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作家散文】史巧华 / 年味——踩在高跷狮子队的精彩
年味——踩在高跷狮子队的精彩
写给健康的大碑山之行
写给健康的大碑山之行
写给
小时候,放了寒假,我便被送到宁晋县的姥姥家,跟姥姥太姥姥一起过年。
那时,秋收之后,没有了繁重的农活,闲下来的时间,就是娱乐,于是,便出现这一队队的鼓乐班子。那时,家家如此,倒也乐得开心,自在,浓浓的年味就在一张张笑脸中,在那踩在高跷狮子队的精彩中。不似现在,有一点空也要打个零工,赚点小钱,好像钱就是一切。即便是现在,依然回味那时的年味,尤其是大年初一这一天,人们卯足了劲,将蜇伏了一冬的力量在这一天释放。
鼓,敲得山响,高跷队里的老生或老旦,都是地地道道的男人装扮,没有一个女人。高跷队踩着鼓点,走呀走,变换着花样,尤其是彩旦,涂着红脸蛋,夸张的行头,又扭又跳,不停歇,越跳越带劲。功夫深的人,在鼓声和锣声中表演着拿手好戏,绑着腿的高跷,相当于增加了腿长,一旦倒下,不容易站起来。这会儿体现的就是“功夫”了,难度越高,越有挑战性,精彩好戏在人们的掌声中升华。
唢呐,细小的身子,丝毫不影响它高亢嘹亮的音色,擦得发亮的唢呐嘴,噙在唇边,奏出一曲曲鲜活的记忆。村民们淳朴的笑脸,漾着灿烂,荡出欢快。唢呐欢快,清脆,鼓着腮帮子,拉着长音,摇头晃脑,一口气憋足了,这才是最考量“气量”的。在世代相传的唢呐声里,让村子也一代代承接了欢乐和温馨唱出泥土的芳香。
狮子队表演是团队性质,至少是三五个人的,一人手拿绣球,晃动着,挑逗着狮子的野性。绣球,圆形,花篮样,由铁丝焊接而成,在铁丝上绑很多花花绿绿的布条,长短不一,以增加人们眼中的色彩,其中还有不少的铃铛。狮子外表花枝招展的,披在身上,里面有两个人。绣球“桄榔榔”响,引到哪,狮子跟到哪。舞狮人配合默契,后面的人抓住前人的腰,前人双手握住狮子头,来回的“摇头晃脑”,硕大的狮子头张牙舞爪,时而冲着身边的人做出怪相,时而又温柔地“蹭蹭”小朋友的脸蛋,惹得人群大笑,乘势跟狮子来个亲密接触。
狮子或站或卧,人们的目光自然集中在狮子身上,抓耳挠腮、翻身打滚、在两三个长凳的高度上跳跃,闪转腾挪,年轻的舞狮人身手矫健,牢牢地征服了我们这群小小孩童的心。他们常常用滑稽的动作搏得大家的掌声,狮子头忽然停下来,扭过头来,对着狮尾连连蹭着,原来是“蹭痒痒”,人群又是一阵哄笑。连翻的跟斗,像极了孙猴子,翻起的狮子皮毛露出了两人的真实状态,两队的狮子争着抢绣球,在红漆的方桌上跳来跳去,狮子紧跟着绣球,不离其左右,人群中不时地爆发出雷鸣般地掌声。现在想想,如果现在有一狮子队进入电视台,没准也是一项吉尼斯世界纪录。我一直相信,高手在民间,也许只有这些妙趣横生的游戏,丰富了农民的业余文化生活,虽然日子苦点,但贫寒已经被这种丰富的精神食粮所代替。
狮子舞表演结束后,我并不急着走。人群散后,我们这帮小孩子们在地上捡拾散落的狮子毛,红、黄、绿,捏在手里有一小绺,竟不舍得丢下。回家将狮子毛夹在书本里,那心里也是美滋滋的。
很多年过去了,故乡在成长的岁月里远去,可“咚咚锵”的锣鼓声,还有唢呐悠扬的穿透力常常在我耳畔回响,漂亮劲舞的狮子也时常浮现,当我梦中触摸到绣球的时候,眼前的美好画面忽然破碎,只留下满地记忆的碎片。那是最值得回味的年味,年味一直在我的心里跳跃,一如这故乡高跷狮子队的精彩。
作者简介:史巧华,供职于河北远征药业有限公司。爱好文学。有作品在《西南作家》微刊发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