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往事都作尘土,梦就能永远封存于大海

【梦】   作者:清梦星河

是否当往事都作尘土,那梦就能永远封存于大海,于晨曦,于暖阳,于繁星……封存于记忆的碎片,当不能再拼凑成城堡的时候,不能构成任何一幅完整的画面后,梦便会永永远远的离开脑和思想,空下位置装点下一场斑斓大梦……梦里我是一个人,有只野鬼在我房间游荡,我大声骂着鬼双手也一并挥着,大叫着也带着愤怒:这肮脏无比的东西,立刻滚出我的房间。

于是我便神情俱恍的来到了野外,飘着。

只剩纯粹的视觉,没有躯体和名字,魂飘在高地,不断的望向远方,有小溪涓流,有高山谷地,我一看仿佛能看穿所有事物的本质,也很梦幻,只要我需要,事物便能随我一声充斥我整个视觉。

远处谷地里,落日的光辉冲散着几幢不大不小的中世纪般的小屋,屋头总向着太阳落山时的方向,聚着黄昏的最后一缕温柔,直到温柔散尽,弯月初升,落日时麦田里的孩子咿咿呀呀唱着歌回家,老人的身影开始出现,抬头挂上夜灯,炊烟在屋头袅袅,烟笼罩着本就不多的房子,整一个村处于烟雾中,夜晚便宛若仙境和月相印,只能等到第二天太阳初上时,烟才会随着光的照耀消失,留下明净的路和不惧尘埃的心。

那缕温柔也是村里人最后的不舍,和永远追光的念,那一夜视觉记得很深刻,母亲抱着一位孩子玩,孩子爬上了母亲的背,攀搂着母亲的头,轻吻着母亲,孩子像是一位小小的裸着身体的乞丐,乞求着母亲所有的爱和财富,母亲也便会悉数拿出,赋予一个大大的吻和可口的乳汁……身为花木,心向太阳,是这座村永远的信仰,到晨曦初上时,便会有十五六岁的男孩、女孩在初升的太阳之下吟唱、祈祷,太阳也会把昨夜的迷雾照彻,湖里的鱼也会时而浮水呼吸,孩子也恢复昨日的欢声和记念明日的笑,风车转着流水,农民播种希望,妇女炽着新布,一片平静安详。

一生很短你要竭尽全力去追逐黑夜和太阳,不管是否迷雾笼罩……视觉不自觉飘向远方,眼角的泪水多了一束向阳的光。

海睡着了,我听到了浪花的呓语和群鸟的欢唱,滩上是光着脚行走的男女,但男女之间却没有一丝对话,男在右,女在左,平行走着,中间大概留下了一个人的距离,走着,从头走到视线消失的地方,海燕在男女间盘旋着厮叫,到远处灯塔的光亮起,照着海上航行的船只,滩上的男女都走散了,星也就悄悄露出害羞的头了,海滩中央有个17岁的少女,双手捂着胸口,有时又单手指向星星,虽然未必能如愿,但也不会弄脏双手,直到被灯塔发现,便躲入石堆去,依然指着星星。

海岸绵延弯曲,这一处只有灯塔发着光,而那一处的天上飘满了纸灯犹如白昼,礼花随着一声声呐喊在空中绽放,天上多了一位光脚踩着满是星星碎片沙滩的人,从这头到那头,从黑夜到白昼……视觉跟着幻想路经那夜繁华,栖身那漫夜点点繁星,又不知过了多少年,那当年抬头仰望并指星的少女也依旧在这,只是已经不再仰望了,只因他代替了她的星空,又多了一位包裹着被子的孩子在哪位少女的心头上,她指着星和孩子走在前头,而他静静地走在后头,看着他们笑,那一夜的星和当年一样,到晨曦差不多降临的时候,便全部倾斜落入海里,他们看着流星却已经忘了怎么许愿,也无需许愿,因为他是她全部的美好,她也一样……海又睡着了,这一次没有任何声音,白昼,沙滩上是一位女人推着两轮椅,轮椅上是老得掉牙还依然相爱的他们,那一夜眼里多了一点晶莹和沧桑。

当梦醒了,我们其实又开始了另一个梦,仍旧是没有躯体与名字,但似乎视觉多了光,晶莹和沧桑,向阳的花木,星向太阳,指星的少女终成繁星,而远处的梦里又多了另一道月光……那一秒,很震撼,一位身着黑夜的少女,在马路边弹奏着钢琴,头顶上是不断游过去的鲸鱼,好像是在真空中的水族馆,小鱼从钢琴空灵地穿过,钢琴上的音符在琴键上叮咚响,又掉落地上化为星星,星星又悉数爆炸,乳白色的碎片散落一地构成了杂乱无章的银河,银河上游着鲸鱼,喷出了水,流向人家,鱼在银河中很乐。

琴声停止,影子也在黑夜里消失,银河也停止了流动,整个宇宙在一瞬间,破灭,成为了混沌,等到另一个混沌的门被打开,有另一位琴声再去弹奏一曲,有一道光注入,宇宙便会恢复……那位琴手按下第一个键,宇宙便会慢慢复苏,也永远栖身于银河里,踏着时光,等下一位琴手。

混沌里似乎也有色彩,有夕阳,有月光,有孩子的笑声和万物的哀伤,栖身于整一个宇宙,等待一双能把自己带走的翅膀,满是震撼又满是落幕的哀伤,那一梦无言,只有创造和死亡。

希望天空很远,夕阳很近,我们一起看,这一梦有了躯体有了名字,一切又真真实实,只因夕阳下的他,街上看去那栋破楼,天台上有个男孩站着看着远方的夕阳,风吹散了他的发……房间幽暗无灯,长发散落盖住了她的脸,房间的地上满是凌乱的书本,目里无光,憔悴写尽了脸,坐着。

只因是梦里几年前那个在破楼看阳的少年无声息的坠楼,就在一瞬所有梦想和幻想都破碎,梦里那道光将他们隔绝,互相伸手穿过光,但又擦手而过,光的对面是彼此相爱的人,而光的中间只是幻想,是他存在于她一切不切实际的幻想,如容易碎的梦一般,也曾经绽放于空的烟火。

直到黑夜里的星光照入屋内,她才能释怀,因为星星是他,是他带着群星来看她了,她面对着浩瀚星海,心怀整片宇宙。

有人心向太阳,有人心怀星光,不存在的一切,存在于火树银花和一切美好的地方,寄于太阳和群星,便会有无限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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