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线"制造了旱灾!清末,榆中人结队拔电杆!最后居然这样了解了

  张国常:一个进士的路

“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在许多人的眼中,读书只不过是为了寻找升官发财的途径。故而,在科举时代出现了范进中举中,那大喜大悲的一幕,也就不足为奇。也有些,仁人志士,他们淡薄名利,以教书育人为最大愿望。甘肃兰州的进士张国常就是这样的人。

张国常(1836—1907年),字敦五,号冬武,别署东武,清代兰州青定园寺(今南稍门外)人。张国常是光绪三年(1877年)丁丑科进士,授刑部主事。然而张国常生性恬淡,不喜欢官场上气氛,在刑部担任了几个月的主事后,就以父亲年老体弱无人奉养为由辞官归里,开始了他漫长教书育人的事业。

张国常回到家乡就开始教书育人的事业。他品行高洁,学问精深。被历任陕甘总督聘为省立书院兰山书院的山长,时间长达30年之久。在长期的教学中,他培养出了一大批优秀学生,参加科举考试中,考中举人进士的大多是兰山书院的学生。著名方志学家、金石学家,《民国甘肃通志稿》的主要编纂者张维评价说:“常用经史教授,先后从学者甚众,训诂严谨,为一代宗师。”。

家贫出孝子,国难显忠良。张国常以孝心而闻名乡里。同治六年(1867年),贼匪围攻兰州,四处烧杀抢掠,张国常家住在拱兰门外,得到暴乱消息,从外面向家里赶,刚到家里,匪兵也追到了家门口。贼匪准备强行冲击大门。张国常一边用身体护住父亲,一边拿石块向贼匪砸去,匪兵看到张国常拼命抵抗,一时难以得手便撤围而去。看到形势危机,张国常只好带着父亲到城里躲避。此时,动乱四起,城门紧闭,张国常和他父亲,赶到了城门口,却无法进城,只好在一座寺庙的角落里待了一夜。第二天,天亮时,城门开了,父子二人才进到城里。

后来,张国常父亲身体日益衰退,病入膏肓。他深知儿子的孝心,一再嘱咐他,丧事要从俭。但在父亲去世后,张国常却变卖了所有东西,以礼安葬了父亲。在以后的三年里,张国常日子非常艰难,家里值钱的东西都变卖了,野菜成了他生活中的必须。

张国常教学严谨,从不轻易表彰学生,因而平常学生都惴惴不安,只有认真苦读而已。这样教出的学生肯吃苦,能够积极主动地学习。张国常教学成绩十分突出,1890年,甘肃学政胡景桂上书朝廷,给张国常加员外郎的头衔,以表彰他在促进地方文化发展,教书育人中所做的贡献。

张国常虽然生活的在封建年代,但思想并不迷信,这一点是非常可贵的。他以学习容纳的态度接受西方先进的科学文化知识。1890年,陕甘总督杨昌浚开设了甘肃电报局,当时民众对电报这一新鲜事物都不能接受,有些地方甚至把修铁路、开煤矿等近代实业,视作洪水猛兽,当作能够破坏风水的怪物。甘肃电报局在架设电线杆的时候,恰好遇到空前大旱,榆中的一些民众认为是电线杆的架设破坏了风水,造成了旱灾。出现了人们偷拔电线杆的事情。张国常亲自向民众进行劝解说。他说,以前没有电线杆的时候,旱灾也经常发生,可见旱灾和电线杆之间并没有直接的关系。

张国常在教书育人的同时也著书立说。他写了大量的诗文和地方史志方面的文章。他的诗文都辑录在《听月山房诗文集》中,可惜人们现在也没有找到这部诗文集。除此之外,张国常还写了30卷的《重修皋兰县志》,30卷的《甘肃忠义录》以及《土司蕃族考》等。

《重修皋兰县志》是通体志书,记述上下两千年、纵横数百里内的天文、地理、人物、事件、物产、民俗等事物,是清代皋兰县的一部重要著作。为了编写这部志书,张国常在实地走访,穷究典籍,调查地情,严密考证之后,编纂完成了这部书。在这部书中他把经济物产进行了适当的突出,收录了不少洋务运动时期的大量资料,如左宗棠创制造局,用泰西机器制造洋枪洋炮,派督标兵幼丁当学徒;创织呢局,用泰西机器雇洋匠教民学纺呢羽,哈喇等纺织品;创设电报局,牛痘局等事件。从中可以看到新兴工业城市兰州的渊源。

同时,在这部书中他也对过去存在争论进行了深入的考证。如他对霍去病同匈奴激战的皋兰山,提出了与众不同的看法,他认为在汉代皋兰山是一个比较常见的称呼,甘肃境内不少山脉都叫做皋兰山。他认为把霍去病征战的皋兰山当作是今天兰州的皋兰山,是同名异地的原因造成的。

张国常所写的《土司番族考》也是一部少见的好书,书中详细地记载了西宁、碾伯(今乐都)、大通、平番(今永登县)祁贡哥星吉等地19家土司的民族、世系、辖地、功绩、封爵、部落、户口、兵员、宗教诸事。这部书在民国改土归流之前完成的,因而保存了大量的珍贵资料,成为今天研究中国土司制度起源发展史的重要工具书。

“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在许多人的心中读书的目的是为了升官发财。对于张国常来说,读书是一种责任,是一种使命,是范仲淹的“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是“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张国常给我们展现了一个进士所应该走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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