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艳玲旋风”在香港(三)
题记:1986年8月31日,香港《大公报》以一个大版的四分之一辟作特稿专栏,并列发表了新闻界名流费彝民和河北省文化厅长郑熙亭文章:费 彝 民 :“ …… 在 香 港 剧 坛 上,最近刮来了一股簇新的异乎寻 常 的 河 北 梆 子 ‘ 裴 艳 玲 旋 风 ’ ,《钟馗》这出高难度的一流好戏, 不少观众看得热血沸腾,把全场观 众统统拉进戏里去……”郑熙亭:“艺术,只要是真的,美的,是没有地区界限的。河北梆子是地 方戏,乡土戏,但裴艳玲和她的搭档们,尊重观众,认真做戏,一丝不苟, 每当剧终时观众们热烈地涌向台口,我便深深感到了台上台下情感的交流融 合在了一起……”
《钟馗》院试一场,演员要表演书法。一张宣纸面向观众,悬肘写一首 七绝,28个字,只见裴艳玲饰的举子钟馗,提笔在手,略一寻思忖量,边唱边题,一挥而就,整个剧场活跃起来,掌声经久不落。裴艳玲书法给她的表演艺术添了俊,第二天《大公报》载文《多才多艺的裴艳玲》,把她写的那幅行草也影印了。我不想研究裴艳玲的书法艺术,也不能要求演员都通书法艺术,我是说,文化素养,对于演员十分重要,艺术家本来就是学者。记得人们传说, 文革中造反派斗一位著名资深演员,问她家是什么“成分”,她回答“使粪筐剩粪”。造反派急了,打她。她说:“你们家不使粪筐剩粪吗?”如今 “文盲名角”的时代已经过去了。裴艳玲8月25日上午到香港,下午就是记者招待会,第二天香港电台访问。这一系列的活动,根本不容你多作准备,事先打草稿没有用,全凭实际水平了。比如电视访问,就是主持人李香琴和葛兰左右相陪,在电视屏幕上和观众见面。李香琴当面提问:“裴小姐,请你谈谈表演艺术家的成才规律。”只见裴艳玲从容回答:“我想有两点,一是天赋,二是勤苦。”葛兰又问:“天赋也应长得美吧。”裴艳玲很幽默地回答:“是的。不过,我演武生,是女人,长得并不美。”主持人和观众都满意地笑了。8月30日中华文化促进中心主办“河北梆子艺术讲座”,邀请裴艳玲主讲。听讲的都是香港的专家、学者、名流。她侃侃而谈,首先介绍了河北梆子的沿革和特色, 分析各项表演元素的艺术要求,并以林冲、钟馗、哪吒、孙悟空等角色为范例,边讲边做示范。讲座之后,《大公报》记者叶中敏撰文说: “裴艳玲妙语如珠,手舞足蹈, 听众都被她那生动传神的讲演吸引。”介绍了她学演钟馗时尊厉慧良为师,学习他与其他人不同的地方,但并不拘泥。
厉慧良过奈何桥时是“劈叉”下地, 裴艳玲改为凌空翻下,再接连“劈叉”六次。费彝民先生著文分析她的表演艺术说:“难在她能入戏,能把角色的感情性格,融合在演和唱之中,一气呵成,令人看得全神贯注,屏息而听,和台上的演出同感受,同呼吸,同爱憎,同反应。在整出戏的演出过程中,能够在广大观众中引起共鸣,甚至把全场观众统统拉进戏里去。”试想,如果裴艳玲没有很深沉的造诣,只是嗓子好,叫破天,能有这么大的感染力吗?艺术家本是学者。现在戏曲界的知识文化水平比过去是高多了,但和其他行业横向比较,还是很低的,表演上 不去,达不到观众的审美要求,原因就在这里。一位前辈说过:“戏曲不提高文化水平,断无出路。”【作者附记】以上三篇文章,记述了1986年八九月间香港“联艺”举办的《中国地方戏曲展》 河北代表团作为“首展”的演出情形。按香港新华社文体部要求,河北省由我带队。每场演出我都和“联艺”工作人员坐在池子里,认真看戏,记下了当时情景,回来后发表在河北日报上。我和裴艳玲是同乡,少年时看过她父亲裴元的戏,后来听说他有一个女儿,工须生、武生,十分了得。到我看她戏的时候,人已二十多岁,艺也炉火纯青了。果然, “雏凤清于老凤声”,裴元一生奔波,总算后继有人。河北梆子也因裴艳玲的成就, 走向全国,走向世界。
郑熙亭:河北沧州人,原沧州行政公署专员,河北省委宣传部常务副部长,中国作家协会会员。1956年开始发表诗歌、小说。主要著作有长篇历史小说《汴京梦断》(花山文艺出版社出版)、《东游寻梦—苏轼传》(东方出版社出版)、《大宋河山》(海南出版社出版),2010年由河北人民出版社出版三卷本《熙亭文存》。
赵志忠,笔名赵刚,号国学守望者,1973年4月生,河北省献县淮镇人。作品发表于《诗刊》《中华诗词》《中华辞赋》等。中国作家协会《诗刊·子曰诗社》社员,诗词中国·中华诗词网2017年度优秀通讯员,采风网2017年度十大新闻奖获得者,河北省诗词协会会员,河北省采风学会会员,河北省沧州市诗词楹联学会副秘书长,沧州市新联会常务理事,沧州市作家协会会员,《沧州骄子》编委,《诗眼看世界》创始人,采风网沧州站站长,献县知联会理事,献县新联会副会长、秘书长,沧州市文学艺术界联合会第七次代表大会代表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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