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是笑,人家比你欠揍多了
yee君说——
还记得无数电影里反派角色们夸张又讨厌的笑声吗?不用说,无数次被邪恶笑声支配的恐惧给很多人都留下了深深地童年阴影,那么,你有没有好奇过,同样是笑,为什么人家反派笑起来就那么欠揍!
在迪斯尼电影《阿拉丁》(1992)的结尾,主人公的情敌——邪恶的贾法尔发现了阿拉丁的身份之谜,并偷走了他的神灯。很快,贾法尔就实现了他想成为世界上最强大魔法师的愿望,然后他利用自己的力量将阿拉丁驱逐到天涯海角。
在电影中,有一个令人难以忘却的镜头特写——贾法尔前倾着身体,握紧拳了头,脸上露出了便秘一样的表情。然后他爆发出无法控制的咯咯笑声,在整个电影场景中回荡。这就是邪恶笑声的一个经典例子。
类似这种对他人不幸的公然幸灾乐祸的表现在儿童电影中随处可见,许多成人惊悚片和恐怖片也不例外。想想1987年第一部《铁血战士》(Predator)中外星人带着阿诺德·施瓦辛格准备自行引爆炸弹时发出的狂笑吧。或者杰克·尼科尔森在《闪灵》(1980)中的冷笑。又或者每当马里奥被打败的时,瓦里奥疯狂的叫喊。
延斯·谢尔德加德-克里斯蒂安森最近在《流行文化杂志》上发表了一篇文章,探讨了这种邪恶笑声背后的心理学原理。丹麦奥尔胡斯大学的传播学学者克尔德加德-克里斯蒂安森很好地回答了这个问题,他之前曾用进化心理学来十分全面地解释过小说中英雄和恶棍的行为。
在回答中,他认为恶棍的核心特征之一表现为很低的“福利比率”:
他们不受控制,行骗行窃,从自己的群体中索取利益,但却不肯贡献丝毫。这种行为对今天的社会来讲并不受欢迎,但如果放在史前,这必将是一场更大的灾难,因为群体的生存完全取决于每个人的努力。
因此,克尔德加德-克里斯蒂安森认为,我们天生就对那些偷拐抢骗自由散漫的人特别反感,以至于我们觉得有理由把他们从队伍中驱逐出去,甚至杀掉他们。
然而,邪恶的程度也各不相同,最危险、最被鄙视的人不仅是那些不受控制的人,还有那些为了追求纯粹的快乐而冷酷无情的精神虐待狂。可以肯定的是,之前的研究已经表明,正是符合这一描述的人,我们才认为他们是真正的邪恶(因为没有其他的方式来为他们的不道德行为辩解或解释),因此应该受到最严厉的惩罚。
最重要的是,克尔德加德-克里斯蒂安森认为,邪恶的笑声提供了一个极其清晰的信号,表明一个恶棍隐藏着这样的邪恶,从他人的痛苦中获得阿瑟·叔本华所说的“开放和坦率的享受”。
克里斯蒂安森说,邪恶笑声的一部分“邪恶”得益于它的显著性:它既具有高度的视觉效果,又能发出声音(贾法尔的特写镜头就很好地展示了这一点),断音的节奏还尤其刺耳。更重要的是,笑是很难伪造的:真正的、不自觉的笑依赖于“喉部固有肌肉”的快速摆动,这种运动似乎很难在听起来不做作做作的情况下自然而然的产生。
因此,它通常是一个可信的社交信号,表明某人对某一事件的反应,这意味着我们完全相信我们听到的。不像对话——即使是儿童电影里的那种对话,施虐狂或恶毒的笑声丝毫不显模棱两可,因此,坏人的真实动机几乎毋庸置疑。
这种笑也特别令人不寒而栗,因为它们违背了笑通常的亲社会功能——在友好的交谈中,笑会自发地产生,例如,它有助于巩固社会关系。
克里斯蒂安森解释说,在儿童动画和早期电子游戏中,邪恶的笑声无处不在也是有原因的。比如说,任天堂第一款超级马里奥或功夫游戏的粗制滥造的画面,意味着很难在玩家身上引起情感上的反应——但给坏人装上邪恶的笑声,有助于在善与恶之间制造某种道德冲突,促使玩家扮演游戏角色来打败坏人。他说:“这是给这些模糊拟人化、像素化的对手的唯一交流手势,它确实起了作用。”
然而,邪恶的笑声在讲故事时的效用是有限的。克里斯蒂安森承认,在更复杂的故事叙述中,这种粗放的力量是具有破坏性的,因为以牺牲他人为代价来表现快乐,会妨碍观众了解细节,或削弱背景和环境。但对于那些面向尚未对世界形成细致理解的年轻观众的故事,它调节情绪潜力可谓首屈一指。
克里斯蒂安森的文章无疑是长期以来最有趣的论文之一,他的心理学理论仍在发人深省。关于这个主题的实验研究将会更有趣。例如,比较笑声的声学特性,找出哪一种声音是最邪恶的。但在我心里,最邪恶的笑声永远属于贾法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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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David Robs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