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果文化VP刘丽娟:脱口秀到底是一门怎样的生意?

《脱口秀大会4》半决赛结束后,七强正式诞生。这个期期播放量破亿的节目,精彩程度呈指数级上升。

“脱口秀天花板”周奇墨高票晋级,对生活观察细致的他,学天津大爷讲英语,“Listen to 伯伯,Listen to 伯伯……”引爆全场;呼兰发挥稳定,不管是讲内卷,还是讲学霸和学渣,总能新意频出,引起观众的强烈共鸣;程璐今年当了领导,笑称“打入领导的内部,看看领导为什么都那么傻”。

徐志胜顺利晋级,自带幽默基因,颜值锦上添花,让他成为最强新人!的确,这一季诞生了太多新面孔,有出生缺陷的厦门演员小佳、社恐式脱口秀演员鸟鸟、上海外滩交警黄俊……新的演员,新的笑料,也带来了新的期待。

线上节目的火爆带来了线下演出的别开生面。李诞说,笑果文化(《脱口秀大会》背后的公司)的线下脱口秀演出门票已经成了“硬通货”。从无人知晓到一票难求,脱口秀爆火只用了10年左右的时间。那么——

《脱口秀大会4》为什么有这么多新人?他们是如何被培养出来的?

脱口秀的魅力到底是什么?观众究竟为何而笑?

如何管理脱口秀演员?这背后笑果文化有着怎样的布局?

为什么脱口秀行业即使有爆火的演员,但还是远未成熟?

笑果文化与混沌文理院有着长期的深度合作,每年都有笑果的高管和签约演员如程璐、呼兰等走进文理院学习,也会举办混沌文理院专场演出。在这样的契机下,混沌君遇到了笑果文化的副总裁刘丽娟,深入聊了聊脱口秀这个行业。

受访者|刘丽娟 笑果文化副总裁、 混沌文理院第2期、第3期学员
采访|张星、朱晓录 混沌商业案例研究团队
支持|混沌文理院

从无人知晓到一票难求

1. 作为兴趣小组的脱口秀

我认识这个团队的一些人是在2012年。那时脱口秀还是nobody,演出市场没有被打开,大众对它没有什么概念。那时脱口秀的状态很像兴趣小组或者club,纯粹是为爱发电,当然也没有观众。

然而,脱口秀的特点决定了它必须有观众。表演者要通过观众来获得反馈,观众笑还是不笑,微笑还是大笑,有“笑果”才能提升,光是自己在家练习是不行的。这与唱歌、跳舞这样的兴趣爱好很不一样。

为了解决这种矛盾,就从身边人下手,刚开始找家人来看,后来规定,每个人必须拉来两个不是家人的观众,才有资格上台讲脱口秀。

我记得我第一次去看脱口秀,是在一个很破旧写字楼的会议室里,当时20个观众都不到。那时演出的人也不知道什么叫梗密度,以及其他的专业技巧,处于摸索阶段。

这群人做了大概一年多,事情开始变得不一样。

2. 圈子形成,但依旧小众

彼时恰逢《今晚80后脱口秀》热播,培养了一批初代脱口秀观众,大家发现这些人在做喜剧相关的事,但又不是传统的喜剧。

这也注定了后面当它发展起来的时候,能够快速吸纳很多脱口秀人才,在笑果文化启动的时候,初始的种子编剧已经有了节目的磨练。

我加入笑果的时候,《脱口秀大会1》刚播完。当时我跟我的朋友说,我去了一家做脱口秀的公司,那对方可能会纳闷,为什么做脱口秀还要公司。

3. 两个节目,两个出口

三年以后,状况完全不一样了,《脱口秀大会》为演员们提供了一个出口。你今天可以告诉别人,有一种职业就是脱口秀演员、脱口秀编剧,这背后是公司成熟专业的生产模式。

整个喜剧行业的大门打开了,很多人立志于成为一个脱口秀演员,以一种职业身份。所以《脱口秀大会》是一个出口,也是一个重要的钩子。

比《脱口秀大会》诞生更早的《吐槽大会》是一个顶级S+综艺,把明星请过来,用我们的内容制作能力,做出观众喜欢看的东西。这个节目虽然不能直接帮我们沉淀脱口秀用户,但它是个流量卡,能帮助脱口秀演员有更多曝光,比如王勉、杨笠在《脱口秀大会》收获了大众喜爱,就进入更高级别的、能证明艺人市场影响力的《吐槽大会》。

虽然这两个节目出自同一个导演团队和制作团队,但其战略级别在公司内部有所不同,大家非常清楚做这两个产品的目的。

4. 脱口秀破圈了

《脱口秀大会3》在播出之时,便引起全民热议。我们发现来线下看演出的人,其年龄宽幅在往两边延展,高中生会来看,七八十岁的人也要来看;有人带着父母来看,一家三口都来到现场。那种其乐融融是很真实的。

还有一个直接的体现就是节目现场的观演票。在《脱口秀大会2》播出前后,来问我们同事要票的,可能是身边的年轻朋友。而现在各种各样的人,会通过不同的渠道跑来说,我想买两张笑果的票,因为实在是买不到。

这些反应都是很直接的,而且不是短期的、单点的变化,它是一个长尾的、全面的人群结构的改变。

对笑果来说,《脱口秀大会3》真的是一个很大的里程碑。

脱口秀:洞察当代生活的荒谬

1.恰逢其时的节目形态

《脱口秀大会》能得到大家喜爱,跟它出现的时机有关。现在大城市的年轻人,生活节奏快,压力、焦虑等负面情绪需要找到出口,但他们的时间又比较宝贵,对解压的效率有要求。因此脱口秀的受众更年轻,其中一个原因是它更快速、更直接,花一样的时间,能得到的笑点密度更高,会有种被重击的刺激感。

放在大环境来看。视频网站的观看习惯逐渐养成,使得原来喜剧行业的生长态势发生了变化,相比国外的喜剧行业,一个演员要在线下演很久,花费了长达5年、10年的时间,才能有机会录一个节目,被更多的认识,然后再成为一个喜剧明星。现在的节目形态,可能快速地让一个素人短时间内获得大众的认知。

2017—2019年,正值综艺爆发,几大平台都开始做自制综艺了,他们也需要去找到很好的团队来完成内容创作。而笑果文化恰好有这个实力。

《脱口秀大会》成了一个爆品,也是恰逢其时。

2. 笑是当代人最上头的事

解构和洞悉生活的喜剧形式,让当代人乐此不疲。而两大语言类节目,相声和脱口秀,在市场上一前一后地走向火热。

脱口秀相对来说,梗密度高、节奏快、时间短,通常是5分钟的规则游戏。观看脱口秀,你需要调动起很大的精力,去消化这种极致体验。

脱口秀是非常个性化的表达。周奇墨的脱口秀,是跟他的人设和经历联系在一起的,他的内容是和他这个人配套的,放在别人身上来讲就不会成立。

两者的共通之处,都是通过让人笑来获得了放松愉悦。

3. 好的喜剧要引起共鸣

观察好的喜剧内容,其共通之处就是能够引起观众的共鸣。

就脱口秀而言,其发笑原理是,把荒谬的事情拿出来讲给你听,来揭穿这些荒谬。在日常生活中,那些越习以为常的荒谬,拿到台上被讲出来就越好笑,共鸣越强。而且它不是直接告诉你这个事情有多荒谬,而是让观看者自己发现,这两者所带来的震撼是不一样的。

今年,我们想向外界表达的一句话就是:每个人都能做5分钟脱口秀演员。每个人都有着不同的经历,看到了不同的荒谬,并拥有不同的方式去表达这种荒谬,引发共鸣。这就是脱口秀的价值。

笑果的内容导演组的确很强。我们有深刻的经验,知道观众要看什么,怎么去抓社会热点,怎么去找好的选题,怎么把梗埋进去。为了让一个节目更好看,我们有着工业化的环节和流程。

其中关键的一环就是脱口秀的内容产出。我们的创作过程是通过读稿会最终完成的:每个人先写自己的稿件,然后开读稿会。一帮人坐在会议室里,当场把自己的稿子,读给其他编剧和演员听,好笑就是好笑,不好笑就不好笑。

我们每一期节目要开两次读稿会,每次大概是三四个小时,大家一起打磨出好内容。每个节目拥有自己的责编团队,比如王建国、程璐、梁海源,他们会直接给出修改建议并对内容负责。

如何把脱口秀变成一个产业?

1. 打通产业链路

我们对笑果的定义是,以内容为核心的喜剧产业公司我们不是一个生产商或者服务商,我们的目标是做产业公司。

如果我们只是喜剧内容的供应商,我只需要找剧场,找票务平台,找外面的导演团队,跟他们合作就好了。但我们自己做了很多事。

笑果文化现在有三大条业务。从公司的战略级别来说,这三条业务线是同等重要的。

第一个是长视频业务,就是大家看到的《脱口秀大会》和《吐槽大会》,它相关的上下游包括编剧团队、导演团队、播出的平台方、宣发等。

第二个支柱性业务是线下空间的运营拓展,其中包含了演出。这条产业链,有剧场、上票渠道、执行团队等。笑果文化目前有笑果工厂,用来进行线下商演;还有山羊goat脱口秀酒吧,用来讲开放麦(注:练习、打磨段子的场所,新人老人都可以表演)。

第三个就是整合营销业务。我们把自己的内容能力和演员综合打包在一起,去叠加更好的商业化效应。去年疫情,各个品牌纷纷转向线上,直播行业迎来风口,而语言表达者有着突出的优势。去年上半年的时候,整合营销业务突飞猛进。

整体而言,我们的内容是撬动这些业务的杠杆,我们希望以内容为起点,搭建出整个行业。我们很早就认清了这一点,所有的节目也好,剧院也好,营销业务也好,平台也好,它最终还是要靠大量好的内容,才能有持久竞争力。

做一个节目,并不是编剧写好了稿子,节目卖好了,就结束了。在笑果的业务体系里,《脱口秀大会》《吐槽大会》是流量入口,通过高维度的节目曝光,打开市场对我们的认知,找到用户,积累下来之后,再进行其他转化。

目前,笑果的确做到了让脱口秀门票一票难求,但现在,我们不能只满足于此。在这个阶段我们遇到的最大挑战是,如何在市场上放量的同时,保持品质感,找到工业化的流程——调度演员编剧的产能,发挥在不同的业务上。

其实这个挑战的本质就变成了,如何用这些高势能的人以及观众对他们的喜爱,去做一个新的东西。我们也在不断探索这个产业中更多的可能性。

今年,我们也开始尝试做网剧。我们去年参与制作的一部网剧已经上线,今年已经在启动第二部。在这个过程中,我们把喜剧能力赋能给了更多的内容形式。

目前,笑果已经代表了一种喜剧创作能力,这件事情能够促成很多的业务更快速地发展,以及给了我们很多新业务方向。

2. 构建行业生态

2018年《脱口秀大会》停了一年,没做的原因很简单,一是行业人数还不够多,二是要想清楚做节目的目的是什么。如果强行去凑内容,再收割一波观众和流量,或许很容易,但我们想做难的事情,难的事情往往是正确的事情。我们停了一年,是为了持续地做好内容。

这个行业要持续做成长久的行业,内容就要持续地好看,就需要源源不断的人才补给。一条业务如果真的成立,必须要形成自己本身的吸引力,有足够的消费侧,也要有足够的供给侧。

所以,孵化和培育脱口秀演员势在必行。我们首先要做的是,打开一个入口,让有可能会讲脱口秀的人进到这个行业里面来。

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们开始构建生态。

在2018年的时候,我们开始尝试很多小的模型,来试验观众是否愿意为笑果这个品牌买单,是否愿意为新人的表演买单。我们在人才这件事情上下了很多的功夫,主要就是思考最开始的问题,新人是如何冒出来的。不管是国内还是国外,演员最开始就是在一些酒吧里训练,那么笑果是不是可以开这样的酒吧?是不是可以有自己的训练场?

于是我们开始很重地做线下业务了,去找场地,做运营安排,策划演出……从不收费测试到收费测试,现在我们的产品维度从0元到1580元的都有。

2018年7月份,我们在北京做了第一个集合型的comedy weekend(喜剧周末),依靠各种艺人做了多样化的产品,除了演出之外,我们还搭载了很多的娱乐生活方式,去测试观众的反应。

那次我们计划卖出1000张票,但是现场来了3000人。另外2000人没有买到票,但还是愿意到这个场景里来,即使里面没有节目上的演员,他们就是想参与到这个氛围中。

那时候我们觉得适应脱口秀的文化形态已然成立。于是,我们去寻找适合我们阶段性成长的场地,构建其运营频率,再去打磨产品。

这背后的逻辑是,你要先测试观众的确有这个需求,会产生线下的消费转化,以及他对你的需求不止于此,有ask for more的需求,愿意跟你发生联结。

此外,在测试线下场景的同时,我们也在建造一些线上工具化的东西。在2018年,我们在线上开始做售票小程序。

理由是如果我们只做综艺节目,其实用户是没有沉淀的,公司与用户没有直接的联结,最后他可能沉淀为了某个艺人的粉丝。但是笑果要长期发展,需要有自己的用户,用户需要认同这种情绪价值,与你产生关系,有实际的转化,所以我们希望用户通过线上的流量打开,沉淀到笑果的平台和系统。

在这个过程中,我们是在用新消费的思路做事,怎么让演员在线下的演出,与线上的流量打通。

如果一个演员在线上的《脱口秀大会》《吐槽大会》得到了曝光,大家就会来线下买票。而一个没什么经验和名气的新人,在线下的练习经验又能帮助他走到线上。

通过线上和线下的相互孵化,我们找到了最适合脱口秀演员的道路。

3. 平衡工业化与内容生产

目前《脱口秀大会4》正在热播,新人涌现。老演员调侃道,《脱口秀大会》这个节目竞争太激烈了。但在我看来,成熟演员的数量依旧稀缺。因为表演者在内容上要达到一定的密度和厚度,既需要演员长时间的历练,也需要工业化的培养体系。

整个行业还处于初期。举个例子,我们公司脱口秀讲的时间比较久的程璐,还很年轻,才36岁。而国外的脱口秀演员,可能已经七八十岁了,还在一年出一个专场。

因此,我们是希望能够有一套关于脱口秀演员的培养逻辑,打个比方,每年能进来一定数量的新人,培养出Top10,然后可以转化成多少产能、多少节目、多少演出等等。

但另一方面,我们也不希望自己太着急,相比于其他娱乐行业大浪淘沙式的选拔,我们更像是在煮饭,我们觉得这个行业还在一个成长的过程中,它经不起快速选拨模式,很多时候是要耐心等待的。饭没煮好的时候,就要耐心等。

我举个典型的例子,2020年《脱口秀大会3》的冠军是王勉。他其实是在2017年《脱口秀大会1》,就进入了我们的视线。但他被大众所认识到是在2020年。2018年他加入公司,这两年其实都在研究他的音乐脱口秀,这是一个成型的过程。如果我们没有足够的耐心,或者用一定的形式框住他,那大家也看不到他独特的音乐脱口秀了,更无夺冠的可能性。

同样的,如果用固定的指标来衡量,颜悦颜怡也很难脱颖而出。她们重视文本的内容,初期实验的产品对于普通脱口秀观众而言理解起来是会需要绕弯的。但我们看好她们的洞察力和编剧能力,终于等到《脱口秀大会3》的时候,她们的积累开始爆发了,许多人一下子就迷上了这对双胞胎。

不管是王勉,还是颜悦颜怡,他们的东西是无可取代的。我们看重这些小孩的创造度,我们要等一等他们。笑果愿意维持多元化的原因是,要拥抱不确定性,才能进一步打开市场,不然就太单一了。

但是如果未来的人才数量是现在的10倍甚至百倍,人才密度足够高,那它自然就开始有了更工业化的模式出来,而现在样本还是不够多。

基于这样的思考和规划,我们首先做了很多努力,去打开整个市场。只有市场足够大,就能让每一种风格、每一类的人都有大量观众的喜爱。我们更希望各种类型的演员都有相对应的爱好者,有更多的粉丝去支持他。

每一种风格的人,只要他足够好笑,其实都值得被等待。这是一个做生意的逻辑。

从容等待的背后,也有投资人的理解与支持。他知道我们走这一步的原因,并不只是在等待,等待之后的目标是更大的局面,是一个产业公司,是良好运转的商业模式。

笑果的脱口秀演员都生活得挺好

1.线下空间的直接赋能

笑果在上海的大本营有笑果工厂和山羊goat,在线下去沉淀脱口秀爱好者。我们的脱口秀酒吧山羊goat就是做开放麦,让大家不受任何限制地练习,一场开放麦可能有10个人,里面可能有大家都熟悉的艺人,也有可能都是新人。

新老同台技艺,老人指点新人,这是最朴素的成长逻辑。笑果的编剧如果去了现场,基本上不会说完自己的段子就走,大概率会留下来看一看别人的,看到年轻人的问题,直接给他建议。

新人在刚起步阶段,缺的就是入门那一把助推。

笑果为什么一定要做自己的线下空间,很重要的原因就是要让这些人有聚集地,有归属感。李诞也讲过一句话,物理接触带来化学反应。我们确实是很强调物理接触的,因为高密度的接触能得到最准确的观众反馈,也能带来好演员。

2.专为喜剧人打造的C部门

就产能而言,我们还特地成立了一个C部门,C指的就是comedian喜剧人(笑果内部不区分脱口秀演员和编剧,统称为喜剧人)。这是笑果里程碑式的一个动作,它成立不足一年,但尤为重要。

我们把喜剧人的能力分成不同的维度。有的人编剧能力强一点,有的表演性强一点,也有的写sketch(情景小剧)强一点。每个人的能力维度是不同的,在我们这里每一个人都是一个圣斗士星矢,在不同纬度上有不同的战斗力级别。

我们根据个人的能力级别和个人的实际需求去配比,采用做任务的方式,让其持续地在这里获得收入和成长。比如周奇墨,他台上表演感染力强,愿意多去演出,那可能在编剧或者给别人写稿这个方面,相对参与的就会少一点。相反,有的人特别擅长文字表达,编剧任务可以多一些。

我们公司目前有百来个签约的喜剧人,而且其中一大半都是全职来上班的。这需要有一套更合适他们的成长逻辑,专门为喜剧人做发展统筹的C部门应运而生了。

其实,我们自己在探索一套人才管理体系,既要满足业务对喜剧人的需求,也要满足这些喜剧人对业务的反馈。这样哪个技能下有多少可用的人,哪个技能需要补充相应的人进来,一目了然。这其实是一个还蛮难做的工作,但又不能不做。

3. 脱口秀演员的成长路径

这是一步步的台阶,笑果文化用节目做了广告,吸引很多人加入脱口秀行业,但是他不能一步到位加入到我们公司。他要在山羊goat讲开放麦,讲得好了,就被我们邀请去做商业演出,也就是到笑果工厂表演,在那里积累到了足够经验,就可以获得《脱口秀大会》的竞选资格。《脱口秀大会》做得好了,还能上《吐槽大会》。

只要他想,他就能一直往前走。

我们是让整个链路更清晰了。脱口秀演员在每一个台阶都可以获得相应的资源、曝光和价值。我觉得至少笑果的脱口秀演员都生活得挺好的。因为我们得为演员提供多渠道输出的可能性,所以我们要把行业带起来,这样他们可以每天都有线下演出、有编剧任务、商业活动,甚至是电影的拍摄,我们要让他们的出口非常多。

有更多的地方可以去让他们的产能得到应有的价值,这是我们一直坚持的。脱口秀演员表演的节目、写的东西都能换回该有的回报,这个回报可以是钱,也可以是流量。我们不希望他们的内容被浪费了,或者对职业发展感到迷茫。

程璐最近说自己做了领导,管理所有的编剧。在C部门之外,我们也让编剧有了越来越清晰的晋升通道,形成了明确的体系架构。我们想让编剧这个职业形成规范的工业化流程,那第一步就是帮这个部门找个领导,把团队搭建出来。

4. 新人选拔系统

笑果每年都有固定的训练营项目,从全国招募想要说脱口秀的人,不设门槛,有意愿都可以报名。

我们会有专门的导师团队来筛选。前两期训练营,我们从三四千份投递简历的人中选出50个左右。接下来,他们的脱口秀之路就交给笑果了,我们包吃住让他们到上海或者南京,进行五六天的封闭式训练,有老师来上课,结束也会有汇报演出。

经过创作上高密度的提升,新人的实力得到肉眼可见的飞速提升。

这一季有些演员就是通过训练营走上节目舞台的,比如鸟鸟、小佳。鸟鸟原来是一个杂志编辑。2020年8月份才开始上台讲脱口秀,讲了大概四五次开放麦就果断报名来训练营。经过培训之后,她毅然辞职来到上海,加入笑果,成为一名正式的编剧。

鸟鸟曾说,“训练营的课程设置非常全面,各方面都涉及到了,从艺人定位,到编剧有什么发展前景,再到美国脱口秀的发展历程,虽然我也看了很多年了,但还是学到了很多很多新知识。”

5. 老演员越走越远

新演员频出的同时,老演员的职业生涯也在越走越远。看到老演员在舞台上被淘汰了,有些观众会替他们感到十分遗憾,担心其职业生涯会不会受到影响。但其实,《脱口秀大会》只是喜剧人在每年七八月份的工作之一,他们每年还有大量其他的工作要做。

比如周奇墨,我们今年把他带到了全国22个城市,每个城市都是1000人左右的剧场。明年我们计划有更多巡演的产品,也会有浓度更高更大型的产品。

对老演员而言,每年推出自己的作品,有不一样的表达,这个对他自身来说,也是一件很有挑战、很有意义的事情。他们身上,代表着历久弥新的价值。

一个演员会经历不同的人生阶段,其价值观会日臻成熟,脱口秀中的素材和观点也会越来越厚重。比如,程璐今年当上了领导,他的段子中就有关于当领导的内容,多了一个身份,也多了更多好笑的梗。老演员的魅力,是无可取代的。

笑果最大的危机是没有竞争对手

1. 不惧对手的核心原因

有一次程璐接受一个采访,当记者问他,你觉得笑果现在面临的最大危机是什么?程璐说,最大的危机是没有竞争对手。这是真心话。

从公司的模型来讲,笑果目前是没有竞对的,因为目前没有一个公司同时具备线上的长视频输出能力、整合营销能力,以及线下业务的拓展能力。当然单业务线肯定是有的。

笑果的核心竞争力,一方面是内容生产能力,另一方面是我们近两年生长出来的一种能力,组织运营能力,这是我们在勾勒生态、孵化不同的业务形态中产生出来的,并且牢不可破,因此我们能在两个月内策划、落地20多场演出。

第三,我们有自己的脱口秀垂类小程序,我们的平台上有几百万的真实用户,其中沉淀了大量的数据,能通过数据的分析,对市场有一个预判,提前组织团队、策划执行。

最后,现在笑果整体上是一个高势能的状态,我们在执行项目时,与合作方谈判的筹码也会更大一些。

2. 独孤求败中为对手赋能

根据我们的行业调研,脱口秀破圈之后,现在国内大概有150多个脱口秀俱乐部,而以前可能只有10个。这150多个脱口秀俱乐部,有60%左右都注册成公司了。这代表大家想推动这个行业的正规化,比如组织较为大型的脱口秀演出,就需要报批、审核制度,正规化能让行业得到大众主流文化的认可,而这才能说明这个行业真的成了。

这是一件好事情,说明大家都可以在这里面挣到钱,能活下去。

当然,有竞争对手的出现,是我们走向产业公司必须要面对的事情。如果只此一家,那就不可能变成行业,只有我们一棵果树肯定不行。我们不害怕竞争对手的出现。反而,我们希望它们快快长大。

我们也在持续关注其他俱乐部的成长,甚至还会为他们去赋能。

比如,我们现在跟十几个俱乐部是有合作的。因为他们想要持续运营,但一方面没有流量和知名度,另外一方面也比较稚嫩。

我们会定期向他们输送演员,数量不多但是比较成熟,能帮助其他脱口秀演员、公司和俱乐部快速地往前走一步。

3. 期待行业有秩序地生长

行业初期,成熟的公司必然是十分稀缺的。在我们五六月份调研的时候,全国150多个俱乐部,但其实我们7月份再调研的时候发现,其中只有一半的俱乐部还在活跃,有的可能就停了演出或者合并了。

这就是一个自然的淘汰,任何行业在刚开始做起来的时候,一定会经历这样的优胜劣汰。

行业要走向大众文化,必须要彰显一定的社会责任感。我们的内容一定要对得起观众,那就需要有一定的行业底线和行业规则。

我们也会与行业中做的还不错的俱乐部保持一些密切的联系,大家经常更新彼此最近的情况。下一步我们想倡导大家一起去做行业协会,建立起这样的规则。

刘丽娟是混沌文理院第2期、第3期学员,连续读了两次的她,这样看待在混沌文理院的学习:

“我觉得混沌的课程是各种学科的集合,它并不是说给你很多密集的知识,其实是帮你看到每一种学科的思维方式。

在混沌文理院的学习,对我影响比较深的是认知事物的方式。如果我们一直困在一个维度里面去想一件事情,其实这个事情的局限性就已经注定了。因为自己总是泡在工作中,看起来每天都跑得很快,但有些时候对事物的认知较为平面。

然而,对于企业高管来说,如果你的目标是要做大做强,让这公司持续几十年、上百年的发展,那就需要更立体的认知维度。这是文理院对我的内在提升。”

混沌文理院邀请你共享长途跋涉后的返璞归真,遇见一群有滋有味之人。

混沌文理院四期课表如下,一起体会文理融合与硬核浪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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