澶渊之盟:宋朝花钱买平安的愚蠢之举
签订“澶渊之盟”是好事儿还是坏事儿?得看是站在宋朝的立场上来看待问题,还是站在辽国的角度来看问题了。
如果是站在辽国的角度上看,自然是好事儿。
如果是站在宋朝的立场上来看的话—本来答案也是显而易见的,但这许多年以来,给一大帮专家、学者忽悠来忽悠去,广大群众都被忽悠晕了。
这么说吧,国家涉外事务虽大,却和民间私人交往是同一个理儿。
话说,有一个辛勤的农夫,每天早出晚归,在自家田里劳作耕种,年轻漂亮的老婆在家里洗衣做饭、纺纱织布。小两口忙碌是忙碌了点,却用度自足,衣食不愁,日子过得倒也充实、和美。
山里住着一个强盗,不事生产,惦记上了农夫家里的粮食、布匹,以及那个年轻漂亮的老婆,经常趁着农夫外出劳作,到农夫家里偷东西和抢东西。
农夫在家里遭受过好几次重大损失后,气愤不过,到山上找强盗拼命,却被打得鼻青脸肿而还。
农夫打强盗打不过,官府又管不了这事,搬家也无处可搬,怎么办?只好高筑防盗墙、加固加牢防盗门,多备大刀、斧头,仅此而已。
但是,强盗依然不断前来剽掠财物、骚扰农夫的美妻。
农夫疲于奔命,又愤怒、又害怕,抓狂不已,天天向上天祈祷,祈祷早一天结束这种痛苦的生活。
终于,上苍开眼了,给农夫提供了一个解决问题的机会——那天,农夫从田地里提前回来,发现家里的门被强盗踹开了,美丽的妻子也被强盗玷污了。强盗扛着包,哼着小调从屋里出来。
霎时,怒火烧去了恐惧,农夫疯了似的挥着锄头追打强盗。猝不及防的强盗被打得头破血流,狼狈不堪,躲在茅厕里不出来。强盗不出,农夫也打不进去,一时形成了僵局。
当然,这样的僵局不会永久,傻子都可以看得出,形势对农夫有利。
农夫的怒火却一点点熄灭,后怕一点点涌现,担心强盗狗急跳墙、做困兽之斗,主动要求和解。
被堵在厕所里的强盗没理由不同意啊,于是双方讲条件。强盗觉察到了农夫的怯懦,提出讲和的条件如下:一、双方以兄弟相称,农夫年幼,称强盗为兄;二、双方以后平等相处,互相友爱。农夫不得上山找强盗的麻烦,强盗也不来抢劫和骚扰农夫妻;三、农夫每月向强盗提供粮食三百斤、布匹四匹。一直以来,农夫被强盗折磨得苦不堪言,睡梦里都盼着结束这种生活,二话不说,满口应承。于是,双方签字画押,各自欢喜而散。对强盗而言,签订这份合同自然是好事儿,不用任何付出,无须履行什么义务,只要保证不再来抢农夫家,就可以每月坐享粮食三百斤、布匹四匹,何乐而不为?
对农夫而言,情况就有些微妙了。虽然农夫一直安慰自己:强盗是曾经对我造成了极大伤害,抢了我不少东西,还打了我,玷污了家里的老婆...但我现在的伤不是都好了吗?老婆虽然被玷污,但又没为强盗生下孩子,洗身子,不也照样干净吗?现在好了,签订了合同,担惊受怕的日子就一去不复返了,我可以心无旁骛地耕种,老婆可以平安无事地在家里织布,作物和布匹的产量肯定会大幅增加,只需提供很小的一部分给强盗,剩下来的可能比以前得到的全部还要多,到头来还是我赚了!
故事讲完了。
我们再来比较一下宋辽双方之间签订“澶渊之盟”的经过,不也是这样吗?
辽国就相当于那个强盗,在五代十国时巧取豪夺了燕云十六州,到了北宋初年,不断侵扰宋境。宋太宗赵光义一怒之下,发起了高梁河大战,组织起雍熙北伐,但都大败而归。辽国骑兵的凶猛与彪悍在宋军军团心里投射下巨大的阴影,宋军对辽国的恐惧与日俱增。1004年,辽军大举入侵中原腹地。宋真宗在寇准等强硬主战派的力挺下,御驾亲征,在澶州有效地阻住了辽军的攻势,并射杀了辽国军魂人物萧挞凛。
辽军心大沮,双方罢兵言和。该年十二月,达成和约如下:一、宋辽为兄弟之国,辽圣宗年幼,称宋真宗为兄,后世仍以齿论。二、宋辽以白沟河为界,双方撤兵;此后凡有越界盗贼逃犯,彼此不得停匿;两朝沿边城池,一切如常,不得增筑城隍。三、宋每年向辽提供“助军旅之费”银十万两、绢二十万匹。前文说了,这和约对辽国来说绝对是天上掉下的好事。
宋朝方面呢?有些学者、专家自欺欺人地安慰世人:和约化干戈为玉帛,不但建立了良好的和平环境,还增进了“两国”人民的友谊。宋朝表面上是亏了,实际上是赚了,赚大发了。因为,其节省了巨额战争开支,岁币的支出只是宋朝国库里的九牛一毛,不及用兵费用的百分之一,避免了重兵长年戍边造成的过量徭役和朝廷赋税压力,以极少的代价换取了战争所难以获取的效果,国内经济发展迅猛、文化繁荣。
这些学者、专家说得对不对呢?大家比较一下前面农夫与强盗的故事,心中自然会有答案。
我还想补充一下:一、宋朝签订了“澶渊之盟”,就等于永久性地放弃了燕云十六州。二、辽国并非一味想恪守盟约,而是根本无力大规模南下侵犯。一方面是其与高丽发生战争;另一方面是其内部发生了分裂。纵然如此,它还是小动作不断,怂恿西夏侵扰北宋。1042年,宋夏交战正酣,辽国就趁火打劫,向北宋索要关南十县,增征了辽岁币银十万两、绢十万匹。1074年,又借口北宋在山西边境增修堡垒破坏边界,要求划界,浑水摸鱼,霸占了不少土地。三、北宋自签订了“澶渊之盟”,真宗、仁宗、英宗三朝“忘战去兵”,禁军河北军和京师军“武备皆废”,文恬武嬉。四、宋朝每年“进贡”给辽国的岁币并非宋朝国库的九牛一毛,根据《宋史·卷一百八十五·食货志下·七·坑冶》中记,北宋年产银量大约二十二万两,要想完成岁币,就不得不通过征收、增税、用廉价倾销货物换取白银。这样,北宋朝廷年收入白银大概是九十万两。而自“庆历增币”后,北宋每年要用白银收入的三分之一来买平安。
显然,“澶渊之盟”是一个屈辱的城下之盟,是在宋方大占优势的背景下签订的耻辱条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