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诗•黄平子读陈树照《歌谣》

黄平子读陈树照《歌谣》

歌谣

陈树照

落日下，母亲背着妹妹

领着我们在原野播种

月芽儿刚刚升起

山那边就传来歌声

韭菜茬茬割

井水顿顿喝

女人夜夜睡

墓碑年年多

黄平子读诗：“落日下”，这是时间。太阳落山，表示天已晚。天已晚，这是回家的时间。但是，“我们”没有回家：“母亲背着妹妹/领着我们在原野播种”。这么晚了，“我们”为什么还不回家？自然是因为种子还没有播完。时间不等人，季节也不等人。“我们”，说明兄弟姐妹们多，“背着”，说明“妹妹”小。“母亲”要“背着妹妹”播种，说明全家人都已出动，连个带人的都没。孩子多，是福，将来。孩子多，也是苦，现在。在这个画面里，缺少了一个角色：父亲！父亲哪里去了？出门挣钱去了吗？这么忙的播种季节，怎么也不回来？“月芽儿刚刚升起”，这是时间的变化。天更晚了，“我们”还在播种。农村的生活，真辛苦啊！“山那边就传来歌声”，这是谁在唱歌？不管了。且听他唱些什么吧：“韭菜茬茬割/井水顿顿喝/女人夜夜睡/墓碑年年多”，韭菜割了，有再长的时候；井水喝了，有再渗的时候；女人厌了，有再换的时候；亲爱的，请告诉我，死去的了人，为什么一去不复返呢？山那边的歌，也是山这边的歌吧。“母亲”的心，一定被这略显神秘的歌谣唱碎了。《诗经》云：“君子于役，不知其期。曷至哉？鸡栖于埘。日之夕矣，羊牛下来。君子于役，如之何勿思！君子于役，不日不月。曷其有佸？鸡栖于桀。日之夕矣，羊牛下括。君子于役，苟无饥渴？”2021年7月23日8点44分

作者简介：黄平子，男，70后，教师，在《新世纪诗典》、《磨铁读诗会》、《诗快报》等发表作品。写作是一种编码的过程，阅读是一种解码的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