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凌随笔:教育的昨天与今天
【张亚凌,《读者》等签约作家,《语文报》等专栏作家。小小说传媒签约作家,数十篇美文被选作中、高考试卷,收录进寒暑假作业及多种课程辅导资料。出版散文集《时光深处的柔软》《岁月,芬芳了记忆》《草也有自己喜欢的模样》《有多深爱就有多美好》《为你摇响一串风铃》《努力,只为不辜负自己》等,散文集曾获“叶圣陶教师文学奖”“杜鹏程文学奖”。】
随笔
爱,才可能弹嫌,弹嫌是为了更好。
教育的昨天与今天
文∕张亚凌
上个世纪三十年代,师者与校方对学生几乎是无底线的宽容,学生们可以当堂质疑或批评师者。
俞平伯讲古诗,讲“枯桑知天风,海水知天寒”时说“知就是不知”,一学生站起来说,俞先生这样讲有根据吗?俞拿起粉笔,在黑板上马上写了六七种。提问的学生说,对。倘使今天,有学生如此,或许会遇到一个老师,板擦一摔,拍案道:“我走过的桥比你走的路都长,吃过的盐比你吃的面都多!你怀疑你上来讲正确的。”
胡适关于佛学的讨论会,发言过长,正讲得兴起,一学生站起来说:胡先生,你不要讲了,你说的都是外行话。胡适说,我这方面的确不行,不过,叫我讲完可以吗?在今天,在大众场合公然说影响力很大的长者是外行,有几个胆?别说长者如何,就是那些盲从者拍马溜须者都会将你轰了出去。
西南联大国文课本,在讨论入选篇目时,规定过一条:凡是本校同仁的作品,一律不予入选。朱自清、沈从文等大家,都无法入选。是啊,当面就可以切磋,更多的空间留给没机会相见的其他大家吧。在出版容易的今天,你编我的美文,我选你的大作,彼此免费宣传与广告,比比皆是。
是不是正因为今天教育的严重堕落,才会有一个不是段子的段子:
有领导到大学参观黄永玉先生的博物馆,问陪同的校长:你们大学有美术专业吗?回答有。又问,有没有可能再培养出个这类老头子?校长说,不可能。理由是:他根本就没上过大学。
看到此处心生苍凉无法笑出:学校,莫非就是划整统一泯灭才智抹杀想象扼杀创造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