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念
1972年至1978年六年间,我在本县毛坦厂医药站工作,期间我认识了我夫人并于76年成家,由此我知道她还有四姑姥方碧云四姑爷李光升在外地工作。四姑爷是1924年生人,当时家境尚好,所以解放后家庭成分划的较高。那时四姑爷在镇上读完小学,紧接着于1940年在镇上的“安徽省第三临时中学”读中学,所谓临时中学,是当时为抗日战争时期,为避祸乱,便将一些中学疏散在各地。中学读完后四姑爷就在教育界谋事,先是在南京,1968年在灌云县,1978年又回到南京。
我首次见到四姑爷是1976年的8月,正是唐山大地震发生后。这年是四姑姥四姑爷从南京下放到灌云县的第八个年头,四姑爷从灌云县回到毛坦厂。四姑爷身材高大,和我说话和他嫂嫂即我岳母说话都满脸笑容。使我诧异的是:这么远回来竟然还带回一辆自行车?这车就放在岳母家的院子中,那年代长途汽车的车顶可以放大件行李,放好后将车顶的绳网系好。四姑爷解释是为了方便去乡下看望他的弟弟和很长时间没有见面的同学,并说四姑姥还叮嘱他不要将车子弄丢了。四姑爷是有个弟弟在乡下,1961年六安为减少吃商品粮入口,从城镇下放一批人到农村落户,他弟弟一家就是那时候到农村的。
先前四姑爷一家居住在南京,四姑姥在一个小厂工作,四姑爷在南京一中工作。1968年有单位清理一事,特别是教育界,家庭成分差的人大多受到牵连,于是四姑爷从南京一中下放到灌云县,岳父从六安师专下放到张店中学。六年后岳父因病去世,而四姑爷一家已下放灌云六年了,当年沟通联络不甚方便,岳父去世远在灌云的妹妹妹婿因不知道而未能回。这次回来四姑爷遗憾地诉说此事,还说我和夫人的婚事他也不知道。四姑爷来时正值六安普遍搭防震棚防地震,岳母一家晚上都到我单位的大院睡觉,而四姑爷坚持在房间睡觉,他说毛坦厂这种站柱屋架式老房子,是能防一般地震的。
四姑爷去乡下看望了弟弟一家,找到了老同学叙旧,也漫步在老街小巷寻求故往的记忆,几天后他觉得应该回灌云了。那天一早四姑爷推着自行车,我跟在后面,送到燕山林场旁的公路,他骑上自行车去下五显,看望在下五显银行工作的妹婿后在那坐车回灌云。四姑爷回到灌云不久就寄给我一个包裹,里面是衣服和给我的信,信里说寄上的衣物是补我和夫人成家的贺礼。首次见面那年四姑爷52岁。
1978年我调回母公司。就在那年全国开展评审摘帽工作,对以前不合理的清退人员予以平反纠正,我的公司就有顾性原职工得到平反纠正回来了,就临时住在我家对面的车库里。看到老顾我就不禁想到四姑爷怎么样了?以后我终于得到消息,四姑姥四姑爷一家已从灌云县回到南京,四姑姥到了退休年纪由原厂办理了退休,四姑爷回到南京一中,因年事渐高安排在学校图书馆工作。五年后1984年四姑爷年满六十到了退休年龄,因为是建国前参加工作,享受离休待遇。
1989年,四姑姥四姑爷到六安我的家,我和四姑姥是第一次见面,和四姑爷是第二次见面。他们是先到毛坦厂,然后岳母陪同一起到我家。第二天我们一家三人陪岳母他们去人民公园游玩,在公园的小湖旁四姑爷用相机拍下我们一家和岳母四姑姥的合影。(照片1)从公园回到我家后四姑爷又用相机拍下岳母和四姑姥的合影照。(照片2)以后我又陪四姑爷寻找六安名产一品斋毛笔的卖地,他要买这毛笔赠送给他南京一中的同事。这年四姑爷65岁。
和四姑爷第三次见面是1997年,这年他73岁。该年是安徽革命家,教育家,书法家胡苏明先生百年诞辰,胡苏明一生曾在安徽多个学校担任过校长,四姑爷在毛坦厂三临中读书时,胡苏明就是学校校长。所以先生的百年诞辰,他全国各地的学生互为联络,于1997年10月16日在六安举办记念会。四姑爷提早一天到我家,晚间在楼上房间写好发言稿。第二天四姑爷一身正装系好领带去参加记念会,当日很晚才回到我家,带回一套胡苏明书法作品集和一套紫砂壶茶具,他说书法集自己带回去,茶具送我。
第二天四姑爷领胡苏明先生的儿子胡晓肇夫妇来我家,他们交谈我到厨房烧菜做饭。喝酒期间胡晓肇问我墙上的字画是如何得到的,我家墙上有一幅“人至察则无徒”字的条幅,和一张提名“阿咪不知其味”的画,我说是在毛坦厂得到的,1975年韩美林游玩毛坦厂,在我朋友朱丙南家作客时写和画的。第三天四姑爷领他的二个同学到我家,我依旧烧菜做饭,四姑爷和同学把酒言欢互叙往今。这次记念会四姑爷写的发言稿,会后在六安的皖西日报刊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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