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 侠丨致天堂的奶奶
又是一年春天到,看着外面杨柳依依,黄花满地。翻看着日历,清明节又到了,在这个祭奠亲人的日子里,我再一次的想起了你。转眼间你已离开我们两年多了。奶奶,你在天堂还好吗?写这封信,我纠结犹豫了好久,迟迟不愿动笔,因为提笔就会再次触碰到我心中的悲伤和思念,你的离开让我体会到了生死离别,你的离开让我知道了什么是永远的失去。
记得那时父亲打电话说你病了,不能说话,我不相信。放下手头的事我立马回家看你,来到你跟前看到你躺在那里,你拉着我的手,看着我你已泪流满面,而我已泣不成声,泪雨磅礴,那一刻我就好害怕失去你。后来在你住院的日子里,我每天都去看你,每天我都在祈祷你有恢复的奇迹,祈祷你可以说话,可以走路。可是天不遂人愿,这样的状态一直延续到你离开。
从小就在你的看护下长大,我和你的感情很深很深。记得小时候,我就喜欢跟你睡觉,一到晚上就赖着你不走,非跟你不可,那样可以听你讲很多过去的故事,讲以前的受过的苦,讲以前挨饿的日子,讲好多我似懂非懂的人和事。你也喜欢我和你暖脚,我俨然成了你的小棉袄。每次你回娘家我都要跟随你,跟你走这家串那家,到哪你都要带着我。那时还特别愿意吃你做的饭,觉得你做的饭比母亲做的美味多了,天天一放学就直奔你那儿,在那时虽然没有多少好吃的,但每次你都会做好可口的饭菜等着我,看着我在那吃的津津有味。
还记得小时候最喜欢给你梳头,有时还特调皮,会用毛线绳给你扎俩小辫,拿镜子给你照照,你也不会烦,还乐得哈哈大笑。有时还骄傲的给别人说:“看我孙女给我打扮的多俊。”小时候看别人用毛线织东西,我也给你织。为给你织一条腰带,每天拿五分钱去小卖铺买一根红扎头绳当毛线织,一天一根,很是认真,逢人就说“看,我给我奶奶织的腰带”,你当时打趣的问我,“啥时能给奶奶织好呀,奶奶啥时能用上你织的腰带”?我每次都特小心的回答“快了,快了”,因为我自己也心里打鼓,不确定自己是否能做成,只是心里对你的爱,让我坚持。到最后因自己年龄太小,竟织成一根一头窄一头宽的像个铲子似的东西,即使这样你也高兴地直夸我是个孝顺的孙女。
那时你经常开玩笑地说,要把好吃的给我留着,等我长大了你好享我的福。到后来我上学,工作离开家,你就坐在村口的路旁翘首以盼,盼着我回家的身影,每次看到我回去,你就高兴的像个孩子,对我嘘寒问暖,蹒跚的在屋里搜寻着最好吃的东西,经常把好吃的摆满桌子,催我吃这吃那。知道你牙口不好我也给你买点你爱吃好嚼的,看你腿脚不好就在网上给你买个拐杖,每每这时你就嫌我花钱,说挣点工资不容易,你啥也不缺,不用每次买东西。记得那时去外地上学,第一次离开家,你跟着送我,泪眼婆娑,说我没离开过家,一百个不放心。后来学校放假,我背着包回来,刚进院子,叫了声奶奶,就哭得泣不成声,因为思念,因为牵挂,你也心疼的直掉眼泪。惹得叔叔笑我,那么大了出外上个学,竟然想家想的呜呜哭!直到后来我工作了,每次周末休息回家看你,看着我要回来,你每次都依依不舍,拄着拐杖送我,我就给你说,奶奶回去吧,下周末我还会来的。但你依然依依不舍的目送我很远!
我们为你做的不多,可你经常给别人炫耀,看这是我大孙女,看这吃的我孙女买的,这衣服我孙女买的。但比起你从小对我的疼爱和照顾,做这些太微不足道了,感觉我回报你的太少。即使这样你也没给我们太多机会,就在你经历了八十五个春秋后,永远的离开了我们。就好像这一切都是昨天发生的,我不愿接受它的发生。
回家的路口再也看不到你的身影,你已永远的离开我们。生老病死虽然是人的自然规律,可我一想到你就鼻子酸楚,抑制不住的悲伤。我是你的第一个孙女,我对奶奶的感情也需别人不能理解,在你最后的日子里,虽然你对外界失去了反应,但每次我去看你,你的眼睛都会掠过一丝亮光,是对我的反应,还是对我的期盼,还是你心里对我的不舍?奶奶,你在天堂还好吗?
每每看到大街上与你年龄相仿蹒跚而行的老人,我就想起了你。想告诉你,我又买了好吃的,是你喜欢的。想告诉你,我家没以前那么冷了,通暖气了,你要在,接你在我家暖和和住上一阵多好,以前你总说自己年龄大了,不愿在我家多住。还想告诉你,你最牵挂的二叔生活好了,已在县城买了楼房,还添了俩大孙子,你一定很高兴吧。还有些事,我就不告诉你了,免得你伤心,你的离开让我真正领悟了“子欲养而亲不待”的含义,所以我会坚强面对困难,尽心尽力对待身边的亲人,不留遗憾。如今你去了,只留下对你的无尽怀念和跟您在一起的点点滴滴。不过奶奶你放心,我们全家人一定会一如既往的团结在一起,相互扶持,相互帮助的。奶奶,愿你在天堂保佑我们全家每一个人,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奶奶愿你在天堂一切安好!
2017.4
结束语:“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清明时节,每个人都在用不同的方式祭奠自己逝去的亲人,我不能去奶奶的坟上祭扫,谨此用简短的文字,表达对奶奶的怀念!
作 者 简 介
赵侠,女,山东省枣庄市台儿庄人,在社区基层工作,爱观察生活,喜欢用文字记录对生活的感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