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军为什么打不过金军?这个差距万万没想到
作者:我方特邀作者千秋远
一:武装到牙齿的强敌
即使以后人眼光看,公元1127年金军“秒杀”北宋的“靖康之耻”,也堪称是场不可思议的突发事件。
虽说被金朝胖揍到这地步,要怪大宋坑爹的“联金灭辽”国策,但凶狠杀来的金军,却依然超出了许多大宋军民的认知:这……这是野蛮落后的金兵?
要知道,在这场浩劫发生以前,金人只是辽国治下的一个小部落,比宋人眼中“落后”的辽国,还要落后个十万八千里。而在稍有些文化的宋代人眼里,北方的这些蛮族,就算是骁勇善战,但军工技术显然是原始阶段,除了海东青貂皮帽外,理论上啥也不会造。都是光着膀子扛大木棍子猛冲的角色,有啥可怕?
可汹涌杀来的金军,却分分钟打破了这固有印象:他们野蛮不假,可并不原始,尤其是军队装备,更简直武装到牙齿。
比如金军那赫赫有名的“铁浮屠”骑兵,那可不止是名号吓人,出场更是震撼:从骑手到战马,全是钢铁战甲包裹,作战时如钢铁洪流碾压过来。以当时的军工科技来说,就算武装单个的“铁浮屠”骑手,人力物力成本都是天文数字。就算冶铁业发达的大宋与西夏,先前都不敢办这事。但金军呢?却一口气整出千人规模的精锐兵团。且这支“铁浮屠”,之后与南宋各路军队缠斗十多年,多次遭重创又多次重建,直到被岳家军在郾城发狠一击,才算彻底报废。
但是,如果没有强大军工生产能力支撑,这样一支“高科技军团”,根本不可能坚挺这么多年。
同样刷新大宋军民认知的,还有金军那五花八门的攻坚装备。特别是在太原汴京等一系列惨烈攻坚战里,金军面对宋朝坚城,往往是炮车、冲车、投石车等攻城器械摆一堆,清一色十二世纪全球最先进装备。比如金军第一次围攻汴京战役后,撤走的金军,在汴京城外扔下大堆重型投石车,其设计之精巧,技术之先进,把好些宋军老将都看得脸色大变——那么多大宋坚城,就是被这些金人“自主生产”的“大杀器”,活活给砸塌的。
可以说,那支“秒杀”北宋的金军,不止有嗜血好杀的蛮力,更有着登峰造极的装备水平。可经济文化远远落后于中原的东北大地,怎么“冒”出这样的战争魔兽?
上世纪60年代,一些考古发掘出的神秘遗址,相信能带来一个新的答案。
二:女真人的军工家底
1961年至1963年在黑龙江省阿城小岭镇,发掘出了小岭东川炼铁炉址,最终证实这里是女真族建国前后的重要冶铁基地。女真人发现这里的铁矿埋藏较浅,不但容易开采,而且方便冶炼。
据分析,女真人冶铁的历史可以上溯到女真人的四世献祖绥可时代,从这个时候到完颜阿骨打时代,差不多延续了二百余年,等到女真人建国前后时期,女真的铁匠们,已经可以生产几乎所有的铁器,无论是生活用具、生产工具,还是兵器,都已经发展到了很成熟的地步。从遗址发掘就可见:锄、刀、马凳、剪子、锅、盘、锥、销、铁钉、锯、箭镞、三足器、长剑等。
后来又在单城子古城遗址,发现出土了铁锅、铁刀、铁铡刀,甚至还有铁釜、铁鼎等复杂器具……
这意味着什么?就以铁锅为例,十二世纪时,造铁锅可是冶铁业的高难度。同时代的西方贵族,都要拿铁锅来做“传家宝”,四百年后的蒙古部落,还需要用马匹同中原商人换铁锅。可如此高难度技术,女真人却早已轻松掌握。
而且,就是在这类遗址里,还发现了重要的“冶铁坩埚”,这更意味着,当时世界先进的“坩埚冶炼法”,女真人同样已经掌握。另外从距离金国上京32公里的张广才岭山麓上,更发现了七处冶铁炉遗址。每个都有完备生产体系。如此规模生产能力,足以在金朝起家时,供应足够铁器。
“邻居”日本的遭遇,更成了重要佐证:早在北宋真宗年间时,女真人就乘着自己打造的船只出发,跨海侵扰日本各地。每次两三千规模的女真军队,不但战力凶悍,盔甲武器更远远优于当时的日军。这场持续数十年的侵扰,是日本人记忆中的噩梦,却也同样缩影了,看似“落后”的女真人,那已然十分厚实的军工业技术家底。
北宋末年,金人的迅速崛起,根子上说,就是这“硬核技术”撑腰。
三:不够看的大宋军备
当然话说回来,女真人的军工技术,比起周边也许够牛,比起手工业高度发达的北宋来,其实还很不够看。北宋长期被后世称颂的,就是其强大的手工业生产,涉及军工的各项技术,更是样样高精尖,从步人甲到床子弩神臂弓等各项神器,早就在沙场上威名远扬。女真的军工实力?一比还是惨淡。
但让大宋捂脸的是,到了靖康之耻前夜,宋王朝最“不够看”的,恰是这传说中“先进”的武器装备水平。
虽说大宋早已建立了完备的手工业作坊,足以供应百万大军的武器需求。但到了那时,这都只是花架子:一是大宋冗官扎堆,恨不得三五个大官管一个岗位,结果就是谁都不管,兵器生产也就人浮于事。二是大宋腐败加剧,官营作坊的工匠,待遇竟是“而不可以养其一家”,从工钱到生产资金,全被层层扒皮克扣。以至于大量工匠逃亡,甚至官府还要到处抓人凑数。如此坑爹管理,兵器生产可想而知。
特别是到了汴京告急,宋徽宗一度躲猫猫后,背锅侠宋钦宗刚登基就得知,由于相关官员多年瞎搞,不但京城府库里烂兵器扎堆,就连造兵器的原材料都“多物料不备”。且不论宋金双方战斗力如何,宋军手里的家伙,都比人家差一大截。
金人呢?本身就有雄厚军工家底的他们,也深知军工重要,对匠人更有着谜之追求。每次攻城掠地,除了黄金、美女,最重要的掠夺对象就是——匠人。
强势崛起后,在消灭契丹的过程中,女真人获得了不计其数的匠人,女真人强大的统合力,令这些匠人迅速成为女真军工的人才。而长期接受中原文化的辽国匠人,更是对女真的工艺技术来了一把换血大升级,什么投石器、攻城车基本都是在这一时期成为军队制式装备。
本就野战无敌,再搭配城战装备,一个足以令世界战栗的女真武装,就此诞生!
四:结语
当宋王朝还停留在女真人“茹毛饮血”的模糊理解时,殊不知女真人已经揣着锋利的武器,携着威力万钧的攻城器械,兵临城下。
大宋“精英”对女真人的认知与理解都完全错了,错的代价,非常沉重!
风萧萧、马鸣鸣,千里伏尸血淋淋。历史曾在这里无限惊愕,华夏文明曾在这时几乎断代。正视这段烽火连天的历史,回望山河破碎的故国,或许,我们才能冷静的思考——华夏文明的重新崛起之路。
参考资料:《宋会要》、《从金代遗存看女真冶铁业的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