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迹‖《克旗鸟事》之飞越喜马拉雅
以东篱之名写诗,借张榜之号拍鸟。另一种记录而已。
狼毒花丛中
“雍熙四年(公元987年)十月,知润州程文庆献鹤,颈毛如垂缨。”这句话尽管出处不详,但应该是历史上较早记载蓑羽鹤的文字。
“颈毛如垂缨”,就是蓑羽鹤的喉和前颈黑色羽毛极度延长成蓑状,悬垂于前胸,这是蓑羽鹤名字的由来。它每年的4月底5月初,都会如期来到有“内蒙古的缩影”之称的克什克腾草原,最直接的目的就是安家和生儿育女。
2019年“端午”小长假期间,我和金路(瞬间美景)兄弟驱车去克旗的巴彦查干,有幸一睹了这位举止端庄娴雅的鹤中闺秀的风采。
佛光普照
天刚蒙蒙亮,百门“长枪短炮”已经一字排开,齐刷刷地对准太阳升起的地方,专等喷薄而出的那一刻,蓑羽鹤夫妇带着两个超萌娇娃踏草而来。青青的草丛中,有大量蓑羽鹤们所需要的嫩芽、叶、草籽和昆虫。而点缀其中的一丛一丛簇拥在一起的小花——狼毒花,那火柴头般的红骨朵和红白色的圆形小花,恰恰成了漂亮又天然的拍摄背景。令人遗憾的是,太阳已经升起很高,蓑羽鹤一家才不紧不慢、不慌不忙地赶来。第一天早上的逆光拍摄,以失败而告终。好在顺光拍摄也不错,可以更加清晰地观察到蓑羽鹤的羽色和神态。除了黑色的颈前蓑羽,蓑羽鹤极为醒目的就是眼后一边一束长长的随风飘扬的白色耳簇羽,加上并不大的红宝石般的眼睛和黄绿色的嘴,为通体蓝灰色增色不少。既被命名为“闺秀鹤”,蓑羽鹤自然就有大家闺秀的神采与风韵,堪称端庄沉稳,落落大方。因身材纤瘦,性情羞怯,善独处,用“娴静时如娇花照水,行动处似弱柳扶风”两句诗形容也不为过。
相敬如宾
当黄昏降临时,佛光般的晚霞笼罩了整个草原,也为悠闲觅食的蓑羽鹤镀了一层金。此时,两只小鹤尤显可爱,它们属于早成性,孵出后不久即能站立或行走。远远望去,仿佛镶了金边的肉嘟嘟的小家伙,屁颠屁颠地紧跟在父母后面,一会儿伸嘴要食,一会儿驻足眺望,一会儿还要淘气和戏闹一番。童年的时光,似乎永远是欢快的,可以任性,可以撒娇。
安静祥和、其乐融融的蓑羽鹤一家,会在克什克腾草原呆到9月,然后便要直接穿越“鸟类无法飞越的山峰”——喜马拉雅山脉,回到印度境内的越冬场所。
观看BBC的记录片《地球脉动》(第一季第二集)了解到,蓑羽鹤迁徙的路线充满艰险,万里跋涉,堪称一段悲壮的旅程。
暮晚时分
为了减少长途跋涉的体力消耗,蓑羽鹤们首先非常讲究飞行技巧:一是最强壮的飞在最前面,为后面的老幼阻挡气流;二是队形或成“一”字型或成“V”字型,最大限度地减少空气阻力。而到达喜马拉雅山脉时,又会面临两大杀手的狙击:一是强大的风暴和寒流考验蓑羽鹤的生命意志与飞行能力;二是号称空中霸主的金雕是蓑羽鹤天然的克星。
当平行飞行的金雕见到鹤群时,会尖叫着急速升空,并盘旋到鹤群斜上方的攻击位置,然后以每小时一二百公里的速度俯冲下来,将成型的鹤群冲散冲乱,鹤群中老弱病残者遂成为雕腹之美食。
“对于许多蓑羽鹤而言,这是它们第一次尝试飞越喜马拉雅山,也是它们最后一次飞越。”片中的这句解说词,颇令人感慨、悲叹并潸然泪下!虽然每年有大批蓑羽鹤会葬身于喜马拉雅山脉,但依然会有五万只在次年春天来到美丽的狼毒花盛开的克什克腾草原,继续繁衍生息。
大自然中许多生命面对艰难困苦时的意志力,有时远非我们人类所能企及。
2020年5月3日星期日
~~鸟迹~~1.黄苇鳽;;2.野鸭;3.凤头鸊鷉;4.狐狸;5.鸬鹚;6.野鼠;7.鹳;8.野猴;9.黑翅长脚鹬与反嘴鹬;10.伯劳;11.鸳鸯;12.黑水鸡和白骨顶;13.黑琴鸡
『凤凰』为诗歌半年刊,于2008年3月,在河北唐山创立。以强调青年性、先锋性、生活化、在场感,倡导好作品主义为办刊理念,深得广大诗人的喜爱。已出版24期。中国新乡土诗的奠基人姚振函曾评价说:“这是一本不逊于甚至优于某些官方刊物的民刊,它使我这个居于平原小城的老年人开了眼界,也再次领略了唐山这座了不起的城市。”入选2014年、2016年中国诗歌十大民刊,并荣获河北文学内刊贡献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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