炉边漫话之《川边风云》辑录(8)

1905.川边近现代史的一个节点

—巴塘“凤全事件”始末

巴塘“凤全事件”始末(8)          

治边何易 (三)

川督鹿传霖坚执“易换番官”,而朝廷考虑的则是这个川督“不知三瞻介在里塘,为入藏要路,此等办法达赖岂肯甘心?”明示:“保川固要,保藏尤要。”进而指出“筹善后,设流官,此保川之计,非保藏之计也。”十一月辛丑(12月14日)又谕(军机大臣等):“有人奏瞻对关系川藏大局,请饬筹经久之策以杜外患而固边防一摺。瞻对一事迭经传谕鹿传霖通筹全局,妥慎办理。此奏所称撤去番官,建置汉官,设兵戍,开垦屯田各节是否悉合机宜?”也要“身任封圻”的鹿传霖“当兼筹川藏全局”妥筹(据《清实录. 德宗实录》)。

不出所料,尽管朝廷为瞻对归川之事要讷钦说服达赖,并许以银子,可那达赖喇嘛就是“不遵劝导”,并以“(印藏)分界之事藉以挟制”。当达赖喇嘛“恳请赏还瞻对地方”时,朝廷只得“赏还”,且责怪鹿传霖“操之过蹙”,并将其“开缺”(撤职)。对此,《清实录.德宗实录》是这样“录”的:光绪二十三年十一月甲午(1897年12月2日),谕内阁:“上年瞻对番官越境滋事,当谕令鹿传霖秉公查办,以息争端。乃番官胆敢抗违,经鹿传霖派兵剿办,并请收回其地,原属咎由自取。朝廷因念该僧番等久受国家深仁厚泽,岂竟自外生成,恐鹿传霖操之过蹙,未足以折服其心,特将鹿传霖开缺,派恭寿署理督篆,谕令持平办理。兹据奏称,当鹿传霖派兵进剿之时,该番官等并非有意抗拒,因见大兵临境疑惧不敢投案,凭寨固守。鹿传霖误听带兵官一面之词,遂谓其叛形昭著,是以有改土归流之议。前据达赖喇嘛在理藩院呈请赏还地方,并览该署督此次所奏各节,是该番官并无叛逆情形尚属可信。朝廷轸念僧番,岂肯以迹近疑似遽行收回其地,所有三瞻地方仍著一律赏给达赖喇嘛收管,毋庸改土归流。”起了那么大的心,费了那么大的劲,可“保川固要,保藏尤要”,这次收瞻之举,可谓劳而无功,空留白骨。而那极积操办的川督,终落得个罢职丢官的结局。

凤全上任之际,正值英国殖民者将“刺刀指向拉萨”,那“平日跋扈妄为”的达赖喇嘛,又“临事潜逃无踪”(驻藏办事大臣有泰奏言),“西藏情势”已到了十分危急的时刻。迫于这严峻的情势,朝廷又将收瞻内属重新提上了议事日程。                                             

凤全正往巴塘前行,刚走到中渡(今雅江),即收到“著锡良、有泰、风全体察情形”,“及时将三瞻收回内属”的“廷旨”。这个正走马上任的“驻藏帮办大臣”,也确实想有所作为。“新官上任三把火”,急欲收瞻以建边功,便是他要烧的一把火。如何“收瞻”?他的策略是:一方面先奏请朝廷“嘱催有泰开导商上,调回番官,酌酬昔年兵费,以便接收,免误事机。”就是说,要驻藏办事大臣说服西藏地方当局,将驻在三瞻的西藏官员撤回去,赏还他以往所花消的军费(川督锡良提出的数字是银子二十万两)。他也考虑到“达赖去藏,未知定在;商上无主,因而推诿迁延,自在意计之中。”达赖不在,西藏当局会藉口推诿不办。于是,另一方面他在“静以待之”,等西藏方面回话的同时,积极做瞻对方面的工作。即一边“选派晓事土人,前往瞻地探明道路,且觇番官、瞻目向背,以便相机因应。”一边“密派得力弁目赴瞻开导,宣布朝廷德意”。朝廷的“德意”一经宣布,“瞻民均愿归川,欢欣鼓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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