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向辉丨海南的清晨(散文)

33个多小时的旅途,还是让我多少有些疲惫,本想睡个懒觉,可睡梦中,耳边隐约传来呱呱、哦哦的低鸣声。推门走出房间,迎面而来的空气中略带湿润,在这个11月份的海南,即使穿着汗衫、短裤也不觉得有一丝的凉意。太阳还没有完全露出来,天色仍沉浸在朦胧的睡意中。昨天晚上回疗养院时,已经是夜晚了,未来得及欣赏周围的景色。而此时,它们都慢慢地醒来了,充满着盎然和生机。路边青绿宽大的芭蕉叶上点缀着几颗细小的水珠,晶莹透亮;紫色的三角梅在青草丛中绽开着,散发出淡淡的清香。

顺着欢快的叫声,来到疗养院南面的路旁,那里是一池水塘。还没走到池塘边,远远地就看见一群鸭子正往池塘涌去,它们晃动着灰黄相间色的肥胖身躯,排着队,一个接一个扑进水面,然后又聚在一起向池塘的中央游去。但我更喜欢白鹅,它们高贵地昂着头,步履悠闲,两两一对地走在一起,一块下到池塘,或并排游弋,或一前一后地紧随。公鹅体型大,游在前面,母鹅个小在后面,公鹅叫的尖亮、清晰,而母鹅的声音低粗而沉浊,和声在一起,像是一对热恋的情侣在神情地对歌,让人留恋和畅想。

围绕疗养院的是条弯曲的柏油路面,几个早起的人在健步走,他们神采奕奕,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每个人都在享受这早晨的宁静和安逸。迎面走来一个中年女人,穿着保洁的醒目着装,手里拿着扫帚和垃圾斗,目光对视的一刻,她明亮的眼神透出亲切,微笑着和我打着招呼,即使夹杂着生硬的方言,也能听出她的真情。我摆着手,示意着,回应着,她也露出微笑。一对老年夫妇也在漫步,偶尔在低头交谈,擦肩路过时,远在两千公里的海南听到熟悉的乡音让我慢慢地止住了脚步,和他们套起了近乎。原来他们也是内陆人,还和我是同一个城市的,早些年,海南还在建设时就在当地买了房,如今退休了,就在这里养老,定居了下来。当我询问房价时,老妇说至少翻了两倍,我用羡慕的眼光看着他们,他们却平静地说,房子是用来安享的,不是投资用的。看着他们幸福的样子,让我的心中升起了一种期盼,当我老了,也择一处心仪的地方享用生活该多好。

太阳透过薄薄的雾色缓缓地升了起来,院子里的植物更充满了活力。导弹树最挺拔,笔直地矗立在路旁,高的有十几米,低的也有两三人多高,树干像人造出来的水泥柱子,看上去很硬,摸上去树皮却很光滑,顶端才有几片葱绿的枝叶。院子里椰子树最多,比导弹树梢低些,枝干也没有它直,但是它的枝叶更茂盛,更宽大些,还有几颗比拳头大的翠绿的椰子隐现在枝叶的下面。海南阳光充足,温度适宜,在海风的吹拂下椰子生长得很好。

最奇特的就是榕树了,它枝叶茂密,呈枯黄色的几缕胡须般的气根低垂着向地面伸展,看似毫无生命气息,可这些气根时时刻刻地都在吸吮着空气中的养分,一旦气根落地就会形成新干,于是根变树,树生根。榕树,不只是一道靓丽的风景,它还有一种生生不息、顽强生长的精神,对于人类或许有种哲思吧!因此,榕树在海南也被誉为“神树”、“圣树”。

路边的树丛中到处有簇簇的三角梅,它性喜温暖、湿润的气候和阳光充足的环境,因花瓣的形状而得名,花瓣有多种颜色,大红色的鲜艳、紫色的高贵、橙黄色的庄重、白色的素雅,三角梅还是海南的省花,难怪海南人这么喜爱它。

疗养院的东面还有一片池塘,足有几十亩大,晨光洒向镜子似的池面,好像一幅淡雅的水墨画。一叶竹排划过,平静的池面轻快地分裂开来,竹排上两个渔民手撑竹篙,向池的中央滑去,他们在收取昨夜布下的渔网,海南人就是这样勤劳,今天肯定还是一个好收成。

徜徉在海南的早晨,空气清新怡人,心情舒畅,让人留恋,而此刻,倘若心中没有其他的奢望,这便是最惬意的生活了。

我爱海南的清晨,如同享受在每天的时光之中一样,假若时间能够停摆,也别无所求了。

2019.11.12

作者简介:


鲁向辉,男,1971年出生,河南省平顶山市人,爱好写作,新媒体《行参菩提》十大金牌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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