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姨最爱猫去了,她的做法是令人哭笑不得还是另有隐情?
一、引子
我接到了老姨从外地打过来的带着哭腔的电话:“你能抽空来一趟吗,猫咪快不行了,我没有支撑了,怕受不了...”我忙安慰她:“别着急啊,姨,我会尽快过去。”
老姨已是退了休进入老年行列的人了。老姨这称呼是东北某地的称呼,实际上是小姨,最小的反儿挂个老字。老姨跟我关系最好,是指从聊天方面讲,我是她的知已,胜过了她的儿女,因为我性格脾气好,自认善解人意,了解老姨的苦衷。不然老姨的心爱的猫咪要死了,至于让我乘火车跑三百里地吗?别人也不会去呀。这里面有她与猫的故事呀。
二、老姨和猫有着什么样的缘啊
老姨是个多年的神经官能症患者,病情的表现和抑郁症很多地方相似:焦虑,心情差,没兴趣,胡思乱想,一天到晚总是愁,我的老姨父大我姨许多,除了整天看新闻锻炼身体再没有别的爱好,儿子是军官,女儿工作也很好,但都不在同城,谁也不缺钱,要说姨有啥可愁的?反正就是个愁!
老姨跟我讲过,她小时摔过受过惊吓,后来参加工作时受到过打击,得病后会出现幻觉。比如,她会在阴天的傍晚,趴在平房的窗户往外看,乖乖,外面是成大片的穿着孝服的出殡队伍,影影绰绰,一片鬼影似的花白。天,我都听得毛骨耸然。老姨要是跟我姨父生气,一仰脖灌上半瓶酒,旁边有什么家伙就抄什么家伙然后追着姨父楼上楼满院跑。我觉得姨父也挺可怜,没得到什么爱情,他在我姨的眼里不如她的猫。但他还是有时讨好地跟我姨开着玩笑,站在身边笑容可掬地说:“我来给你捏捏背吧。”老姨坐在沙发上不作声响,也不转动身子同意捏背。看着姨父站在那里无所适从的样子我有点心酸,老人们之间的感情也总有不顺。
老姨她最喜欢猫啦,曾经养过几回猫,对其是百般宠爱,但不知为什么爱的东西总会失去。之前她养了只大白猫,天天搂抱着亲,有时逗着猫玩,一次她吸烟,那猫就不在她枕边卧着了,跑到她脚下卧,她几次抱回枕边白猫几次到她的脚下,于是她把烟夹在脚丫缝儿晃动,终于把猫熏跑了。她难得的哈哈笑了起来,只有猫才能让她开心一笑。后来大白猫死了,老姨竟然大哭搂着不放,是女儿硬把猫夺下送到楼外小树林里葬了。老姨一夜没睡,第二天又跑到外面把猫刨出来对着死猫还有那坑儿又大哭一通。
三、为安抚母亲,老姨的女儿花了几千元给她买回只外国猫,可又出事了
此后老姨总心情抑郁,儿子和女儿都没时间也没兴趣跟她聊,虽说不在本城。但女儿还是很孝敬地给她花几千元买来了一只灰色的外国猫送来。这猫也怪了,从不在放着猫砂的厕所拉尿,常在屋地上,沙发下随地大小便,更可笑又气人的是在我老姨父的眼镜盒里拉了几粒屎蛋蛋,再浇上一点尿,气得老姨父满屋开骂,当然只敢对着猫骂。老姨这回不厚道地笑了。
但是有一天,这只猫却突然病了不吃食儿。老姨说那一天在生活区里碰上一位邻居,说宠物医院给宠物打疫苗呢,你也去给猫打一针吧,省的得病。老姨一想对呀,去给心爱的猫咪打一针吧。天有不测风云,猫咪打完针第二天就不吃食了。老姨这个后悔呀,给猫打针时她看见护士拿的针管子里的药不清亮,丝丝络络的,心里就疑惑,可她又胆小想问又不敢问,又一想,也可能疫苗就是这样的吧。猫咪连续几天不吃不喝,老姨只好将其送到宠物医院,院方说这猫做过绝育,打疫苗易出问题。唉,给宠物看病有时比给人看还贵呢,这一通化验透视系列的检查,加上输液,营养针上千上千的花,后来宠物医生说这猫没救了,肾坏了。老姨心里难过极了,她觉得是她让猫打了预防针害了它,心里过意不去,便还是决定让猫住院,让它多活些天,弥补自己内心的悔恨。她为猫花的钱先后近上万了,但这都是瞒着我姨父的,别看钱权在我姨手中,但姨父是要查帐的,他小时是吃过苦的,在花钱上他很节省,他若知道为他不喜欢的猫花了上万他也会吹胡子瞪眼一回,这跟他站在我姨身旁悄声细语的关怀完全不是同一人的样子。
四、当我坐火车到老姨家的时候,看到的是这样的情景,我事先也没想到我会为只猫这样表现
接到老姨说猫要不行了的消息,我知道老姨伤心难过的程度,因为她是心理病人。但我有些事要忙,待第二天收拾好行囊坐车赶到了老姨家,一进门她哭诉猫已死了,在一间屋的床上,那猫蒙着被静静侧卧在那里,姨不让葬,说是才两天,要三天再葬,没办法,怎么劝也不行,只好又等到第二天,姨让我和保姆一起去葬猫,姨说完又抱起猫开哭,差不多了,是我从她怀中抢下来的,听着她的哭声,我竟也不由自主的陪掉了泪,那种情感也说不清是为姨还是为猫,毕竟我也是喜欢猫的。
老姨的腿摔过是有旧伤的,驾着一只拐杖走下楼,指挥我们欲找块“风水宝地”去埋猫。我说就埋到院里的小花园吧,姨说不行,那里常浇水,猫会早早被沤烂的。于是找了小柏树旁的地方,用锨挖了个坑儿,我以为挖个小圆坑就行了,谁知让挖个长方坑,还要挺深,那保姆也是个不能干体力活的,挖了一会累的不行,我又接干,里面不能有石头,埋时不能用铁锨,要用手往里推,一切是为了轻轻的,不砸着猫。看着老姨悲泣的样子,我又忍不住要落泪,我的母亲突发心脏病去世后,虽然也安葬在墓地,但那都是石坑石盖,不用我们动手,我没有为母亲抓上一把土,此时不禁悲从心来,猫咪你也该知足了吧。
葬猫当然不留土包包,姨又让洒上了一些树叶,看起来就是一片地,为的是不让别人发现。姨抹泪驾着拐转身悲怆离去,看着她变老的蹒跚着步履,心里不不禁又是一酸,人与小动物的感情可以这么深,虽不是富人可以给小猫小狗去花重金购买宠物墓地,但一个心理病人对猫的这种情感流露的这么淋漓尽致。
五、子女和邻居的劝慰都是站在一个啥角度说的?老姨为啥气愤而伤心
之后,我知道老姨没有仨月是过不来伤心这个劲儿的,安慰她两天我返程了。老姨打电话给外地的子女诉说猫的事儿,子女说:得了得了,差不多就行了,哪来这么复杂!你自己身体要紧,多想想自己吧。老姨跟邻居说,那邻居更直言快语:一只破猫,值得让你这样啊?死了就死了,装到塑料袋里扔垃圾箱里得了,想要那流浪猫多的是,抓一只得啦。还让猫住院?你有钱儿烧的呀?老姨听了气得心直颤。电话里对我说,哪怕他们说上一句好听的话安慰一下我,哪有这样安慰的,于是又抑郁了好一阵子。倒是我姨父还是心疼自己的老伴,尽管他不喜欢猫,但还是说,别伤心了,再买一只吧,不要贵了,五百块钱以内吧。老姨第一次跟我夸他了:这次不简单呀,我也怕了,本来我想我跟他说再花二百买个小猫,没有想到他肯让花五佰了。我笑了,看看,还是老伴了解我姨的心思,这才是安慰呀!
老姨是个心理病人,她对猫这事上没有啥对与错,她心孤独,伤心和做法出格也应可以理解的,这世上,无论人与人之间还是人与动物之间,情感的流露是自然的,她与猫既有缘也无缘,也是说不清道不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