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癌"以何堪】/ 张茂宣
‘’癌"以何堪
张茂宣
经历了家里两位长辈的癌症医疗过程,人遭罪,一辈子积攒的血汗钱,眼巴巴看着,几天时间流进了医院的收费窗口里。手术前的一次次检查活检化验,人已经基本脱形,再推进手术室长达五六个小时的麻醉手术。痛在他们身上,也疼在我们亲人的心里,手术清醒后推往重症监护室,麻药一过,神经被唤醒,那疼得钻心,锥刺,和古时候上酷刑估计没分别,或者也像我们女同胞分娩一样的痛。那疼得微弱的眼神,那一声声哎呦哎呦的低吟,还有那一串串的"网线",血袋尿袋引流管,身体没一处是我们敢碰的。人是从死神那儿抢的命回来,不敢半丝怠慢,半毫松懈。我们一大家子,人多,这就显现了多生小孩儿的优势,无论是跑检查,问诊,照顾,等一系列程序,都办得妥妥的。患癌了,痛归痛,至少得找对医院找对医生,还不能缺了钱,尤其是我们外地就诊病人,不能差过一分钱,否则立马停药。
手术后,最多三天,医生便要求下地走,病人已不分白天黑夜,随时随地想走,一边一个人顶着输液瓶或者营养液,一边就掺着病人拿着一串串儿废物袋,随病人拖着拖鞋在过道走廊里,来回走动。白天黑夜都掐着手指数日子。病人刚开始痛苦得没精力考虑离开医院的事,稍能动弹点,就念叨要想回家了。
我爸有一个插曲,他前后检查饿了半个来月,术后又不能吃东西,他饿得受不了,从来没有过的狂躁,吼我们把他钱放哪儿去了?我们哄哄他,说给钱也买不到东西,还是忍忍吧!他独自生气的不理我们,大医院的营养液还不赖,一直吊着,慢慢的,他精神开始抖擞了,心疼我们没吃好饭,劝我们自个儿出医院去吃,他感觉一个人在病房没问题,我们并不放心的应着,看他自个儿下床,演示一遍,又去椅子上坐下。我们就要刚出门的一瞬间,他眼睛直往上翻,我们急忙搀扶他到床上,又连忙去唤医生,血糖低导致的休克。他醒来问我们发生了什么?我们再不敢有半点疏忽了。
我家三叔,因为吸烟,术后肺活量不够,在手术室呆了七个多小时,术后他的肺发了炎,术后推去检查了又检查,他性急,一直怨叹不该来活受罪。
当然,我家的两位长辈,没有因为钱而放弃治疗化疗。原因是他们的儿女一一我们已成人,没有多少负担。而现在朋友圈铺天盖地的众筹,就像一根根棒子时时刻刻敲打着我们。
有年老的,有小孩,有和我们同龄的朋友。最想说说我们同龄患癌的朋友,上面有老人,老人可以靠双手捧口饭吃,而孩子,孩子将如何面临接下来的日子?更痛苦的是正在患病的这个人,身心痛,煎熬,度日如年,花光了积蓄,也用光了家人朋友的爱,唯一的希望是寄托众筹。筹点算点,人还是有人情味儿的,多少都能筹上些。众筹和我们保险有相似的地方,众筹是出于道德人性去帮一点,而保险是靠自己的能力去支付未来的风险和医疗费,保险体现的是尊严,众筹靠的是人的良心。
研究感冒药的科学家,估计正加班加点研究癌症的药了,以后的癌症或许会像感冒一样普遍和正常,见癌不怪了。
是什么让我们的癌如此放肆,如此大摇大摆招摇过市?是自由呼吸的空气,是张嘴必喝的水,是为了延续我们小命儿的食物。
空气,最直接的是雾霾的警告,一座城一座城的霾着,已让人戴着防毒口罩也不顶用,市面上生意经们想到了卖空气净化器,净化净化就干净了,但空气依然净不洁。又开始招呼停厂,停冒烟的地方,渐渐改良这被人吸得差不多的污气了。患癌的人,吸得较多,身体免疫分子被免光了,癌不得不跑出来收拾人。现在人生活条件好,四处找干净碧蓝的地片儿旅行,各大城市买房子,春秋住昆明,夏天住北方,冬天住南方,就随燕子迁徙一样,坐着飞机迁徙进舒适易于生存长寿的城市。这些人是生活的品味者,在一个城市活着就抵过我们一辈子活了,想来挺值。空气哪儿好,哪儿搬,人是活的。没有什么能难倒有钱的人类,世界上,社会上,无论地下资源,还是陆地爬的,云里飞的,他们总比普通人拥有得多那么一丢丢,应该的,谁叫他们努力些呢?
水,人都要靠水而生存,吃喝的水,包括我家,井钻了四十米深的地下水,妈妈还是抵不过卖净水器商家的"科学验水",水都验得浑浊,不得不为了我的孩子们安装一台所谓的净水器。说到净水器,同我爸一个病房的肠癌患者,他家很阔,啥啥都用的牌子的,净水器买的3万多的,我记得好像是"美的"的牌子。吃着网上购买的五谷杂粮,房子也住那迁徙式的,哪儿好往哪儿奔。突然发现,癌症好公平,管你有钱还是拾破烂儿,它都亲睐。
各大桶装的水,这个山泉,那个清流,好似素颜化个妆便可以遮挡所有的麻子。网上的"牛奶河",河水生生比奶还浓稠有色,以后多生养几个小孩,不用买牛奶的,那河里遍地都是。打工,我们都会南下广州,就像刘姥姥说的,遍地是"黄金",捡都捡得到。广州的支流很多,一条绕过村子,一条穿过巷子,喝点下午茶,本地人闲适的挣着我们这些去掏金的外地人的钱,他们的房前屋后都与臭水沟相邻,他们坐在臭水沟旁闲谈,"享受"我们替他们挣钱。
近几年,在贵阳,我接触装修这块儿,每到一处,租房子卖材料居住,房子可以不装修,但水得接通,那自来水冒出来全是洗衣粉似的白泡沫,盛装一会儿,才慢慢清透。想来是压力大的缘故,还有可能是消毒漂白后的结果,不了解,就猜猜。
大城市的水,饮用,大家依赖净水器,买桶装水。而我们小村子的人,是依赖地下水生存,周围也没什么重工业污染源呀?癌也不管人生活在哪个地域,它同样亲睐。水延缓着生命,食物便是维持生存下去的必备品。
古时候贡奉朝室的水果,众臣们都要绞尽脑汁各显智慧,把新疆的葡萄用冰封存献往皇宫。现在的我们可比皇帝皇妃还有口福,国产的,进口的,就差太空的还没运回来上市了。只要舍得掏腰包,尽享人间果味儿而大快朵颐。吃的食物,更甭提了,吃的精,嚼的味儿,用什么字眼儿形容都不符合现在国民群众的舌头,看看那男士们,个个大腹便便,女人怀九个月就生了,最多十个月孩子就落地,现在的男性恐怕要怀上十年二十年也恐怕难消下去。女性就更惨,不育的频频出现,以前不生育的,我遇到过的解决办法,有的人家向别人领要一个小孩,后来便生了自己的小孩儿,有如生了女儿想儿子的便给女儿取名"招弟儿",那捡来的小孩儿便可取为"引娃"了。现在流行试管婴儿,想怀几胎就试种几胎,所以科技总是能顺应民意的。
我们食的肉,猪鸡鸭鱼等,呵呵,我们早不上山割猪草了,现在农村养猪就跟城里养宠物似的,稀奇得很,养一头就为自己过年吃上安心的猪肉。农贸市场满案板肉,想买猪腿不会割排骨,想买猪肝错不了割猪肺,老人说肉是越吃越没"油水",一代比不上一代人的生活了。还让我们农村人更赋闲的是,鸡鸭也不让养,上次为了迎接什么卫生检查,我和我妈碍于村长跑家来了两趟,叫我们赶紧把鸭圈起来,鸡鸭是懂得一天时间规律的,天不黑,不归窝,好追歹追才追到了别人家后院儿关上才算落停。很少看新闻关心点大事儿,约摸在两年前,嘉兴,家家户户都是专业养猪户,结果瘟疫,死得惨不忍睹,最后收死猪卖钱的商家,被扔了几个进牢去教育。死猪好多都被扔进河里,一群一群,像该出槽卖时的一样整齐,白花花一片,真是"可惜"了。
肉三顿不吃会心慌,菜一顿不吃,白米饭都难咽入喉,菜和水果都是人们精心精细做出来的,为迎合人的口味,一年四季,反季节的蔬菜水果超市商场从不缺空。人真的很聪明,活着真好。
有句话很文雅,用这儿不顶合意。读的书会融进谈吐里,而吃的东西会长进骨头融进血液。而我们的好日子,活生生过进了癌症里,这又何来解释?癌症是遗传吗?我料想我会遗传我家族的癌,我只要活着一天,我就要自由的呼吸,自由的吃喝,唯一寄托于买来高额的重疾保险,稍能释怀。
离癌远点,健身是大势所趋,肥胖而不时尚的运动装,时下蛮流行。我们最好拥有健康的灵魂,看《红楼梦》里以林妹妹为首的大多女性,年纪小小,渐因抑郁而亡,乐观,开朗,健康的身心,也将是人类追随的潮流趋势吧!预防癌,也请先种上一颗阳光通透善良的灵魂,可以试试预防预防,或许,只是或许。
作者简介;张茂宣,四川达州人。家庭主妇,自由职业者。利用闲暇之余,书写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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