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澜丨在西安电子科技大学上的发言：口语诗是世界潮流

谈这个主题之前，我想朗诵一首诗。

命

我挖了一个坑。挖了一会儿

看着它

又把它埋上。我为命运埋下的纸钱

没有人会知道

我从来都敢于面对自己的身体缺陷并把它从容地写成诗，一首首能够击痛上帝内心的诗。击痛一个敌人最痛快的方式就是用最直接的语言自由地表达自己对命运的不屑一顾。这是我多年来一直在寻找的方式。仿佛在这个世界上输的那个人不是我，而是上帝。

回到正题，在大家接触的这么多的诗歌写作风格里，抒情诗能做到这样吗？不能！意象诗能做到这样吗？不能，更别说其他风格的比如禅意诗山水诗了。除了口语诗可以在语言、思想、精神等各方面达到无限制的自由之外，从来没有一种诗能让一个诗人在写作上这么舒服。比如说，我想直接怂一句上帝：

我的朋友小钟

与反应迟钝的人交流

总觉得

我才是正常的

上帝和其他人

都失聪了

尤其是最后一句，其他风格的诗，敢这样血淋淋、赤裸裸地表达吗？舒服地骂一个坏人吗（虽然我不提倡骂人）？

伊沙常说我是半个口语诗人，我知道这是对我的鞭策，激励与欣赏。有人理解成我是抒情诗人和口语诗人，话是没错，但我不会跳进这个“别人正确的理解”圈里，我自己的理解：我英永远都在探索与实践口语诗写作的路上，我还剩下一半的路要走，这样才是正确打开写口语的方式。不管我以前以后写了什么，口语诗都是我每一天的写作主打。

成为口语诗人，我是自豪的，我整个人，整个心，整个状态都在解放。所以从我个人的体验与感受出发，大家就会明白，口语诗为何在过去不受欢迎（原因我相信其他同仁讲过了我就不讲了）在现在艰难生存（它所承受到的打击、毁灭、无视等程度，比文革还要严重），在夹缝中石破天惊，在未来即将是世界大潮流，而且将是中国诗歌第一主要写作风向。无论各位信与不信，都可以在自己日后的写作实践中，慢慢去参透。

（由于时间限制，这两段未读）

就拿我自己和大家的不同来讲，别人能够通过听和说，通过思考与实践，去理解透彻“口语诗是世界潮流”，那真还不容易，正因为口语诗不容易被人理解，所以才值得大家去动脑筋思索。这是我最开始从抒情诗转型口语诗，对“口语诗是世界潮流”这个大方向，最偏执的一个写作动力。正因为是一块硬骨头，写作之路越啃越有营养。

我经常出差，给孩子们上课，睡觉，开会等等，只要有时间，都会带一本书枕边书——伊沙编的《当代诗经》。不瞒大家说我从头到尾已经看了十五遍之多、每年都会看五遍，并不是因为这本书有多神奇，而是我所有的对口语诗的理解，不是来自众同仁告诉我的一切，不是他们的理论文本，而是这本书所带给我的思考：到底是怎样的诗，吸引着我看了一遍又一遍，看完还想看？换了别人早已厌倦，但我看它比看我的初恋还开心。口语诗，它的价值观，文化观，世界观不仅仅在这里，它的思想，精神，灵魂都在这个平台上得到最完美的呈现与解放，它让一个听不见声音的人看见了上帝一直舍不得打开的远方。

草稿，未修改，如有错误，请留言提出。

左右，1988年生。中国作家协会会员，曾获柳青文学奖、延安文学奖、《人民文学》诗歌佳作奖等多种奖项。参加《诗刊》社第32届青春诗会。出版诗集《命》《地下铁》《听见与看见》、童话集《一只蚂蚁上路了》、散文诗集《我的耳朵是一座巨大的寺庙》等十部。主编少儿诗集《孩子都是天生的诗人》。

好书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