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 · 石 ,可以养性
当代人在繁忙之余,都向往一种平静闲适的生活,寻求审美享受便是最佳的选择。相较于难于养护的书画,有种物件既可以摆放在露天院落,陈之厅堂,也可以置于书房案头,而其中雅趣与其他珍玩并无二致,且独一无二,那便是石质艺术。
好石如同乐山,无论是经精心雕琢,或是天然之姿,历代文人对石的赏鉴不吝纸墨。曹雪芹有首咏石诗这样说到:“爱此一拳石,玲珑出自然。溯源应太古,堕世又何年?有志归完璞,无才去补天。不求邀众赏,潇洒做顽仙。” 观其表而察其志,石头坚韧不折,精华内敛,不中规矩却浑然一体,因而常被文人墨客借来比喻不可夺志。
石之无言,但可人非常。它们有着天然之质,虽冰冷,但不失性格。石质艺术最终欣赏被上升为理论阐发,文人们开始提出了赏石的标准,唐人白居易认为应从“形、质、色、老、势、气、灵、禅”等方面评判,到了宋代,米芾提出太湖石应具备“瘦、皱、透、漏”四个特点。苏东坡在此基础上增加了一个“丑”字,怪石以“丑”为美,丑到极处便是美到极处,每个字所含的深意,在深究之下都是一篇学问。
藏石可以养性。远观其形,近辨其质,或瘦峭玲珑,或浑圆古朴,凝神观察之,每种石都有它独特的韵致,其造型、纹理、质地、色彩以及石盆和几架的配置,甚至摆放空间和光源的选择,都需要用心的经营和尝试,这个过程会是享受和陶冶的过程,其中妙处不足为外人道,我们常说宁静致远,大概就是指这样的心境。
正所谓“园无石不秀,室无石不雅”,事实上,前者怡情,后者风雅,园林用石与室内供石都是点缀生活的上上之选。
置一座立峰在庭园中,在进门处、池畔、窗下或是墙角,养一丛芭蕉在旁,植几根修竹依石而立,再配以山石盆景,石桌石凳,巧妙组合,得体经营,散点山石,疏落有致,想来也是一派清新古雅的风光。庭园并非刻意追求绮靡格调,讲究池山亭阁,只与心境、情操相符,若是清丽雅致,灵动天机,一石一桌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