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尔克斯:我年轻过,落魄过,幸福过,我对生活一往情深

昨天

 阿莱桑德雷(西班牙)

那黄绸的幕帐
太阳依然为它镀金,叹息使它飘荡。
微风中,昨天在动摇并吱吱作响。
它依然在空间里,而人们在将它思索
或观望。看它睡着的人默不作声,
因为看到的是一片寂静或沉睡的爱情。

睡眠,生活,死亡。缓缓的绸幕微微作响,
多么细腻,充满梦幻:却又真是这样。
它是标志,一个思考者的形象.就在那个地方。
为了那气息——它仍在那里摇荡.
生活慢慢地、一点一点地织好了罗网。

浑然不知是活着。一旦知道,便死亡。

(赵振江译)

马尔克斯:我年轻过,落魄过,幸福过,我对生活一往情深


马尔克斯曾公开指责汉地和他的祖国哥伦比亚“海盗猖獗”,原来一直以来乱翻的《百年孤独》竟无版权,书店没有四大名著,也得有魔幻的《百年孤独》,幸好终于有人以百万的高价,而且是美元,购买了《百年孤独》的中文版权。

难怪诺贝尔的评委能从莫言文字里嗅出同志般欣喜,包括莫言在内,阎连科以及仙逝的陈忠实,他们都尝试在自己的思想田园里魔幻了一下,近期在看的贾平凹的小说也有这样驰骋的痕迹。天马行空固然率性,等到蹄子落地的时候,整只马都倒下了。

当然魔幻现实主义也不仅仅只是《百年孤独》,也不只是马尔克斯,譬如墨西哥作家胡安·鲁尔福的小说《佩德罗·巴拉莫》,马尔克斯也直言影响还是很大,并不是模仿,或者可能是个聪明的模仿者。

开始《百年孤独》只是快速读了两遍,一知半解,才冉冉升起无比兴趣,还是不敢枉评,故事梗概之类的读后感都有点亵渎,更未有莫言谓读完之后,并且发现了一两只“马脚”的错觉。

从前,正襟危坐在“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标语下面,受到语文老师的教育,写作文千万不要像记流水账,于是妙笔生花出通篇的假话。到底是要千篇一律地高大伟岸,抑或潺潺流水地刻骨铭心,写作,有时会改变真实的记忆。

可是老马的《活着为了讲述》就是这样一本流水账,几乎涵盖了老马的整个青年时代,琐碎的近乎无聊,完全颠覆了我们按部就班提炼主题思想,接着一二三四的等候老马文艺观解剖的期待。

老马真是个爱折腾的老家伙,生活一定要讲出来,讲出来是为了更好地活着。1947年,加西亚·马尔克斯在波哥大上大学的时候,就诞生了特有的孤独,那个时期,他晚上从不外出,拉拉杂杂地读过诸如《魔山》、《三个火枪手》、《基督山伯爵》、《堂吉诃德》之类的小说。

类似某次,当老马在《变形记》里读到“一天早晨,格里高尔·萨姆沙从不安的睡梦中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变成了一只巨大的甲虫”时,不禁惊叹,“他娘的,原来可以这么写呀!”

其实读懂读不懂不是很重要,毕竟你要的是打发流世,与饭前掼蛋饭中调侃并无区别,至少一本正经地捧本类似的书,会吓到不少人。

况且老马的小说并不通俗,最后那个唯一想写完一生的自传《活着为了讲述》除外。生活本身便是流水账,你要认真花团锦簇那就上当了,所以写作或者阅读小说是摆脱俗世繁琐最简洁的办法之一,小说家和读者,有多少种可能,心中就有多少丘壑。

不过老马的魔幻是以历史现象、家族传说、故事和个人风格慢慢调制出来的,不似帕维奇和博尔赫斯的魔幻靠的全是充沛惊人天马行空的想象力。至于最后的味道,外面的就那一本《百年孤独》,里面的跳不过《红楼梦》,现在又有人研究《金瓶梅》,可是谁又能做到心如止水呢?

常常反观自己苍白无力的生活,今天忘记昨天,昨天不知明天,有时一天漫长的仿佛一生,有时某天感觉这一生已经完了。只有槐花巷槐花绽放枝头蜻蜓凝滞的情景,却渐渐清晰难忘。对于一个难以入眠的大叔而言,在梦中与过去相逢,是多么欢欣鼓舞,有时候,对生活一往情深,不仅仅为了自己,也为了生活本身。

马尔克斯说,“我年轻过,落魄过,幸福过,我对生活一往情深。”如此而已。

【 绘画:Alphonse D. Heye(荷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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