米、宽1.6-2.3米,地面铺垫黄砂土,较为平整。门道两侧发现保存相对完好的地柎,均带有卯槽。城门东西两侧门垛外壁以修整的块石包砌,内部填充黄砂土,东南角设有五级石踏步登上门垛顶部。东侧门垛西南角有一座与门垛相连的小型房址,长5.15、宽2.4米,有三条石砌烟道,应为门卫室。因未经解剖,目前所见均为东夏国时期遗存。

北门东西两侧城墙沿山腹向两侧山脊爬升,至最高点转角处修建了两座角楼,视野极为开阔。1号角楼为方形的高台建筑,西、北、东三面以人工修整的块石垒砌,内部填充碎石和黄沙,南侧与城墙连接。西壁长8米、北壁长9米、东壁长11米,残高3.9米。角楼顶部出土有陶器残片和较多的铁钉、铁镞,推测有木构建筑。

7号门址(城外-城内)

7号门位于山城东侧,门外地势陡峭。门道内高外低,长8,宽3米,内侧为缓坡,靠近城外部分铺设黄砂土,较为平整。门道两侧发现有地柎痕迹,各有1块门柱础石,门道正中置有一块门挡石。两侧门垛为块石包砌而成,南侧门垛上还有石砌便道一条,推测门道上方有门楼式建筑。出土遗物主要为青灰色板瓦等建筑构件以及部分铁器。经对门道进行解剖,在当前门道下约0.5米下,发现早期门道,早期门道为石铺地面,门道内侧设有2级踏步通入城内。该门地势险要,不宜行车马,又早晚沿用,推测应与山城外的布尔哈通河的水运交通有关。

4号、5号门解剖后,在门道两旁均发现了带圆窝的门枢础石,出土了包括兽面纹瓦当、青灰色板瓦在内的大量建筑构件,均为东夏国时期使用的城门。

3

大型建筑群

山城西区、中区和东区均发现有一处大型建筑群,中区建筑群为东夏国时期的仓储类建筑,西区建筑群为东夏国时期起居式建筑,东区建筑群为早期仓储类建筑。
      

中区建筑群

经考古调查和钻探,确认山城中区有至少11座形制相同、方向和规格略有不同的建筑,该建筑群分布在南北长280米、东西宽110米的范围内,共有7级台地,平均高差在1米左右。2014年开始,对其中5处建筑基址进行了发掘。
发掘表明,1- 4号建筑基址均为密集础石建筑,单体建筑础石数量最多高达79个,以1号建筑基址为例,平面长方形,坐南朝北,方向22°。东西长28、南北宽10.5米。共有东西五排础石,自北向南第一、五排为21块,间距1.2米,第二、四排为16块,中间第三排为5块,间距4.4米,第一、二、四、五排础石行距2.6米,础石均经人工修整,边长0.4-0.6米。

4号建筑基址出土炭化粮食

2号建筑基址三维影像

上述建筑内出土了大量的青灰色建筑构件(瓦当、板瓦、筒瓦等)、铁器和铜钱,其中4号建筑基址地表可见近50厘米的炭化粮食堆积,主要为粟和红小豆,2号、3号建筑基址堆积中也浮选出少量粮食作物。特别值得注意的是,在2号建筑基址排水沟内,出土一方铜印,铜印平面呈正方形,方柱状钮,边长6.3厘米,重516.7克。正面边框内阳刻“监支纳印”,字体为九叠篆,二行四字,字迹清晰,印侧面阴刻款文与印正面内容相同,字迹近于行楷,易于辨认。钮右侧刻“天泰四年五月造”,印钮顶端阴刻“上”字。

“监支纳”铜印

释读出土铜印,“监支纳”是金代所设官职名,据《金史》记载:“监支纳,正八品,掌支纳诸物”。天泰为东夏国年号,“天泰四年五月”,即公元1218年5月。这枚铜印的出土,从层位上证实了山城晚期遗存属于我国东北地区金东夏国时期遗存。结合出土印章官职、干栏式建筑结构、相似遗迹炭化粮食层的发现以及浮选结果,表明以2号、4号建筑址为代表的密集础石型建筑,乃至整个中区建筑群,应为东夏国时期重要的官方仓储机构所在。这处官仓深处山城腹地,充分说明了粮食储备在战乱频仍的东夏国政权中的重要地位,也首次向我们展示了东夏国时期官仓的图景 。
       

西区建筑群

西区建筑群分布在山城西区偏北的坡地上,整体坐西朝东,东西向阶梯状分布,至少有5级,发现有人工修整平台20余处,经勘探初步确认带础石的建筑有8处,外围还有疑似道路、沟渠等遗迹。2020年对D1台地进行了发掘,发现20号建筑基址。

20号建筑址航拍图

D1-J20为一处大型建筑基址,平面近长方形,础石呈东西向5排,南北向3列,现存础石10块,居住面存在减柱现象。该建筑南北长14.2米,东西宽8.2米,为地面式建筑,基址北、西、南三面可见墙壁基槽,墙体用方砖砌筑,中间用木柱间隔,其中南墙为两列砖砌,中间填补碎砖。房内有火炕,三条烟道,位于北、西、南三面。共发现灶坑3处,存在早晚使用及废弃顺序。室内陆面南北长10.4米,东西宽3.9米,铺设青砖。紧邻基址外侧有排水沟,南侧较深,西侧、北侧较浅,最终向D1东南角排水。共发现柱洞27处,一般都分布在灶坑和门道两侧。出土遗物包括瓦当、滴水、砖瓦等建筑构件,还发大量铁器、少量瓷片、陶片和石器。这处建筑在西侧烟道处,打破了一处早期遗迹,在北侧打破一处小型房址。从出土遗物看,这处建筑属于东夏国时期遗存,也是目前城内发现的唯一带火炕的大型建筑址,布局清晰,形制规整,很可能是城内高级别的起居场所,对于认识山城内不同建筑的功能具有重要价值。
结合勘探结果,确认J20西侧高台有一处单侧7块础石的大型建筑址,在同级台地的南北两侧,也有2处相似的大型建筑址,坐西朝东形成一条轴线,同级台地沿等高线布置,基本呈现出了山城内宫殿区的布局特点。

20号建筑基址出土部分遗物

2020年度对D1-J20的发掘,在揭露表土后,即在整个发掘区布设1米×1米网格,以网格为单位逐层提取建筑构件,对较完整的板瓦、筒瓦、瓦当、滴水等建筑构件,测量其坐标和倾向倾角,为后续的建筑复原研究提供尽可能详细的空间信息。

东区建筑群

东区建筑群位于山城东区中部,发掘前地表可见部分隆起的土包,采集到部分红色瓦件。2017-2019年的发掘表明,这处建筑群的主体为城内的早期遗存,包含石构建筑基址12处,其中,7-11号建筑东西向一字排开,12-18号建筑分三列南北向分布,建筑群南侧坡地上有东西向排水沟,西侧有低矮挡墙,东侧紧靠城墙,形成较为封闭的院落;8-10号建筑和12-18号建筑平面呈多边形或圆形,其余建筑为长方形。出土遗物多为红褐色瓦件,多数为筒瓦、板瓦,仅见1件八瓣莲花纹瓦当,其中12-14号建筑倒塌堆积中浮选出部分炭化粮食作物。

东区建筑群早期建筑平面布局示意图

以14号建筑基址为例,仅存地面基础部分,平面整体呈正八边形。建筑基础以未经修整的自然石块(毛石或卵石)修筑,半埋于地下,露出地表部分高10-20厘米。建筑中心直径约1米,以卵石密集铺就,向外辐射出8条石条带,每条长3.75米,将建筑平均分为8等份。石条带所用石料以毛石居多,卵石较少,多为两列石块,个别单列,宽20-30厘米。建筑基础外框亦为单列或双列石块构成的石条带,每边长2.9米、宽15-25厘米。

东区建筑群出土部分遗物

(其中1、2、5、6为早期遗物,3、4为晚期遗物)

东区早期建筑的发掘,完整揭露了城内一组形制独特,关系紧密的早期遗迹,该类遗存分布范围广,规格等级高,但其所属时代仍存在较大的争议。从目前的证据看,遗址采集到的凤鸟纹瓦当与六顶山渤海墓群出土的瓦当十分相似,出土的绳纹筒瓦、网格纹板瓦在高句丽和渤海早期遗存都有发现,刻划文字与符号的筒瓦、八瓣莲花纹瓦当与丸都山城则更为接近。本年度利用12、14号建筑中浮选出的植物种子,进行了碳十四测年,最多的数据集中在公元550-700年之间,似可作为参考。总的来说,磨盘村山城早期遗存的年代应介于高句丽晚期与渤海早期之间,仍需要更多的考古学证据来确定其文化归属。
在东区建筑群的西侧和东侧,先后发现了6处小型房址,均为东夏国时期遗存,这些房屋一般为半地穴式,平面呈圆角方形,边长在4米左右,内设火炕,部分还存在改建现象。小型房址内出土建筑构件较少,能发现少量指压纹板瓦,有的能够发现固定的石臼石杵组合。较为特别的是,东区建筑群东侧发现的4处小型房址,存在2个为一组的特殊现象。由于这些小型房址距离东城墙较近,且成组出现,推测为东夏国戍守城墙兵士的居住场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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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落和冶炼作坊

山城内分布有4处用土围筑的院落,以往调查称其为小方城。2015 年起,对其中的两座进行了发掘。

1号院落航拍图

1号院落出土铁炼渣

1号院落位于中区建筑群东南100余米,修筑于坡地之上,四周围有土墙,呈方形。院落内有4座带火炕的小型房址,其中3座连排分布。在最低级台地上,分布了20余处圆坑,推测为干栏式活动平台的立柱坑。院墙内侧有宽约0.5米的排水明沟。院落内出土遗物包括大量陶器残片以及铁镰、铁铲等铁质工具,还出土了部分铁炼渣,推测该院落应为东夏国时期的一处铁器加工场所。

2号院落三维影像图

2号院落位于东门以东约200米处,地势较高,院落内有一大型建筑址,坐南朝北,建筑台基满堂以卵石和砂土铺垫,东西长25.5米,南北宽10.1米,北侧高0.45米。台基东、西、北三面以青砖包砌。根据台基上的柱网排列,该建筑面阔五间,进深三间,屋内以青砖墁地。建筑南部有月台,月台有踏道。出土遗物以鸱吻、兽面瓦当、檐头板瓦等建筑构件为主,应为城内东夏国时期的一处高等级建筑。
小型冶炼作坊位于城内东门西南约150米的缓坡台地上,按功能可分为东西两区,其中东区为冶炼操作区,发现灶坑和两处大小相似与冶炼相关的小圆坑,其坑壁坚硬,局部贴碎瓦,有砖红色的烧烤痕迹,附近出土一件铁质坩埚。西区为起居区,清理出火炕一座,在居住面上发现2具完整人类遗骸。这处遗迹面积仅有不到60平方米,且炼炉相对简陋,坩埚较小,应该与冶炼贵金属的行为有关。

重要意义

经过2013-2020年对磨盘村山城连续8年开展的考古工作,确认山城共有7处城门,其中4处带瓮门,城墙可分早晚两期,其中早期墙体石筑,晚期墙体利用早期墙体加高填土加固;累计发掘面积6405平方米,共发现了2座院落、20处建筑基址、15处小型房址、2条排水沟和灰坑40余个。初步架构起山城始建、使用、废弃、沿用的过程,确认遗址主要包含两期文化遗存,其中晚期遗存属于金末地方割据政权东夏国,为东夏国南京城故址,早期遗存的年代在公元7-8世纪之间,具体性质可能与大祚荣“遂率其众东保桂娄之故地,据东牟山,筑城以居之”的渤海立国之城有关。
通过调查发现,磨盘村山城周边古代人类活动频繁,特别是玉池山遗址、河龙古城遗址和延边边墙,很可能与山城存在密切的关系。延边边墙从磨盘村山城北侧丘陵越布尔哈通河进入山区,距离山城直线距离最近处不足2公里。2013年,吉林省文物考古研究所先后对延边边墙上的水南关和微波站关进行了考古发掘,获取了一批遗物,部分陶器与磨盘村山城内早期遗物十分相似。延边边墙跨越和龙、龙井、延吉、图们、珲春5个市县,全长114公里,沿线城墙有的用块石垒砌,有的土石混筑,有烽火台、关堡等附属设施,初步判断修筑年代为渤海早期。边墙、烽火台、关隘、边城,构成了一套完整的防御体系,也为探索磨盘村山城早期遗存的性质提供了重要的线索。山城所在位置独特的地形地貌,是古人选择在此筑城的重要原因,也直接反映山城使用年代动荡的历史背景。

延边边墙与磨盘村山城关系

磨盘村山城遗址“天泰四年五月造”款识铜印的出土,从地层学角度确凿无疑的指明山城晚期遗存属于东夏国,结合山城历年来开展的调查与勘探工作,城址布局日渐清晰,特别是山城宫殿区的发现,进一步使人确信这座山城即是东夏国南京故址。东夏国历史在史书上记载很少,通过考古工作,有助于了解这一短暂割据政权的兴衰史,也对探索我国统一多民族国家的形成与发展具有重要意义。

早期红褐色瓦件

磨盘村山城发现的以红褐色网格纹、绳纹瓦件为代表的早期遗存,年代处在7-8世纪之间,文化特征也兼具高句丽和渤海早期特点,挑战了以往学术界对这一时期文化遗存的认识。《旧唐书·高丽传》记载:“其所居必依山谷,皆以茅草葺舍,唯佛寺、神庙及王宫、官府乃用瓦。”城内东区的高等级石构建筑群,范围广,规格高,布局规整,很可能属于官式建筑,对城内早期遗存性质的确认,将对我国东北及东北亚历史研究产生极其深远的影响。

磨盘村山城中早晚两处建筑群发现的密集础石建筑基址、多边放射状建筑基址,形制独特,是东北亚地区石构建筑的新类型。根据出土印章、浮选结果,初步判断两处建筑群均为大型仓储设施,不同时期的大型仓储设施在同一座山城被发现,在国内极为罕见,是东北亚地区考古发现最为明确的国家级仓储机构,为东北地区农业生产状况和粮食收储管理的探讨提供了重要的资料。

(吉林省文物考古研究所  执笔:安文荣,徐廷)

编辑:张小筑

审核:李   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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