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行：泰国的冷

歌曲《南山南》唱道：“你在南方的艳阳里大雪纷飞，我在北方的寒夜里四季如春。”这歌词不仅写得巧妙，细想起来与南北方的天气也暗暗呼应。像昆明这座春城冷起来比下雪有过之而无不及——所谓“下雨就是冬天”，让人骨子里泛起冷意。至于我老家东北，在集中供暖的条件下，屋子里热得更像“四季如夏”，穿短袖吃冰棒还颇享受。

昆明忽冷忽热的情况不稀奇，让人想不到的是，即便一些明明很热的地方，冷起来也让人猝不及防，毫无心理防备。这大抵能用来概括以泰国为代表的一些东南亚国家。

泰国的冷有时和气候以及地势有关系。像泰北山区的凉季冷的时候，能让住在柚木屋里的人盖两床被子；泰南海边下雨时也会有些许冷意。但这都不是最普遍的，泰国的冷普遍来源于一件东西：空调，而且是几乎永远徘徊在18摄氏度之下的空调。

对初到泰国的人而言，无时无刻都能感受到空调的威力。坐出租车时，一打开车门，一定是一阵冷意扑面而来——而不会看到出租车司机开着窗户透气；进银行办理业务，通常也是十分凉爽，让你浑身上下的汗毛都竖起来；去大商场购物，刚进门就会发现刚才还热得满头大汗，现在就恨不得赶快穿上外套；更不用提泰国政府机关的工作人员天天都坐在冷意森森的空调房里办公数个小时，不由得让人佩服他们的耐寒能力。在某些条件优越的学校（无论大学、小学），每间教室和办公室里都会配上一台或多台空调，以保证学生和教师能在酷热的天气中享受到清凉。

我刚到泰国的时候，着实被空调折磨了一次。刚下飞机，就闷热得透不过气来，进入酒店房间，立刻感受到全身的汗毛孔被空调吹得无比舒服。没想到夜晚入睡时，冷气逼人，遍寻不到空调的开关和遥控器（后来才发现在床头柜处）。无奈之下，只好裹着毯子挺着身体熬过一宿，当天夜里就被冻得感觉要冬眠——这也培养了我在泰国住酒店的一个习惯，就是先研究怎么调空调。

当然，在酒店里可以自己关空调，而不幸的情况是正在被空调折磨，却没办法完全关上，比如坐晚班的长途客车。泰国有着为数众多的晚班长途客车，而长途客车的空调通常是全程开放的，而且还很贴心地为乘客准备了盖在身上的薄毯，但不少刚来到泰国的游客都忽视了毯子的作用，从而扎扎实实地体验了一把泰国的冷。

这些长途客车服务很周到，到了晚上八九点钟通常还会带着乘客去吃晚饭或夜宵。关键在于，每次吃夜宵都是在大晚上乘客昏昏欲睡之时，此时灯光突然亮起，车载电视上立刻响起了某些音量劲爆的泰国乡村流行歌曲（就像《月亮之上》的风格），接着空调冷气猛地加大输出，活生生地把人冻清醒，然后乘务员才叫人下车吃饭。而等人吃完饭后再到车上，就会发现那空调的冷气是如此可恶，冻得睡不着觉，翻来覆去地打冷颤。

我曾多次到曼谷开会，也多次体验到了泰国的冷之可怕：动辄让人精神萎靡，不停擦鼻涕。等到了马来西亚、印尼等国后，我坐晚班客车时总是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这种经验，大抵都是拜泰国空调所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