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人眼中的碑林 || 阎丽珠：南院门往事
南院门往事
阎丽珠
南院门的特殊地理位置，不但成就了商业美食集中地，还发生了很多名人轶事。
鲁迅在南院门
先生一生唯一的西北行程就是应邀来西安讲学，那是1924年，这次行程有二十多天。7月14日，鲁迅先生来到了西北大学，由于距21日正式开课还有整整一周
时间，他有足够的时间来了解这座古城。他除了游碑林，观大雁塔，看古玩外，还多七月的西安天气炎热，这天一大早，在南院门32号阎宅院内，阎甘园先生起得特别早，天刚麻麻亮，他就在院子喊儿子阎秉初（甘园三子，门中排行为七）“文钺（秉初字），赶快起床，先把大客厅打扫干净，将我收藏的汉《朝侯小子》碑、拓本、字帖、古董还有指书、指画都按顺序摆好，王捷三给我打了招呼，有位仰慕已久的客人要来。”
听说有客人要来家中，阎秉初赶快起床穿衣。以前，家中常有客人盈门，都是来了以后再取字画，今天倒有些怪，对这位客人为什么这么重视？阎秉初有些纳闷，他好奇地问父亲：“爹，是哪位客人要来？看你忙活得。”阎甘园先生答道：“就是大名鼎鼎的鲁迅（周树人）先生，他是应邀来西安讲学的，你赶快准备一下，周先生博学多才为人严谨，不谄媚高官显贵，不怠慢下层人士，是受大家尊重的有识之士。你见了周先生，言谈要谨慎，举止礼节要注意。”阎秉初懂事地点点头，正欲转身，甘园先生继续道：“还有，你一定要把反映清初绍兴文人活动的《续兰亭修禊图》放在手边，以备周先生观赏。周先生就是浙江绍兴人。”知道来者非等闲之辈，阎秉初赶快忙着准备去了。
到了下午三时左右，王捷三、李级仁陪同鲁迅先生到访，同来的还有《北京晨报》记者孙伏园、北京大学前理学院院长夏元琛、北京师范大学历史系教授王桐龄、南开大学哲学系教授陈定谟、东南大学国文系教授陈钟凡等人。他们一行数人来到了南院门。阎宅坐落在南院门正街繁华地段，大门坐南朝北。大门临街门面东边出租给了大西洋钟表行。西面出租给了两家商铺。紧挨着大门的是美容理发店。理发店的西面是象记帽店。
西安的七月，正是炎热的三伏天，鲁迅先生上身内衬夏布白汗衫，下穿黑布长裤，外罩一件灰白纺绸大褂，足登一双黑色平底布鞋。向上微翘的短胡子衬着那对浓浓的剑眉，颇有文人墨客风度。一行数十人且走且看，来到了阎宅门外。从外表看这是一座典型的北方院落，庄宽十间，院深九进，后门开在横巷处。一行人穿过天井，从郁郁葱葱的东坡竹旁穿过，可看东墙下山川柳如佛尘般扬飞。步入大客厅时，只见客厅的南墙上镶着大幅的玻璃幕墙，原来这是一座中西合璧的建筑。早已等候在此的阎甘园先生，快步上前，紧握鲁迅先生双手道：“久仰先生大名，今日有幸相见。”鲁迅先生谦虚有加答道：“哪里，我是徒有虚名，他们请我讲学简直就是受骗了。倒是先生我在北平就听说过。今日慕名拜访，甚为欣喜。”与其他来客逐一拜见后，宾主分别落座在同款明代紫檀官帽椅上。客厅的楠木案几上摆满了碑贴，字画与古玩。此时，透过墙上的玻璃幕墙，可见院中葡萄架上挂满了一串一串的白葡萄。玉簪花开，暗送幽香。这时候，阎秉初也赶来拜见鲁迅先生，当时18岁的他还是陕西省立第一师范的学生，身着夏日白色学生制服，只见他倒头就拜：“周先生在上，请受小侄一拜。”鲁迅先生见状，浓眉舒展，赶忙离座起身走到秉初身边，笑着说道：“你是青年学生，还讲这旧的封建礼教，快快请起。”当知道鲁迅先生要来拜访时，阎秉初着实忙了一个早上。这时候，鲁迅先生亲切地拍拍阎秉初肩头，对他勉励了一番。待阎秉初向其他客人一一施礼后，宾主们开始品茗畅谈。少顷，鲁迅先生转向甘园先生道：“初来长安，议程紧张，咱们还是先欣赏古物书画吧。”
鲁迅先生在仔细观看了众多拓片、文物、字帖后，甘园先生让取出元代大画家滕用亨的《云山晚照图》，请鲁迅先生和客人们观赏。鲁迅先生观画良久，深有感触地说：“阎先生能收藏元代名画，实为难能可贵。”阎先生说：“我学画，深受这幅画作的启发。自得此画以来，我几乎每天都要欣赏几遍。”鲁迅先生感慨地说：“阎先生避官不就，见画成癖，悟出了如何作人的道理，与我有相通之处，但愿吾辈同道行走，共同做人。”甘园先生连声说：“愿听先生赐教。”我们从甘园先生的斋名“晚照楼”，晚号“晚照楼主”，以及他三十年代在上海出版的两本画册均命名为《晚照楼书画集》第一、二集来看，这幅画确实是其珍藏中的最爱。
阎秉初按照父亲吩咐，依次取出汉《朝侯小子》碑及拓本、字帖、绘画和泉布、镜、罍、砖墓志等珍稀文物，请客人们一一鉴赏，其中就有那幅《续兰亭修禊图》。画中描绘了清乾隆三年（1738年）三月三日,绍兴知府李亨仿效东晋永和九年（353年）王羲之与其子王献之、王凝之等文人雅士，会集山阴兰亭，曲流饮觞、咏诗作赋、修禊以祓除不祥的风俗活动。邀请了江南才子袁枚和着名学者书画家孙星衍(字渊如)、文学兼书法家毕沅(字秋帆,曾任陕西巡抚)、大书法家伊秉绶(字墨卿)、大文学家赵翼(字云崧)等人在会稽城南的南亭池畔春游取乐,作修禊以消灾祈福活动。画中这些文人雅士有的即席赋诗,有的摊纸作画,有的抚琴品箫,有的临渊观鱼。他们心旷神怡,兴高采烈,各展其才,仪态万千。面对此情此景,李太守请阕岚、丁健、陈栻三位画家扩大原画规模,画出各人形态,并将这一盛况合作绘成图卷以作纪念。这三位画家先以速写形式描绘出当时的场景和每个人的神态，再以72天的时间精制成长3丈5尺、宽2尺5寸的巨幅绢本画卷。因为此图卷是续王羲之的故事，故名为《续兰亭修禊图》。后来清乾隆、嘉庆时期的数十位着名学者、诗人、书法家及达官显贵又分别在此图上作了题跋，故粗如碌碡，极为难得（这一画卷又因着录于清代宗室昭梿的《啸亭杂录》中而更显珍贵）。
那是1912年2月份，甘园先生经过一番考证，在认定此画卷确属珍品后，就下决心从西安市广济街一韩姓巨商手中购买此画。而整整两秤银子的高昂代价，却让甘园先生有些犯难，这个价码，在当时足足可以买下几院房产。求画心切的甘园先生先卖掉了一院房子仍不够，后来东挪西借找遍亲友才凑够此款，如愿买下了这幅画作。
鲁迅先生对《续兰亭修禊图》看了又看，一边听甘园先生讲解，一边用手捋着他那微微上翘的八字胡，高兴地赞叹道：“李太守和袁枚、毕沅等几十位名人学士在我的家乡欢聚一处，吟诗作画。画家又把每个人的神态都画了出来，好，有气势，真是难得的好画啊！”
当时,西安正值酷暑盛夏,天气异常炎热,来的客人们都穿着短袖衣衫、西制短裤。唯独鲁迅先生一身大褂,表明了他对甘园先生的敬重。当天，甘园先生以指为笔画了一幅指画，连同汉《朝侯小子》碑的精拓本一起送给鲁迅先生。这时候，鲁迅先生已经在阎家度过了整整一个下午。最后告别的时候到了，宾主难分难舍，甘园先生将鲁迅先生送到了大门外，鲁迅先生握着甘园先生的手说到：“炎夏遇知己，可算同路人。”
几天过后，鲁迅先生在离开西安之前，又再次来到甘园先生家。在道谢告别的同时，还将一只北京特制的银色、瓷胆、刻花铜墨盒送给了阎秉初，以做纪念。
刻铜艺术产生于清朝的同治年间,在工艺上吸取了竹雕、篆刻的技法,以阴文刻、阳文刻、双钩线刻为主,多以书法、绘画、治印的形式出现,主要用在文具、烟具上,尤以铜质墨盒上铭刻最为常见。刻铜墨盒的外壳有白铜和黄铜两种,以白铜为上。刻铜墨盒的内胆多为红铜,也有考究的用瓷胆或玻璃胆,但比较少见。刻铜墨盒集质地、做工、造型、雕刻、书法、诗文、绘画、印章、装饰花纹等多种艺术形式于一体,有着极其浑厚的文化内涵和极高雅的艺术品味。
清末民初,刻铜墨盒成为文人雅士、达官显贵们鉴赏和收藏的珍贵古玩。当时,人们都把能获得和收藏一方刻铜墨盒视为一种时尚,且蔚然成风。精美的墨盒因刻铜隽永便成了祝寿、贺喜、纪念等重大活动时馈赠的珍贵礼品。
鲁迅先生送给阎秉初的这方白铜、瓷胆刻花墨盒,再次显示了他对甘园先生的敬重。只可惜那只珍贵的墨盒却在那场众所周知的浩劫中流失了。
鲁迅先生对这次会见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在日记中留下了这样一段记载：“七月十九日午后，往南院门阎甘园家中看画。”
冯玉祥拜师
1926年冯玉祥曾参加北伐战争，第一次来西安是为解救遭遇“围城”之困的民众。1927年冯将军再次莅陕，在西安就任国民党第二集团军总司令之职，设行辕于新城内。冯玉祥将军自幼喜欢读书习字，来到陕西后曾恳求时任陕西省政府主席的宋哲元，为他推荐一名博学多才、有书画造诣的老师。时任陕西民政厅厅长的邓长耀与甘园先生多有往来，故将阎甘园学识为人、擅长书法绘画、精于金石鉴赏等，一一介绍给冯将军，又闻听甘园先生致力于教育和“新剧”的开拓事业，冯将军表示：“久闻西安甘园大名，今观其笔墨绘画，堪称一代名流，拜求阎先生为师之事，就烦托邓先生费心周全了。”
这天，邓先生忽然来阎家造访，声言系受冯将军委托，前来转达延请甘园先生讲授书法绘画的意愿，并呈上拜师帖、礼物、礼金等等。甘园先生见状忙说：“不敢当！不敢当，阎某何德何能，怎堪为将军师表？如蒙将军不弃，做一文字之交，任一段翰墨因缘，亦无不可。只是所赐礼物、礼金，实在是受之有愧，况且重人才不重钱财是中国的师道，我心领了，请邓公完璧归赵。邓厅长深知甘园先生为人，只道：“恭敬不如从命。”也不多说，只带回原物复命去了。冯将军闻讯感慨不已：“甘园先生不重钱财，真是一个无所取的正直人，堪为吾师！看来我得亲自登门拜访了。”
时隔几日的一个午后，一部老式方盒状的黑色小轿车，停在了南院门正街中段三十二号阎宅门前。从车两边的踏板上跳下来两名士兵，隔门投帖，声言求见阎甘园先生，名片上赫然印着冯玉祥总司令字样。甘园先生看到冯总司令亲临，立即整衣出迎，这时冯将军已快步穿过庭院，俩人在花厅处相遇，邓长耀厅长赶忙为宾主作了介绍，甘园先生微笑颔首，然后抱拳拱手问好。而冯将军先施以军礼，后又握手问候良久，两双手紧紧握在一起。
甘园先生打量着对面的冯将军，一身灰布军服，裹腿紧扎，足蹬一双黑布鞋，衣着俨然与士兵相差无几，唯一不同处，是他肩上斜挂着一付皮革武装带，以示军官而已。冯将军身体魁梧而微胖，落座在宽大的楠木官帽椅上，显得即随意又舒适，言谈中声音洪亮而谦和，待人接物平易近人，虽身居总司令要职，亦丝毫没有凌人之气，难怪在群众眼里，冯将军俨然就是布衣将军。宾主落座后，冯将军首致仰慕之词：“焕章久闻先生知识渊博，且多才多艺，今日特来拜访，尚望不吝赐教。”甘园先生答道：“那里！那里。鄙人不过一介小民，徒具虚名而已，何德何能，承蒙将军光临寒舍，实感蓬荜生辉，不胜荣幸之至。将军戎马生涯，前蒙驰援我省，解西安围困于水火之中，实在是恩同再造，在下仅代表三秦父老向将军致以谢意。”冯将军接语道：“清除民害，解救民危是我们革命军人应尽的天职，属分内事，大可不必挂齿。”宾主在一番客套、寒暄后，话题一转改谈诗文、书画、考古论今，话题使然，言谈渐渐进入佳境，当谈到碑林瑰宝等问题时，冯将军似对汉隶独有所好，甘园先生先讲了隶书的形成和发展，又列举了一些有名的碑石，特别又将自己新收藏的那块汉《朝侯小子》碑与冯将军共赏，将军对汉碑赞不绝口，甘园先生窥其意，自然心知肚明，当场为他拓印汉《朝侯小子》碑帖一份相赠。
冯玉祥将军笃信基督教，所以又有“基督将军”之称。他在西安的南院门（原市委前花坛处），建的那座讲演和布道用的“洗心所”。曾有个简易舞台，甘园先生曾亲率化妆讲演团和家人，借用该所演出《麦穗黄》《浪子回头》等新型话剧和歌舞剧，因而话题自然又涉及到“新剧”的引进及基督教义等等类容。甘园先生虽从不信奉任何宗教，但阅读兴趣宽泛，对于各种宗教都有所涉猎，故谈到基督教典故多有了解，宾主间言谈更为投机，一番斟酌之后，两人当面初订师生之约，并商议另订会面时间详谈。
时隔两天，冯将军又亲自派车来接甘园先生，会面地点就在新城行辕住处，俩人又做了第二次畅谈，甘园先生开始讲授中国文字起源，六书准则，上至甲骨金文，下及篆隶演变，行楷形成等。并即席挥毫示范，走时又留下临池课题，如是往来数月之久，俩人相处关系日笃，似到无话不谈的地步。
1928年10月8日蒋介石任南京国民政府主席，委任冯玉祥出任行政院副院长兼军政部长。冯将军即将离陕赴宁上任，行前他再次拜见了甘园先生。师生一场甘园先生基本都是晚上授课，从起笔运力到伏案姿势，再到绘画要领，甘园先生经常说：“在官邸，你是将领，我是平民，我听你的。在书斋，我是先生，你是学生得听我的。”当身为军人的冯玉祥感到急躁时，甘园先生总是用“日记不足，岁记有余”来开导他。此后，冯将军书画功底飞速长进，挥毫题字，笔下苍劲有力，两人师生关系日甚。此时冯将军踌躇片刻后开口：“阎先生知识渊博，教学有方，堪为良师益友，感同身受，学生得益于此。吾此去南京复命，恳请先生能一同前行，请先生万勿推辞。”闻听此说，甘园先生稍一沉吟后说道：“你我师生一场，今若作别，还有些许不舍，但此事重大，容我回家仔细考虑后作答。”遂告辞离去。
经过思考甘园先生同意冯玉祥邀请，去南京继续教授冯将军。但他提出了约法三章。阎先生说：“我向来鄙夷仕途，所以第一，不褒赞军政事务，不受一职之委；第二、不受聘金；第三、将军学习入门，可容本人去留自由，行踪不受约束。”冯将军慨然答应了这三个条件。
来到南京以后，甘园先生继续言传身教，以用笔“六法”绘画要领，严格要求冯玉祥将军，并经常以宋人陈善之语开导他：“‘读书惟在记牢，则日渐进益。’读书是这样，习字学画也是这样，只要刻苦用功，持之以恒，尽管每日进度缓慢，但一年累计起来就大有长进了。”此后，冯将军书画功底日渐丰厚，治军之余好写隶书，间作山水，作品受到大家的好评。
甘园先生于1942年在西安病逝，此间接到冯玉祥将军电唁，痛悼恩师逝世，这一段历史从此定格，成为一段追忆。
南院门的古旧书店与药房
在南院门大家记忆深刻地还有古旧书店。在解放前南院门不止一家书店，我的伯父阎秉初曾开设了“和平旧书字画店”。此店在1956年公私合营时与酉山书局等几家书店合并为西安古旧书店。这是西安唯一一个收购和销售旧书的书店，在书店地下一层摆有很多线装书、既有石刻也有雕版旧刻等古籍善本，还有很多画册可供挑选，那时候在书店捡个漏还是比较容易的，最主要的是旧书几毛块把钱就能买回一本，因此深受文化人喜爱，这里曾是喜欢读书人的天堂，我的伯父阎秉初在这里结交过大批文化名人，他在古旧书店一直工作到了退休。
曾经的南院门店铺很多，经营的品种五花八门：从字画古董到钟表洋布，从茶楼菜馆到关中小吃，真的可以说是应有尽有。关中地区曾经流传有这样的歌谣：“绸缎布匹老九章，钟表眼镜大西洋，五洲世界大药房，金银首饰老凤祥，购置鞋帽鸿安祥，要买百货慧丰祥，南华公司吃洋糖，想生贵子藻露堂。”这就是当时南院门的真实写照。
从这首歌谣也可以看出，当时的南院门确实是商号林立且包罗万象，街上还曾有十几家古董铺，歌谣里的五洲世界两家大药房，由我的大伯阎履初和五伯阎幼园分别开设。五洲大药房于1918年开设，是当时闻名全国的上海五洲大药房西安经销部，经销的药品基本与上海同步。“五洲大药房是（当时）中国最现代化的工厂之一，是当时上海乃至全国化学医药方面的龙头企业。它不像一般的药店只做方子，而是采取现代化的技术与工艺生产药品，其技术、工艺也达到了比较先进的水平。”原上海历史博物馆馆长潘君祥先生就是这样说的。西安经销部所售的药品基本与上海同步，代表了当时中国最先进的水平。五洲大药房地址在原市委花园东南方，门朝西开，靠近南院门正街。五伯开设的世界大药房在原市委花园东南角，是一栋四层高的尖顶楼房。这是当年西安市最早的钢筋混凝土楼房，被民众称为“洋楼”。
当年这两家药房都以经营西药为主，名气都很大。尽管当时老百姓都认的是中药，但两家大药房一贯遵循货真价实、童叟无欺的原则，所以在西安以及西北五省享有很高的声誉。五洲大药房自制的“养肺止咳丸”是一粒粒黑色，大小似绿豆的丸剂。因其价格实惠、疗效显着，尤其受大众欢迎。
在抗战时期，白色恐怖一度笼罩着西安。这两家药房都曾为延安提供过很多急需药品。有一次毛泽东主席患了细菌性痢疾，吃了很多药，也打了不少针剂都没有见效，最后由当时在西安参加秘密情报领导工作的罗青长出面，从五洲大药房拿到了进口的盘尼西林针剂，才治好了毛主席的病。解放后周总理曾专门委托罗青长部长赴陕西，看望了阎家后代，对于阎家曾经给予革命的贡献，给予很高的评价，并代表组织表示感谢，而后合影留念。
阎丽珠，大学学历，网名兼笔名：贝姨。曾就职于西安市文化艺术服务中心。陕西省作协会员。新浪网微博头条文章作者、旅游博主。系网络上走出的传统作家。喜游山玩水，擅读书摄影，以“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为宗旨。作品散见于《中国旅游报》《西安晚报》《西北旅游杂志》等报刊，著有《文化巨子阎甘园》。在新浪网有多篇游记攻略系列文章发表，在平面媒体、网媒有多篇散文与摄影作品获奖。
本文选自《名人眼中的碑林》
特约编审：朱文杰 王 炜
主编：吴少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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