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臣鑫《那天》

那天,国王下发了指令。

谁能找到“回忆”,谁便可以得到无数的财富。

无数人的无数次尝试也最终以无数次失败告终。

那天,蒙多坎迪多找到国王,说明自己愿意寻找“回忆”。

于是,他带着国王的期望,出发了。

他穿过森林,踏过雪地,走遍了这世界上任何一个角落,但都没能找到回忆。

那天,他失足掉入悬崖。

那天,他18岁。

醒来之后的他,置身于一座歌剧厅内。小提琴与钢琴完美地交织在一起,让他忘记了自己的来历,他享受着一切,享受着这美妙的感觉。演出结束,他走出歌剧厅,望着熙熙攘攘的人来人往,他的心也跟着欢快起。他边走边想,边想边看,边看边走,这里的天很蓝,风很小,人很善。整个城市堵塞着音乐和欢乐的身影,那古典的味道,仿佛就浸在空气中,尝一下,便回味无穷。人们载歌载舞,他也高兴地加入到这无穷无尽的行列中去。

他又走啊走,不知不觉地昏了过去。

那天,他35岁。

炸弹揭开了他的眼皮。漫天的灰烬,四周的废墟,灰黑的天空,打破了他原有的轮廓。漫天的轰炸机,空中穿梭的子弹,引爆了他对这些的愤怒,他拿起手旁的轻机枪,向子弹飞来的方向扣动扳机。那武器的零件碰撞声,掩盖了人头落地的声音,血肉横飞的世界仿佛给了他前所未有的快感。他失去了理智,不断更换的弹匣仿佛比他那呼吸交替声更有吸引力。子弹用尽了,他便拿起准备好的刺刀,向对方战壕猛扎过去,肢体语言诠释着死亡的意义,一个人的倒下伴随着炸药的引爆而结束。

他被炸昏了过去……

那天,他50岁。

他又醒来了,一缕刺眼的阳光照射了进来,他似醒非醒的站起身来,望着属于自己的农场,心里都是安慰。妻子在喂养家畜,孩子们在四周嬉游,天空蓝地干净,他喜欢这种天气,喜欢这样的童话,于是,他也起身投入这新生活里去……

又是一个风和日丽的早晨,他带着一家人去打猎,俘获的猎物数不胜数,但是突如其来的黑熊袭击,冲散了他与妻儿们的联系。他又走啊走,终于走到一个有蓝天的地方,那里是山顶,四周都是一望无际的天空,他仿佛看到了那条线,那条使城市、农场、城堡可圈可点的地平线。他躺在山顶上,享受那种充实的感觉。

他哭了,又笑了。

他看到有一个老人用着望远镜,仿佛在寻找山下的什么。他请求老人让他看看,老人把望远镜给了他,他便迫不及待地对上自己的眼睛,他看到一个小孩,在一片空旷的田野里,追逐自己的影子,边跑边笑。

他又哭了,沉默地坐在地上。

然后,他跳下了山。

那天,他76岁。

蒙多坎迪多:“对不起,国王,我没有找到'回忆’。”

国王:“不,坎迪多爵士,你找到了。”

蒙多坎迪多:“不,不可能!”

国王:“我答应将无数财宝赠给你,你快去休息吧!”

那天,他睡着了。

再也没有醒过来。

-----改编与电影《蒙多坎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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