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乾州蕞娃:《库淑兰剪纸技艺研究》读书札记

【前言】2021年6月13日,由乾陵管理委员会、《大乾州文学社》联合《无言年华》微平台共同发起了中国·乾陵杯“家国情怀”主题征文活动颁奖典礼在乾陵举行,在这次颁奖会上,我有幸得到了杨生博、李健和岳瑾合著的《库淑兰剪纸技艺研究》一书。利用国庆长假的闲余时间,我认真阅读了这本书,有点感悟记录下来,与大家共享。本文3500字左右,完整阅读本文需要8——10分钟左右。

《库淑兰剪纸技艺研究》读书札记

2021年国庆节假期,我终于挤出时间来阅读这本杨老师赠送的图书,一是对于剪纸艺术尤其是库淑兰大师的敬仰,一是因为杨生博老师,近两年在咸阳的很多场合见到过老师,听过他的发言,却一直没有阅读过他的作品。

按照这个思路,我们这篇文章还是先说说和剪纸有关的故事。对于剪纸最初也是最深刻的印象源自于著名作家高建群先生的长篇小说《最后一个匈奴》(作家出版社  1993年9月北京第1版第三次印刷)第十八章(P326)写到北京女知青丹华在陕北吴儿堡后庄见到的那个小女孩所剪出来的作品《孕妇》。“剪纸是用一片普通的红纸铰成的,整个画面只有一个妇女妇女拿着镰刀妇女半弯着身子,稍稍地侧着身子,露出她这半面呆板的面孔,而令人奇怪的是,她的另半面面孔,一只细长的眼睛,一只耳朵,也出现在画面上,只是较之正面的这个,显得窄小一些。她大约穿着一件大襟的衣服,因为肘窝里,有布扣的痕迹,但是怎么说呢?作者却将她的大襟袄里边,肚子里边怀着的那个婴儿,准确而清晰地表现了出来。如果粗一看,这只婴儿仿佛是镶在大襟袄上的一件饰物,但是要细细观看,你就会明白,作者确实是把剪刀铰进她的主人的肚子里去了。

这个女孩通过她的作品向人们展示了中国人在美学思维由三维空间到四维空间突破过程中的艰难。好不容易有了这样一个人,当丹华找到这个小女孩时,却与这个小女孩永远失之交臂了。丹华好心办了坏事,饿极了的小女孩被几碗钢丝饸饹给撑死了。她像一颗流星一样,发出了耀眼的光芒,但也转瞬而逝。正如作者在文中所写到的那样一个普通的陕北农家女孩死了,一个小小的天才夭折了,一个曾引起饱学之士老研究员如此惊叹、如此崇拜的民间艺术家的生命,在新时期就要开始的时候完结了。一朵永远没有绽开的花,一条刚开始奔腾就干涸的河流,一个谜,一个未知数她重新回到了天国,带着我们曾经熟悉的微笑,注视着尘世,看着在尘土飞扬的道路上苦苦挣扎的我们。'很遗憾,你们无缘与我相识;这责任不在我,在你们!’小女孩这样说。”(P343)

在看到这本书之前,听说过库淑兰的很多故事,通过书籍报刊及网络也见过她的一些作品。只是去年的旬邑之行,当我无限接近于库淑兰故居及纪念馆的时候,却因为时间关系与其失之交臂。最终只去了三水唐家(旬邑县唐家民俗博物馆)、马栏革命纪念馆和黑牛窝林区。

没有看到旬邑的黄河象化石、库淑兰故居及纪念馆成了那次旬邑之行最大的遗憾。只是这个遗憾因为杨生博老师赠送的这本书而变得不那么强烈。因为通过这本书我不仅了解了库淑兰,更了解了她的剪纸;不仅看到了大师的作品,而且在专家们深入浅出的解读之下,我大概读懂了这些作品;不仅看了大师的作品,更随着作者的深入分析了解大师之所以成为大师的原因所在。

特别喜欢这本书《绪论》中一句话“库淑兰的人生使其作品生魂,库淑兰的作品使其人生富有诗意”,但是因为最初阅读时没有用笔圈点勾画,也没有及时记下自己的观点感悟,所以在写作本文是竟然一时找不到这句话了。这让我懊恼不已,甚至想起以前不知在那本书上看到的一个笑话,说是县令过寿,有一个土财主去县城送礼,席间这土财主听老爷骂仆人的一句话很有气势,就暗暗记在心里。回家时边走边说,谁知半道打了个喷嚏,一时记不起来给忘了,于是赶紧往回走寻找那句话,边走边念叨,结果不小心碰到了一个官役,官役问其缘故,土财主简单说明其缘由,官役骂了一句“岂有此理”,谁知这财主听后不以为怒,反而高兴地笑道“找到了,找到了!”我大约也变成了这找话的土财主。

库淑兰的一生充满苦难,以她的成年(结婚)为分水岭,在这之前,她是父母的乖女儿,是聪明伶俐、天真可爱的女学生;之后,她是受尽折磨的长房媳妇,是“打到的媳妇,揉成的面”,是不被儿女待见的老人。残酷的生活让她认识到“婆婆不是妈妈,丈夫不是最亲的人,儿女不是报恩的人”,对美好生活幻想的破灭让她不得不找寻自己活下去的精神寄托。这个时候,她接受了老辈们一代又一代传下来的歌谣,接过了她们手中的剪刀,让自己心甘情愿地接受民间歌谣的麻醉,让自己沉睡在幸福的剪纸世界中。剪纸是她对自己极度痛苦的现实生活不满情绪的倾泻,她将自己所渴望与向往的美好生活全然展现在丰富的剪纸之中。在这一过程中,她的内心也得到了净化和升华。用作者的话来说,就是库淑兰用“用向往抒发对人生命运苦难的抗争,用不屈表现着自我存在的尊严”

需要说明的是库淑兰剪纸艺术的飞跃是1985年她跌下家门前3米多深的沟畔之后发生的。在昏迷一个多月之后,她突然醒过来,并且在此之后自封为“剪花娘子”,作品风格也出现了很多的变化。在这个过程中,她的身心必将发生很大的改变。关于这一点,杨生博老师和他的团队注意到了,但是没有展开讨论;南生桥老师注意到了,他还将这一情况与陕北的民歌大王贺玉堂以及美国人德里克·阿马托进行对比分析,并提出了“受伤及其后期长期昏迷,使他们的脑生理发生了某些不为人知的变化,而其艺术飞跃可能是这种变化的产物”的观点。著名的民俗文化专家梁澄清先生的女儿西安交通大学人文学院的梁睿女士也注意到了这一点,并结合库淑兰小时候受母亲影响,吟诵过佛教经歌,长大后曾做过农村禳灾祛邪的女巫,提出了“剪花娘子——半是女巫半是人”的观点。

当然,我个人认为库淑兰在病愈后自封为“剪花娘子”,这是库淑兰为自己涂上了一层保护色,是用来保护自我的铠甲。库淑兰一生受尽苦难,包括成名之后,虽然荣誉光环不断地向她飞来,但是困窘的生活现实却没有多大的改观,经济收入没有,地位待遇没有,儿女们仍然不管她老两口。更重要的是,还有很多别有用心的人借着关心资助老人的名义,对老人好话不少说、坏事不少干,让老人伤透了心,她企图借这样的形式将自己保护起来。在农村有很多这样的例子,有些地方将他们称之为顶神。在这里我就不展开讨论了。

至于本书中将库淑兰和西方一些伟大的艺术家(马蒂斯)进行同提并论,我认为是不恰当的。这并不是我崇洋媚外,瞧不起中国民间艺术,相反我一直从事民间艺术和民间文化的挖掘整理工作,一直为弘扬地域文化和民间文化而努力。中西方文化虽然在艺术的道路上出现了异途同归,但是两者之间还是有一定的差异。库淑兰的创作更多的是一种本能,是一种自发行为,缺乏相关的艺术理论作为指导,而西方的这些艺术家们大多具有一定的理论学识,是一种对现有艺术理论和创作的突破。

与国际接轨好想成为这个时代中国一种普遍流行的做法,似乎不这样就不足以证明自己的伟大与先进。我对此持保留意见。打开窗子看看外边的世界,知道别人在干什么,这倒也无可厚非或者说很有必要,但不能时时事事处处都唯别人马首是瞻,那样会失去自我,最糟糕的结果是犯了邯郸学步的老毛病。

最后,要感谢在库淑兰发现宣传、整理弘扬、系统研究阶段付出辛勤努力的人们。在这一系列人物姓名中我发现了一个熟人——韩靖。1996年乾师毕业,有几个同学在花口巷的鸭鸭幼儿园办了一个补习班,我也参与其中。在幼儿园的南边不远有一个小卖部,是黄诚哉老先生(已故去)的家,一天我去买烟,看见老先生贴在墙上的书法作品,很是喜欢,于是和老先生便多说了两句,老先生知道我是乾师毕业的学生,也很是喜欢,于是我们就这样认识了。后来毕业后,我还多次专门上县来拜访过老先生。老先生告诉我,他正在帮韩靖筹备在乾陵大酒店举行的剪纸展览。之后,我去西安进修,再后来忙于工作生活我们就断了往来。现在回想起来,确实可惜!

最后,再次感谢杨生博老师,一次偶然的相遇让我对库淑兰剪纸技艺有了比较系统的认识和了解。同时也感谢大乾州微信公众平台和乾陵管委会举办的“家国情怀”征文活动。没有那次活动,也就没有杨老师的赠书,也就没有这篇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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