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我们一起唱过的歌，你还听得懂吗？

     一早醒来，眼朦步蹒跚，坐了好一会儿，才反过神来。北方气候干燥，睡前洗好的衣服，再醒来已然是干爽如初。于是就想，还好身体有个小宇宙，否则早就干瘪成了一片入了秋的叶子。晩上与老同学小聚，熟悉又陌生，话聊彼此不多，基本上是闲扯身边人的一些屌事，有时笑笑，有时又陷入沉思，更多的时候是应付似的点头默想。金明和我在高三的那段日子最铁，两个人一下课就磁铁似的在走廊里聚合，之后就在校园里兜兜转转，，聊过什么早忘了。只记得我上大学去火车站，是这兄弟送我。推了一辆半新不旧的二八自行车，行李就捆在后座上，两个人闷着头，一前一后的走，肮脏的街道两侧，有个破旧的门市房再放音乐，李春波的《小芳》。那略有忧伤的旋律，至今还在我脑海里回荡，挥之不去的并非简单的词调，是我们那个年代，最真实青春记忆吧。

同坐在一起的五哥，也是一个有故事的老男人，多年的好哥哥，性情秉直，圈里也是出了名的好人。再见面，头发已渐白，瘦小精悍，思维敏捷，你刚刚聊到的话题，正要延伸，他随意插上一句，牛马不相及，就又转到了另一处。岁月苍桑，给每个人身上都刻下了刀疤一般清晰的棱角，表面上一幅过来人，平淡无奇的无所谓，实则内心，也设了一开关似的情景回放，犹其是老友相聚，不知哪句原本轻描淡写的话，会一击而中，之后胃痉挛似的在心里面抽搐起来，内中滋味，也只有本人才知酸楚。晚餐之前，跟金明说好，一是大家都不熟的人就别叫了，二来要吃的简单，油腻辛辣的就免了。没多大功夫，就收到了信息，都是学生时代的死党，晩餐内容，决定吃鸡，【板栗养生鸡】，如今这饭店，倒也直白，单是“养生”二字，似乎就有欲盖弥彰之意。

不喝酒挺好，一碗又一碗的喝汤，满满的鸡精味素味道，鸡肉倒劲道，细嚼慢咽，宛若兄弟这么多年的感情，平时联系的不多，可心里还是时常牵挂，胜过眼前这一锅鸡汤，浓情，丰盈。人到了一定年龄，与人交往，开始做减法，也似逛超市买生活用品，先前的无所谓，早变得精细起来。挑挑捡捡，也是这个年纪，唠叨，谨慎的代名词。也好，少即是多，简即是盛，人生终需是繁华落尽，至简至淡，如此也算大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