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消失的职业:“炸炒米喽!”
城市一天天长大,新鲜事物也渐渐多起来,有些小时候司空见惯、习以为常的事物,却从我们的生活中逐渐淡去,长大了的城市,并不打算给它们留下立足的空间。
在渐渐淡出我们视线的事物中,“炸炒米”也许是最令人留恋不舍的,能与它匹敌的,恐怕只有用牙膏皮换麦芽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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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是80后、70后甚至60后,小时候的美好记忆中一定有“炸炒米”的爆响,和各种爆好的食物刚出炉时的喷香。它们在很大程度上填补了物质匮乏带来的贪婪,也让每一次爆米花都成了众人共同参与的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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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每当听到“炸炒米”的吆喝,或者那一声巨响,孩子们都慌了神。纷纷拎着口袋循声而去,米、玉米、豆子是比较常见的,蚕豆就比较稀罕了,常常会引来一片羡慕。自从少见了炸炒米的人,家里的蚕豆都开始生虫了。
加5分钱,师傅会摸出一个小纸包,里面有些结晶样的东西,那是糖精,只需很少一点,满锅都是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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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锅炉架在火上,需要一刻不停地摇。旁边还有一个鼓风机,根据火势大小或快或慢地抽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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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煤燃点低,烟尘少,炉火总是旺旺的。炉火旺,可是孩子们的心更急,不停地催促。师傅总是不紧不慢地摇着自己的节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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锅炉手柄处有一个压力表,小时候不懂那是做什么的,就记得师傅会时不时地看看,然后再放点气或者把炉盖拧得更紧些。显得很神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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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当他站起来,拎起用轮胎大皮和布缝制而成的口袋,孩子们就兴奋了:高潮要来了!这时候大家就会四散开,有的小伙伴胆子大或者假装胆子大,会故意靠得很近,而且不捂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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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把锅整个地放进袋子里。这里有两个关键,一是要把小锅炉完全放进去;二是底部的袋口一定要扎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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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一根铁棒撬动一个机关,“嘭”地一声巨响,师傅整个被雾气笼罩了,随着雾气的弥漫,浓浓的香气也散逸开来。
师傅拿起口袋使劲地颠,炸好的东西就顺着底部的袋口倾倒进了各人事先准备好的容器中。
爆米花机就像一台魔术机器,原本只有一碗米或玉米,这时候会变成满满一篮。不管是大人还是孩子,拎着篮子回家的路上,嘴里都不会闲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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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需要太长时间,当照片中的师傅渐渐老去,没有人再接他的班,这些工具和它所代表的生活方式,就将成为记忆,消失于我们的日常生活中。
渐渐消失的手艺,我们用照片和记忆珍藏。
【图片出自"雕刻时光"吴加香,
文字出自“花漾淮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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