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摘抄丨纪录片《风味人间·肴变万千》解说词文案
烹饪的起点在哪里?终点又在何处?不同的民族有着自己的答案。
当食物被称作菜和肴,在这两个汉字及其组合变化之间,经历了无数心手合一的塑造,呈现出风味的千姿百态。
刀工火候,五味调和,不仅是中国人处理食物的方法,更隐含着他们的烹饪审美和处世哲学。
盛夏,苑菜已经窜得比人高,一个月前,它鲜嫩的叶子还是宁波人私藏的美好。
切成寸段,清洗浸泡,少量盐腌。宁绍地区,传统人家都会有几个这样的瓦彰(beng),封紧坛口放在阴凉处。三伏天,方婆婆并不担心苑菜梗变质,她要的恰好就是腐败带来的特殊风,味。半个月时间,碗橱底下飘出的气味预示着开坛时刻的到来。
难以名状的味道直冲鼻腔,有人避之不及,有人甘之若饴。
霉苑菜梗的卤水是老绍兴人的命,鲜嫩洁白的豆腐,仅仅一夜时间,小清新就会变身重口味,只需架起一口油锅,自然有人寻味而来。
"香"和“臭”分明是两个敌对的反义词,一旦达到奇臭和异香的微临界点,坚硬的次元壁被瞬间击穿,让人神魂颠倒,欲罢不能。
同样的情形也能在中国西南山地找到,那里的人们在蘸料的变幻上下足了功夫。傣家人对蘸水的热爱,也许是因为过去山高水急,流通不便,烹饪方式相对单调,不易掌握调味,于是将滋味的部分托付给蘸水,广泛利用蔬果植物中的芳香辛辣和发酵酱料之间的排列组合,云南蘸水绽放出万花筒殷绚丽的风味色彩。
羹,中国最古老的菜肴形式,几经变化,不改本色,今天仍被保留在绵延的屋瓦回廊、寻常巷陌之间。这是一种柔软,也是一种固执和坚守。
在他看来,汉字的"菜肴"二字,前者是指食材的不完全变化,而后者可以用面目全非,或者焕然一新来形容。有一道菜,配料多样,工艺繁复,最能代表陈春松对"肴"的理解。
一头是食材,一头是食客,蔡昊把对食物的理解和创造放在中间,食客们也因此更愿意让他来决定菜单。
厨艺心手相通,能洞察厨师的技法和心路;菜肴穿越人间,看见祖先的足迹和身影,听见悠远过往的回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