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最后一代“着炉子”的镇江人……
路过黑桥的时候,突然看到桥下一户人家门口,有一个这东西。
一看到此物,突然“着(za,入声,短平,急促)炉子”的记忆就涌上心头,过去我们生活中常见的景象,现在很少能看到了。
那些家家户户生炉子,安烟囱的日子,已经消失大约20多年了。跟许多00后,90后的朋友聊天儿,他们甚至根本不知道镇江还曾经有那么一段着炉子的岁月,而我们应该是最后一代生炉子的镇江人了!
01
“着炉子”是很多老镇江从小的必修课。
清晨,中华路的沿街住户,把自己家的煤球炉拎到院子里或门外,把昨天烧剩下的煤球用火钳子拣清理出去,把新煤球放进去。然后打开炉门,在炉膛里塞点碎木头、旧报纸等引火物,垒叠好后,拿一张废纸做引子,点燃,放进炉内,看火起后,用蒲扇顺势扇扇,所谓“煽风点火”的成语源头在这里。
“着炉子”时,通常是家门口的邻居们相互问候的时候,王奶奶你好,赵嬢嬢你好,李爹爹你好……这些朴实的问候,透露着镇江居民们和谐、和睦、和善的关系。
就在这家长里短、闲来唠叨中,一块新放入的煤球已经冒出红光,烟雾慢慢腾起,有个十来分钟,等不冒烟了,这时打开锨开火盖一看,正是一片火红。
这时候一壶开水烧开了,妈妈们拎走茶壶吊子,把早饭炖上去,很快饭菜就冒出清香,梳洗过的孩子们,喝过一碗豆浆,就都上学去了。
那时候的学校,早上也不需要家长开车骑车扎堆的送,校门口的堵塞不常有,只是最怕有查红领巾戴没戴的老师,逮到了就“站旁边去!”。
忙好小孩的家长,赶紧抓紧时间,把要带上班的几个午饭做好,然后把炉门封好,微微的放一点点缝,这样煤球可以持续燃烧,但不是快速烧完。
等到小孩放学的时候,回来再把炉门打开,家长一下班,就可以赶紧把晚饭做了。
从放学回家,到家长回家之间,有个时间差,培养出我自创出一套炉边美味:
烤馒头片,外酥里嫩,热热乎乎的,香!
烤山芋片,先在炉膛里烤,然后再炉边上熥,焦香流油。
烤鱼骨头,焦香四溢,很时髦的“零食”。
烤花生、崩栗子、烤柿子,全是垂涎欲滴的回忆。橘子皮也尝试过,虽然不能吃,但是屋子里弥漫的那种味道至今难忘。
02
寻常巷陌的人情味儿,在这个时候体现的淋漓尽致。
“王爹爹,您家火上来了吗?早上火没封好,跟您这夹块煤球。”
“来来来,火刚上来,正合适。”
这样的对话,总在当年的邻里之间温暖着我们的心。
我们说的煤球,其实是蜂窝煤,中华路菜场那边的煤金公司可以买到,一摞摞的煤球要用铁框子码好,再用自行车趟回家,放到厨房后面储备好。
也有拖板车拖着一小车的煤沿街卖的,但会过日子的镇江人还是尽量自己到店里去趟回家,不让中间商赚差价。
烧完的蜂窝煤还要发挥竹炭包的功效,当年的冰箱没那么多高科技,经常有些异味儿。于是,弄半块乏煤放到保鲜室里,就成了着炉子时代的逆天操作。
宝塔路横街这一带,流行炉子放家里,烟囱支在窗外,很多家烟囱外边都挂半了可乐瓶子,这是为了防止烟囱滴答“油子”,怕滴答到路人身上惹矛盾。
老煤炉有很多不方便,也有很多安全隐患。慢慢的,液化煤气出现在家庭厨房中。大概在1990年的时候,焦化厂开始供煤气,这些改进了我们生活的必需品,代替了以前的煤炉子。
家里更卫生了,也不用担心中煤气了,再回首那段岁月,恐怕没有人再愿意去弄个炉子了。
可那时,靠自己双手“制造”的温暖却别有一番乐趣,邻里间的那份感情,也是那么值得留恋。
那时候,镇江很静,生活很慢,炉火很暖。
如今,每看到这样的炉子,我总会回忆起那些日子,别问我为什么,那些妈妈用煤炉子烧出来的家常菜,总是那么让人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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