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家豪《举目见日,不见长安》

举目见日,不见长安

每个人心里都有一座长安城,不惜跋山涉水都要一睹心里的长安。

突然对长安产生浓厚的兴趣是因为一首简单的歌,一个书生为了目睹心中的长安离开了恬静美好的家乡,跋山涉水,到了长安时却发现一切和想象的都不一样,在大雨中茫然失措。

而长安在何方?

晋明帝数岁,坐元帝膝上,有人从长安来,元帝问洛下消息,潸然流涕。因问明帝:“汝意谓长安何如日远?”答曰:“日远。不闻人从日边来,居然可知。”元帝异之。明日,集群臣宴会,告以此意,更重问之,乃答曰:“日近。”元帝失色曰:“尔何故异昨日之言邪?”称曰:“举目见日,不见长安。”

长安在远方,甚至远过太阳。抬头便能看见太阳,却见不到那座长安城。纸上的长安,五花马,千金裘不如一壶烈酒,在长安的城楼上眺望一下一百零八坊的繁华。我未曾去过长安,那座梦中的城市,那座写在纸上美如画的城市。李白望天大笑出门去,便是西去长安,长安是实现梦想的地方,是充满希望的地方。远去长安,必能一展抱负。我憧憬过长安,作为一个书生,来到长安,西市东市叫卖着我未曾见过的物件。玄武门的城楼高不可攀,站在城楼上的书生,望着这热闹的一百零八坊,心中满是震撼。脑海中的乡间集市也变得不过如此,那河流山峰也略显渺小。何德何能能一睹如此分风光,但此长安繁华如此,却不知为何不似心中所想。那盛世繁华,那重重楼阁,那浩浩殿堂。那般美好为何不是心中所愿,我想长安其实只是一种寄托罢了,寄托着心灵,那是停泊之处,抚平跋涉的艰辛;那是祥和之处,平息浮世的喧嚣。不见长安不见长安,长安如蓬莱、昆仑、瑶池,同是理想的地方的象征。只能见其形,不能见其意。长安,也许只是心里的港湾,漂泊的游子向着它远航。长安的一首小曲也许不如山间的子规啼叫得动人。长安的一壶烈酒,也许抵不过旅途中农夫给的一碗清茶。长安会下一场雨,游子书生在雨中看见秋意,想着家乡的水稻快要成熟,于是背上行囊,踏上归途。

纸上长安,我来自山城雾都,我想去看看你,那古代的繁华,转身离去之时,不做评价,也许孤独,也许宁静。举目见日,长安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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