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店杂记（二）诺诺

小 店 杂 记

杨仁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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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 诺

诺诺属蛇，是家里的二姑娘，她姥姥家就在我的小店附近。

从刚学会走路起，到后来又在我们东大封这里借读幼儿园，诺诺都是晚间在镇上家里住，白天由她爸爸或她妈妈开车把她送姥姥家里来，让姥姥照看。记不清诺诺来过我这店里有多少次了，大概每天她都会跟着姥姥来我的小店一、两次吧，如果哪天见不到她，我都会感觉少了点什么。

记得才来我小店的时候，诺诺蹒跚着到处走，眼睛也不够用的，小手见啥拿啥，抓起饼干就往嘴里塞；看见小玩具了，把饼干往地上一丢，又抓小玩具。你猜她抓玩具干嘛？她是把玩具放进嘴里就咬，连小手指头都塞到嘴里一块啃起来了，一面还唔呀唔呀地不知道说着什么！笑得姥姥赶紧把她抱起来，亲了又亲。那诺诺却趴在姥姥怀里，好奇的盯着我的脸，冷不丁，探身子，伸手就来抓我戴着的眼镜，幸亏隔着柜台，我又正巧笑的往后仰身子，要不然差点就给她把眼镜抓去了。

印象特别深的一次是个夏天。姥姥领着诺诺给她姥爷买酒，一路上娘俩不住的念叨着“买酒，买酒”。来到我店里，转了个眼花，看不到她了，赶忙寻到角落里，只见她正蹲在地板上，用两只小手掌，呼落她刚在地板上尿的“新地图”，看到姥姥过来了，就对姥姥说：“酒，酒”。姥姥又好气又好笑，一把将她拉起来，给她擦手，擦屁股。那年，诺诺还穿着开裆裤呢，正好也没尿湿衣服。我一边用拖把擦拭地板上的尿渍，一边对着诺诺开玩笑：“诺诺，你把姥爷的酒给弄洒了，姥爷喝什么呢？”诺诺还一个劲的指着地上说：“酒，酒”，笑的姥姥直淌眼泪。

后来，诺诺稍长大些了，非常懂礼貌，每次跟着姥姥来我这里，进门总是先扬起圆圆的小脸，响亮的叫一声：“姥爷”，然后再用胖乎乎的小手，指着自己喜欢吃的或着学习用具，说给我，要什么。那满头的小花辫在你眼前晃来晃去，都没法让你数的清。每次面对我送给她的棒棒糖，她总是咬着手指头摇一摇头，眼睛却紧紧的盯着棒棒糖，再深情的看一看姥姥，再盯着棒棒糖，然后再看姥姥，还使劲咽口水。那个馋猫样子太可爱了，直到姥姥点了头，她才转为笑脸接过糖去。

今年秋后，诺诺就要在镇里上小学了，虽然相隔只有四五里地，却不能天天来姥姥家了。到时候，我会不会想这小可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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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仁东，闲人一个，喜欢没事胡诹两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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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9.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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