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受到后人的轻视,韩愈含笑写下一诗,留下痛快淋漓的骂句
唐朝是诗歌文化的巅峰时期,文人如同井喷一样出现,形成了百花齐放、百舸争流、千帆竞渡的奇异景象。更为令人着迷的是,相比于后来文人相轻,在唐朝时却是文人之间惺惺相惜。这种诗人之间的友谊,不仅在于共同游历,共同切磋,更在于互相之间共同帮助共度难关。
因此,我们看到唐朝诗人之间的故事,流出的是让人神往的豪气。不过,在这种主流光明文化之下,其实也有一些不和谐的音符。比如在李白、杜甫相继盛放而又凋谢之后,唐朝也掀起了对于他们文学地位的争议。
两位诗人在世时,这完全没有争议,李白是全民偶像,从平民百姓到唐玄宗,都为之倾倒,当时诗坛名宿就称他为谪仙人。相比之下,杜甫的名气要小得多,而且是李白的小迷弟,对李白崇拜得五体投地。然而,在多年后的中唐,由元稹、白居易倡导新乐府运动,却让当时诗坛出现了尊杜贬李的风气。
杜甫的价值被大大发掘出来,由此影响了后世,宋朝时对杜诗的崇拜更是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然而在提高杜诗的同时,有些人却大大贬低诗仙。面对这种情况,“唐宋八大家”之首的韩愈写下了《调张籍》表明自己的态度:
李杜文章在,光焰万丈长。不知群儿愚,那用故谤伤。蚍蜉撼大树,可笑不自量!伊我生其后,举颈遥相望。夜梦多见之,昼思反微茫。徒观斧凿痕,不瞩治水航。想当施手时,巨刃磨天扬。垠崖划崩豁,乾坤摆雷硠。唯此两夫子,家居率荒凉。帝欲长吟哦,故遣起且僵。翦翎送笼中,使看百鸟翔。平生千万篇,金薤垂琳琅。仙官敕六丁,雷电下取将。流落人间者,太山一毫芒。我愿生两翅,捕逐出八荒。精诚忽交通,百怪入我肠。刺手拔鲸牙,举瓢酌天浆。腾身跨汗漫,不著织女襄。顾语地上友,经营无太忙。乞君飞霞佩,与我高颉颃。
这首诗很长,一共200个字,在此小珏就只说大概意思了。韩愈在此诗之中,将李白和杜甫放在同等重要的高度,开宗明义表达对他们倾慕之情,并以波澜壮阔的笔势,瑰丽出奇的想象力,表达了自己追寻前贤的决心。
不仅如此,在这首诗之中,韩愈该赞扬的赞扬,该痛骂的也没有口下留情。在高度肯定李杜文章的时候,他直截了当骂出了“不知群儿愚,那用故谤伤。蚍蜉撼大树,可笑不自量!”
要知道,杜甫当年写诗教育不知天高地厚的后生,也只是用了“尔曹”二字。很显然,韩愈比杜甫更为激进,直接指着别人骂蠢儿子,这种唯我独尊的勇气,也只有文坛宗师才敢展露出来。
更为夸张的是,韩愈将李白杜甫比作大树,将其余的诗人比作蚍蜉。蚍蜉就是白蚁,韩愈真的是毫不留情地痛骂,也成为了后世的经典骂句。
可能有人会好奇,到底韩愈骂的是谁,动用了如此的肝火呢?从这首诗的名字来看,“调张籍”就是调侃张籍。张籍是写出“恨不相逢未嫁时”的那位诗人,年纪虽然比韩愈要大2岁,却是韩愈一手提拔的,被认为是韩愈的大弟子。此人是杜甫的死忠粉,《云仙散录》曾记载他将杜甫的诗集烧成灰,然后沾上蜂蜜吃,据说就可以写出和杜甫一样优美的好诗了。
本来,这应该是韩愈所骂的人。但历来大多数人认为,张籍与韩愈的关系好,韩愈给他写这首诗,更多的是规劝之意。张籍是新乐府运动的积极参与者,而韩愈要骂的则是新乐府运动中闹得最凶的元稹和白居易。
白居易就公然表示,诗歌应该是“为君、为臣、为民、为物、为事而作,不为文而作也”,他认可李白的诗豪放,却认为其人“才矣,奇矣,人不逮矣”,并认为缺乏微言大义的诗作精神。
元稹似乎走得更远,他为杜甫写下了墓志铭《唐检校工部员外郎杜君墓系铭》,高度赞扬了杜甫的文学才华。他认为从西汉到唐初的诗人,没一个比得上杜甫。至于说李白,只不过想象力出奇一点而已,与杜甫根本不是一个重量级的。
其实,后人往往根据元白的这些议论,认为他们对李杜的态度。但是要知道,不管是元稹、白居易,也曾在不同场合流露出对李白的崇敬。他们这种矛盾的地方,只不过是要为推动的新乐府运动服务。
但是,鉴于他们的名望,此时诗坛对李白的不公正评价是愈演愈烈,直到韩愈这位文坛宗师出手,教育了元稹、白居易甚至张籍,才扭转这个风气。其实,也正是韩愈的表态,将李白和杜甫同等看待,几乎就奠定了两人在后世旗鼓相当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