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艺批评 · 斜目而视 | 《阳光灿烂的日子》
本以为激烈的群架以“和平”方式结束,欢庆的歌声,鲜艳的画面,狂欢的场面,像极了那个时代的荒唐与激昂。
在和米兰单独相处的时候,马小军发现原来米兰家那个红色泳衣的照片不见了,似乎记忆出现了偏差,还是米兰本身就没有红色泳衣。帮助米兰洗头,和米兰一起在阳光灿烂下玩乐。但是这一切似乎都是幻觉。
“我的记忆已经出现了偏差,事实和幻觉搅到了一起”,姜文总是用极其强烈的感光对比,营造梦境般的幻境。这样类似的“记忆偏差”在后面也出现了很多次,甚至让观众分不清,米兰是否真实,记忆是否是幻境。
在经历了“爬烟囱“、“看电影“、“去泳池”等事情后,故事的高潮出现在刘忆苦和马小军的生日宴会上。
在和米兰开玩笑讲荤段子时,得知米兰不是处女。马小军愤怒,并对刘忆苦大打出手。然而,此时画风一转,时间静止。原来又是记忆出现的偏差,之前的一切不过是幻想。
“记忆总是被我的情感改头换面,并随之背叛我,捉弄我,把我搞得头脑混乱,真伪难辨。”
——《阳光灿烂的日子》
米兰是否真的存在?于蓓倍是否和米兰是同一个人?难道一切都是谎言?理想主义的幻灭,似乎曾今那阳光灿烂的日子都只是梦境中的幻影。
在梦与现实的交接点上,在一片瓢泼大雨中马小军向米兰告白,但从后文的叙述中这一切似乎也是马猴的幻想。在理想被打碎之后,马小军报复性的回击,企图释放内心中的绝望。
脱下鞋子,拉开帘子,马小军侵犯了这个曾经心目中的女神,曾今美好的理想。爬上巨高的跳台,抱着誓死的心态,纵身一跃,当他想从泳池中爬起时却被一个个熟悉却又陌生的双脚踩踏。天旋地转,理想与现实,记忆与背叛。
多年以后,画面不再是曾今鲜艳的色调,在灰白相间的镜头下,马小军一群抽着烟,坐着车,在路边遇到曾今的傻子,对暗号得到的回应不再是“欧巴”,而是“傻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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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影评
如果说,“‘文革’记忆的童年显影”是1990年代的某种文化时尚 ,那么,它事实上意味一种新的文化诉求:不是第四代式的“营救历史的人质”,而是向历史——某种官方说法——索取个人的叙述。它间或成为文化意义上的新一代人登场的姿态与方式。
而《阳光灿烂的日子》 的文化意义之一,在于它成功地实现了一种对“文革”记忆的个人化书写。在此,所谓个人化,并非在立意于“作者电影”或个人“风格”之上,而是在于切入历史与社会的视点、叙述身份及位置的个人表达,以及由此形成的叙事的边缘化或曰中心偏移。
——戴锦华点评《阳光灿烂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