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王朝:胡宗宪一心求死,赵贞吉有苦难言,一句话:我太难了!

(杨角风谈《大明王朝1566》第122篇文章)

随着嘉靖帝闭关,朝局变得异常复杂起来,裕王窝在家中静观时变,徐阶暗中默许张居正命赵贞吉马上发动“倒严”的总决战,而严嵩却一反常态,跟儿子严世蕃密谋破局。

而破局的关键不在于严嵩和严世蕃要做什么,而是胡宗宪要做什么……

杨角风谈《大明王朝1566》第222期:大明王朝:胡宗宪面对倭寇炮火为何不躲,赵贞吉又为何不敢邀功?

一、

浙江台州战场,胡宗宪对战倭寇的第八次战斗打响了……

这场战斗打得异常激烈,双方陷入了白刃战,死伤无数,而胡宗宪就在台州炮台那里,站在最高的那杆旗杆下,一动不动。

显然,井上十三郎发现了胡宗宪,不惜一切代价往台州炮台处进军,炮火落到胡宗宪周边,他仍然一动不动。

如果没有搞明白这之前发生了什么,我们很难理解胡宗宪这是要干嘛?

胡宗宪其实是在寻求一死,套用一句网络流行语:

“我太难了!”

所有的一切都在于年初的御前财政会议,因为要改稻为桑,因为胡宗宪反对,朝局就这样一步步走到现在。而胡宗宪在“毁堤淹田”之后,就对杭州知府马宁远讲过,他之所以反对是因为:

“我真不愿意看到啊,阁老都八十一岁了,让这些人围着,到时落个身败名裂的下场啊……”

记住,这就是胡宗宪后面所有的行为出发点,怕牵扯到严嵩,他草草就把”毁堤淹田“的案子结了。就怕牵扯到严嵩,甚至他进京之后,面对严世蕃的刻意刁难和不理解,也是喷他:

“你可以不念及天下苍生,但不应该不念自己的白发老父!”

只是严世蕃根本就没听懂这句话背后的含义,直到最后关头,才明白,自己一直认为在替老爹遮风挡雨,实际上就是招风惹雨。

严党已经岌岌可危,是个人都能看出来,胡宗宪必然也能看出来,不过面对谭伦的质疑,他还是说出了心里话:

“谁都可以去倒阁老,唯独我胡宗宪不能去倒阁老!”

甚至于,嘉靖帝让他跟严嵩切割,他都豁出命去保严嵩,这就是为什么严嵩对严世蕃讲,他这一生杀人、治人、罢人,都比不上会用人!

二、

严嵩说得很对,用对了人,不在于你去怎么要求他,而在于他会怎么做。胡宗宪就是后者,他有自己的人生观、价值观,他知道该怎么去做,怎么能获得最好的效果,以及如何维护上级的形象。

在胡宗宪眼中,严嵩就是严嵩,就是他的老师,是一个真心对他的人,他要感恩。可是这一次严嵩让严世蕃送来的信,却让他左右为难,如果照做,那么严嵩在他心中的形象彻底崩塌,那就真成了奸臣,而自己就是助纣为虐。

如果不照做,又违背了自己的做事原则,毕竟严嵩几乎没有要求过他做什么。即使要求,也是以圣贤之道要求,走的都是正道,往往大奸之人,都带着一副大忠的面具。

所以,胡宗宪面对倭寇的炮火,他想到了死,只有以身殉国,才能不辜负严嵩的栽培,才能不负于朝廷,不负于百姓,真的,他太难了……

正在指挥打仗的戚继光,发现胡宗宪不对劲之后,马上让齐大柱带人去救。因为胡宗宪的一心寻死,保护他的兵士一个个挡子弹死去(话说倭寇射出来的炮弹是穿天猴吗?)……

最终齐大柱手刃了井上十三郎,也算是给自己的老婆报了仇!

不过书中写的是齐大柱想生擒井上十三郎,井上十三郎不让他生擒,是自杀的。而剧中是被齐大柱杀的,杨角风觉得,书中写得太过理想化,真实的战场更要残酷一些。

等台州大捷的消息传到杭州之后,最兴奋的当属谭伦,他一路小跑就到了浙江巡抚衙门:

“万世之功!万世之功!”

而此时的浙江巡抚衙门,赵贞吉正在跟浙江粮道官员对话,大意便是军饷不足,还差五十万两!

三、

赵贞吉得知几个徽商的定金已经花完了之后,大喊一声:

“那就抄家,立刻去抄!”

粮道纳闷啊,沈一石的家早就抄了啊,还抄谁的家?

“郑泌昌!何茂才!”

粮道又傻了:

“郑大人、何大人已经定罪了?”

从他的称呼“郑大人、何大人”中可以看出,这个粮道很可能也是严党的一员,甚至威胁赵贞吉,朝廷没定罪,冒然去抄家,是要担责的,赵贞吉也不是傻子,八成也猜到了他的立场:

“立刻去抄家!不抄郑泌昌、何茂才的家,就抄你的家!”

送走了粮道,关上门,谭伦这才兴奋地继续汇报这次大捷:

“有了这次大捷,十年倭患肃清在即,中丞应该立刻向朝廷报捷,给胡部堂请功,给戚继光和所有将士请功……”

当然,谭伦不忘给赵贞吉也请功,不过这个功不能赵贞吉自己请,得谭伦来请:

“中丞的后援之功也不能埋没,这个疏由我来写,我替你请功!”

结果赵贞吉丝毫看不出高兴的神情,再次套用那句网络流行语:

“我太难了……”

那么赵贞吉到底难在什么地方呢?

四、

这个问题要从嘉靖帝见胡宗宪说起:

嘉靖帝让胡宗宪拿沈一石的账册夜探严嵩,最终消除了快速倒严的念头,为了大局着想,暂缓倒严。

后来海瑞的第一审供词到达朝廷,嘉靖帝同意查办宫里的各个衙门,实际上这是嘉靖帝给清流派、严党、海瑞和赵贞吉一个台阶下。意思就是讲,这件事就算了,大家休战,把主要精力都放到供胡宗宪打仗的上面去。

与此同时给了赵贞吉一个机会,去弄钱,如果你能弄来钱,也就意味着清流派可以取代严党,那么倒严也就是顺理成章的事,只不过在弄来钱之前,大家维护这个平衡。

但是平衡还是被吕芳给打破了,不要觉得陈洪“倒吕”是一种应激反应,实际上没有嘉靖帝的幕后操纵,陈洪也不敢去抓这次机会。赵贞吉若有能力接管织造局,陈洪有能力接管司礼监,那么严党也罢,吕芳也罢,嘉靖帝都敢撤掉,毕竟他是为结果服务。

最终,吕芳犯忌,以一种另类的方式远离了蹚了40年的浑水,或许这一切也在吕芳的策划之中,毕竟到了“思退”的时候了。

吕芳能退,清流派却没有想着退,还在考虑着怎么进攻,根本就没给嘉靖帝留足时间。这个时间,就是他要观望,到底陈洪能不能驾驭的了如今的场面,赵贞吉能不能搞来钱?

能理解到这一层次,也就能理解,为什么谭伦苦苦劝说赵贞吉“倒严”,而且也到了最关键的时刻,而赵贞吉却退缩了:

“我这个功就不要提了,只要不槛送京师就是我的万幸!”

显然,他是不想这个时候倒严了,谭伦自然听出了弦外之音:

“是不是钦案的事朝廷说什么话了?”

五、

赵贞吉确实难!

因为海瑞二审何茂才的供词,把司礼监和内阁都搅和进去了,那么司礼监和内阁必然恼火。他们不能把海瑞怎么样,因为知道海瑞的脾气,而且海瑞官太小,不值得他们发火,只能把这个火发到赵贞吉身上。

也就是吕芳把赵贞吉的奏疏打回来重审的旨意,如果仅仅如此,还不至于让赵贞吉为难,关键还有一封:

“东南一炬,冰山消融,一驱我大明二十年之乌云,只在我公署名签发海瑞所审供词举手之间!郑何二逆之供词但能上呈皇上御览,则我公之青名必将共天日而同辉……”

这就是张居正借徐阶授意,写给赵贞吉的信,信中有这么几个关键点:

“一炬”指的就是海瑞的供词,“冰山”指的是严党,“乌云”指的是严嵩,“我公”指的是赵贞吉,也就是说,这一次是倒严的最佳良机,只要你签了名,倒了严,你赵贞吉必将青史留名!

这封信赵贞吉看到的是为难,谭伦看到的却是被遗弃,张居正竟然只给赵贞吉写信,忘了谭伦。

有两种原因,一种是张居正确实忽略了谭伦,也没把谭伦放在重要位置,有好的机会,只给赵贞吉。另一种原因则是时局不明朗,张居正向着谭伦,不愿他受牵连,让赵贞吉打前站,谭伦伺机再行动。

谭伦理解成了第二种,所以他回答:

“我跟你共同署名就是!”

是啊,谭伦为什么到浙江来?还不是为了倒严,前面我们也分析过,他是裕王的人,他的首要目的就是倒严。

而赵贞吉不同啊,他的首要任务是揣摩圣意,其次才是倒严,如果在圣意和倒严上做一个选择的话,他必然选择前者。所以他这个清流派并不是纯粹的清流派,他的一切行为都是以讨好嘉靖帝为前提。

这就是,他为什么扣下张居正的信,而要执行内阁命令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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