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台人忆 | 儿时玩耍
作者简介:张柱章,五台东雷人。
玩耍
文/张柱章
记得我小的时候,胆子特别小,都不敢到大街上去玩耍,因怕别的淘气孩子们打我骂我欺负我,就是窝在家里和堂弟命章与弟弟瞎玩。
有时憋闷或出于好奇,也会偶尔独自出大门外朝街上望望。有时是出去正站着看,会看到听见南罗门洞口外有个担水桶的人朝着我喊:“割了你的耳朵!”这时,我就会扭头“嗖”的一下,从大门口跑回了家,因为我着实怕人家把我的耳朵给割了,“割了耳朵”,那还了得!从我家大门口到南罗门洞口是一条小巷,小巷有近20米长,出了南罗门洞口才是到了大街上,就是说,我离这个朝我喊说“割了你的耳朵”的人还有这么远。这个人叫张福林,绰号“二楞”,是本家远方的一个爷爷,记得说他为人处世霸道厉害,土改时还曾被当做“恶霸”斗争过,人们把他吊到二梁上,用皮带抽打。但在我的印象中,他并不“恶”,也不“霸”,相反还是比较和善的。他高大敦实的个子,圆方脸庞,黑里透红,慈眉善眼,稍厚点的嘴唇上,有一撮小黑八字胡,说话面带微笑,且总是瓮声瓮气的,估摸他当时也就50岁上下。可能是因为他只有一个女儿的缘故,他很喜欢小男孩,在我被大人们带出去的时候,他见了就会逗我玩,在他看见单独的我的时候,也免不了想逗我一下,最爱说的就是那句话:“割了你的耳朵!”显然,他这是在吓唬着逗我。这次是他去井上担水,路过南罗门洞口旁的时候,看见我在里边站着,于是就说出了那句吓唬我、逗我的话。其实,这也不止一次了,他每次去担水的时候,只要是看见我在大门口站着,就总会这样吓唬我、逗我的。而我每当看到了他,并听见他说的那句话,也总是扭头“嗖”的一下就跑回了家。也许正是因为我的这种胆小和敏感,且次次如此,于是就更引起了他吓唬我、逗我的兴趣罢。
既然我不敢到大街上去玩,那一般来说,就是在自家家里院里玩耍了,因一奶胞弟俊章还小,和我一起玩耍最多的就是堂弟命章了。命章是我叔父的儿子,和我同年同月生,我比他大16天,他出生于1947年2月14日(农历正月二十四)。当年婶婶和母亲妯娌俩,就在同一座院子里,同月生孩子、坐月子,还曾被村亲们传为佳话。我和命章基本是在同一个场所,一起出生,一起长大,当然在一起玩耍的机会就最多了。我和他一起玩耍的时候,并不是叫他的名字“命章”,而是整天价“三三”、“三三”地叫个不停,当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叫他,反正是叔父教给我这样叫的,我就这样叫了。是后来才知道,原来是叔叔、婶婶生下命章后,为了让他能够健康成长、长命百岁,就跟上我们弟兄们排行了,我排第二,他就排第三了,于是叔父就让我叫他“三三”了。后来我的胞弟俊章出生后,在我家是排第三,和我叔叔家命章一起排,就是排第四,为了区分这两个“三”,还曾分过“大三”和“小三”呢,当然命章就是“大三”、俊章就是“小三”了。至现在侄儿侄女们说起来,还是以“大三叔”,还是“小三叔”来区别;外甥们说起来,还是以“大三舅”,还是“小三舅”来区分。我的叫命章的“三三”,是坚持了好长好长时间的,直到后来我们都长大了,我还是叫他“三三”,可能是习惯成自然吧,也觉得这样子叫亲切些;只是到了以后,都结婚成家立业了,才不这么叫了,转而直呼其名了。他叫我当然就是叫“二哥”了,从小到现在,一直就是这样叫的,我的这个“老二”的地位自然是谁也撼动不了的。我和“三三”一起玩得最兴盛的时期,应该是在6岁前后的时候,满打满算也就是3年左右的时间吧,因为再前边都还比较小,再后边就都要上学了。在这3年来的时间里,我们在院里、后场院里,哪里也玩,也说不定玩出什么花样来......
记得有次,我和堂弟“三三”的玩,真是太危险,也太惊心动魄了,那是惊动了我的母亲的,甚至是几乎把她给吓煞的,想起来,至现在都有点心有余悸哩。记得那天,我和“三三”是玩抬棍棍,就是两人将一根高粱秆的两头,分别放在各自的肩上,一前一后舁着走,不过,行走时不是面向同一个方向,而是面对面地走,他是顺着走,我是倒着走,结果没走多远,我就“扑通”一声掉到正房窗前边那个窖里边去了。这突如其来的意外,可是把“三三”也给吓坏了,我就更是被吓得够呛,至于吓到什么程度,哭来没有,跌晕了没有,甚至跌伤了没有,已是记不起了。原来,这个窖当天就没有盖上盖(石板的),我和“三三”也只顾尽兴地玩,全然没有注意到这些,更是没有想到会是这样。好在这个窖也不是很深,大约也就有近3米深,特别是窖口也没有别的什么东西,跟随我一起掉下去,如若不然,那可就更危险了,或许会被随我一起下去的东西给砸着。不知是我掉下去后,“三三”着急地喊来,还是什么原因,反正我母亲很快就知道了,这可真是把她给吓坏了,因为毕竟是她的一个“心肝宝贝”给突然掉到窖里面去了,加上她也不知道当时窖下边的情况到底是怎样的。于是,她便急匆匆地从家出来,哭丧着个脸,三步并作两步,到了窖边,下到窖里—当然,以上我掉下去后窖上面的情况,只是我现在的一个合理想象罢了—我只记得,母亲下到窖底后,就跪在我身旁,说着什么,或做着什么,后来是把我抱了起来,边看边问着什么......至于那天我和母亲是怎么从窖底下上来的,以及上来以后的一些情形,那就一点记忆也没有了。我还记得的是,母亲在窖底下,要给我穿一个红色的布腰子(背心),说是要给我“收魂”,因为担心把我的魂给“吓丢”了,而且这个腰子是经过了在家里的“爷爷家”面前给处理的,实际是在祈求神仙家保佑我,保佑我不至于被跌吓出个什么事来。这一点,应该是在事后做的,因为我掉下去的当时是不可能这样做的,可能是要给我穿那个经过“特殊”处理的腰子,我也得回到原来的地方—那个窖底下吧,这也符合“哪里跌倒哪里站,哪里丢魂哪里收”的情理。
张柱章
2018年3月14日
文/张柱章 原创
编辑/五台人(sxwutairen)
原创投稿,转载请注明作者及来源
小编语:在这里发稿并不是一件难事、真正难得用心的五台人用自己的手中的笔或者手机拍下的图视频等,投稿给我们五台人,让我们五台人记录下五台发生的相关点点滴滴,做这些小编认为是一件非常有意义的事情。互联网时代,也是分享的时代。非常感谢你们的分享。同时也希望更多人给我们投稿、一起做这一件有意义的事情。感谢!投稿可后台回复8加小编微信,也可投稿到347945165@qq.com
↓↓↓点击“阅读原文”,看更多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