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细节解密》之 不可小看度牒，它不仅保命还能保值
如果懒得看文字可以听语音版哟~↓↓
（在 [喜马拉雅FM] APP 中搜索“大锤说史”关注收听过往节目）
友情提示
《水浒细节解密》系列正在继续，本期第七十七回！
在后台回复“水浒传”三个字，看梁山好汉的精彩故事！
最近咱们的水浒细节解密，大锤一直在跟列位读者听友，聊古典小说《水浒传》中的僧道世界。上一期我们讲了舞刀弄剑的两个著名的恶道士，本期我们就要开始关注佛家的细节事务了。本期我们要说的，是一件在《水浒传》情节中具有关键作用的小道具——度牒。
在《水浒传》中，与梁山好汉有关的度牒情节，想必列位水浒爱好者都是耳熟能详的，这其中最著名的，一个是鲁提辖变身鲁智深的过程中，他三拳打死镇关西所救下的民女金翠莲，给五台山附近的财主赵员外当了外宅，赵员外感念鲁提辖恩德，又为了让鲁提辖免去杀人被通缉的烦恼，于是贡献出自己收藏的度牒一道，又在庙上花了一笔钱，让鲁提辖在五台山举办了盛大的剃度大典，随后鲁提辖就变身花和尚，得以逍遥法外。
另一处度牒十分显著的情节，就是武松大闹鸳鸯楼、孟州城连杀张都监蒋门神等十余人之后，跑到十字坡孙二娘酒店，从那里继承了前番被孙二娘等人干掉的一个头陀的衣钵和度牒并武器装备，正式化身为了武行者。
这两道度牒，成功让两个被通缉的梁山好汉得到了解脱，此后再也无公人查问过两人，而两人依仗禅杖和戒刀，战斗力也没有受到什么影响，从此鲁智深和武行者终于寻到了想杀人放火就杀人放火的自由，“和尚打伞无法无天”得以成功实现，由此可见，度牒对于梁山好汉的价值。
其实在《水浒传》中，还有一处情节也体现了度牒的价值，这就是和尚裴如海勾引杨雄妻子潘巧云的故事中，裴如海雇了寺里的一个打杂的胡头陀，让他帮忙在两人通奸时站岗放哨打前站，除了当场给了点银钱充当小恩小惠之外，裴如海还给胡头陀画了一个大饼，他是这么说的：我未来早晚出些钱，买道度牒，剃你为僧。
因为这个胡头陀，虽然在寺院中居住，但是还没有取得僧人的身份，有了度牒才能有僧人的身份，才能享受到僧人的诸多权益，诸如免除劳役、云游时可以去其他寺院挂单吃饭住宿之类。因此，在长短期利益的复合诱惑之下，胡头陀就甘心成了裴如海潘巧云通奸的哨兵了。
显然无论对于好汉还是奸贼，度牒都是个很有用的道具。度牒在我国南北朝时期就已经出现，起初是限制民众擅自出家为僧的，后来逐渐演变为官府一方发放的僧人身份证明。
在宋代，度牒的方法主要有三种方式，第一种就是通过官府的考核，符合僧人条件的，给与度牒；第二种是遇到皇家大典了，诸如皇帝登基、生日之类的重大节庆，通常会免试发放一批度牒；第三种就是花钱从官府那里购买。
而《水浒传》中赵员外给鲁提辖伪装的度牒，以及裴如海许给胡头陀的大饼，都是属于这第三类，也就是花钱从官府那里购买。
施耐庵的这个描写，涉及了宋代一个非常有别于其他朝代的现象，那就是宋王朝公开地大批量地向民间出售度牒。比如《水浒传》所描述的北宋末年宋徽宗统治时期，一年下来官府出售的度牒可能达到三万张以上。
肯定有客官听到这里要问了？没事北宋朝廷批发度牒干什么？答案非常简单，挣钱啊。
作为佛家从南北朝鼎盛到唐宋开始衰落、走向世俗化的标志之一，就是无论北宋还是南宋朝廷，都曾经在历史上大规模地出售度牒。
北宋中后期，一张度牒的价码大约在200贯左右，一年三万张卖出去，这就是600万贯进账，比发行铜钱纸币还要赚。当然，作为公开买卖的一个必然结果，鲁智深武松等人就相当于成了北宋朝廷在度牒买卖领域的客户，自然享受到不被轻易查问等VIP待遇，度牒的保命作用也就体现出来了。
公开出售僧侣资格，这种经济上的牟利，不仅看起来不太上道，实际效果也不好，相当于饮鸩止渴，因为那个度牒之所以值钱，就是因为获得度牒之后的僧人可以减免对国家的赋税劳役。但是北宋的冗官冗员问题是长期的，因此财政赤字压力很大，所以在这种情况下，官府宁愿大量批发度牒来解决燃眉之急。
当然，由于批发的数量太多，同时度牒的价值又还不错，可以发挥保值的作用，因此度牒在这一时期发生了有趣的变化——它在某些时候成为了一种纸币，相当于朝廷发放的空白支票，直接用来进行财政支付了。
比如某地发生水灾旱灾了，当地长官向北宋朝廷报告，要求赈济。朝廷发下来的赈济，可能就是包括真金白银、粮食草料，还有百十张度牒，意思就是任你自由变现。
比如杭州著名的苏堤，就是苏东坡给朝廷打报告，朝廷下令拨给他一批度牒，准许他大减价出售，筹集了物力人力，这才修建完成的。
除了募捐赈灾，度牒还能拿来支付军费，比如在南宋初年，抗金将领张浚募兵，朝廷一次性批发给他两万张度牒，这不是让他招募两万个和尚，而是朝廷拿不出相应的军费真金白银，所以用度牒作为支付手段，还有我们熟悉的名将岳飞，他也曾经拿到过类似的度牒用来充当军资。
正因为度牒又这样的背景，所以我们同时看到，北宋朝廷虽然批发度牒，但是和尚数量并没有井喷增长。许多人买回去是保值的——《水浒传》中赵员外收藏的那一道度牒，是雇人替自己出价的，但是同时也具有保值的功能，跟北宋时代很多购买度牒的富户人家一样，度牒这时候就可以视为一种投资的渠道。
热门推荐
非正常历史研究人员，专注历史销售几千年~
我们以史为镜，可以照亮你的美
大锤说史
想看有趣的历史八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