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花》连载:第二十六章 王红义逼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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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红义坐起来,擦亮了火柴。王红义一看,棉花的脸色已经变乌了。王红义这才闻到,屋子里弥漫着浓浓的农药味儿,里面还夹杂着血腥味儿!王红义心里道,不好,原来,王红旗是想让我来为棉花收尸呀!
王红义退下来,又把棉花的衣服理好,被子盖好。王红义退出了王红旗家的堂屋,来到了院子里。夜风吹来,血腥味儿更浓了。王红义觉得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棉花是喝药而死的,不可能有这么大的血腥味儿。
王红义顺着那股血腥味儿寻到了王红旗家的厨房里。他擦亮了火柴,看到光着身子的王红旗。王红旗的头已经被砸烂了,血已经变了色。一把菜刀,丢在王红旗的身边。
王红义的心里有些害怕。他从厨房里退出来,急忙往回走。他要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第二天清晨,调查组的人找王红旗,要当面向他落实一些情况,甚至连手铐都准备好了,他们准备把这个恶贯满通盈的家伙带走。
调查组的人敲门,不见人应腔,便推开了虚掩的门。王红旗躺在厨房间,脑袋被砸扁了。眼看案子就有眉目了,却遇到这档子事。魏组长一面安排保护现场,一面让司机回县里,调刑侦人员过来。
中午的时候,刑侦队的人来了,经过侦查,认定了王红旗的死是被斧头打击头部而死,死者身体前倾,可能是趁死者不注意的情况下突然袭击的。同时,现场勘察组还发现了棉花的尸体。案情初步定为情杀。魏组长要求迅速调查与王红旗有染的女人及其家庭人员。
这一来,方方可就乱了套。人咬人,人串人,与王红旗睡过的女人全被翻腾出来了。男人们被审来查去,直到排除嫌疑为止。气得男人们直恨自己的婆娘不争气,裤带太松。当然,这些小媳妇也少不了挨自家男人一顿痛打。全部调查完,这些对象一个个排除了,案子进入了迷谷。
魏组长又有了重大发现。他发现王红旗灶间的红薯窖盖下,压着一本书。魏组长用力掀开了那个红薯窖盖子,取出了那本书。魏组长认得这本书,这是那本被穆斯林认为是崇高无上的《古兰经》。不过,这《古兰经》的上面染满了血。
魏组长忙派人下了红薯窖。公安人员在红薯窖里找到了包容儿。包容儿的尸体光光的,一线不挂,很怕人。
案子终于真相大白了。至于王红旗为何要杀死包容儿,棉花为何又要杀自己的丈夫,这已经没有任何调查意义了!
魏组长带着工作组回到了省里,向省委做了汇报。魏组长幸亏有王红旗的审讯笔录。省委对井双枪的案子有了改变。不过,那不是本书的重点,这里就不在累赘了。
王红旗一死,王家庄便没有了队长,方方大队也没有了支部书记。王红义这个队长助理,理所当然成了王家庄的队长。大队支部书记这个位置竟然没有人敢干。人们说,方方大队的支部书记犯地名,方方,就是妨支书。谁当支书都没有好下场。解放后,方方大队的几任支书,胡三英、陈赖狗、王红旗,蹲大牢的蹲大牢,伤的伤,死的死。人们害怕。红反司令李大刀找了几个小队干部、大队干部,谁也不愿意干。这时,王红义站了出来。
王红义要当方方大队的支部书记。这当然不是合适人选。王红义“斗”大的字不识一个,这还是小事儿。最要命的是王红义常常把毛主席语录背错。况且,王红义不是党员。可是,没有人愿意干。李大刀只好让王红义编外主持党内工作。那个时候就是这样。一切都超出了常规。有时候,事情常常让人啼笑皆非!
王红义当上大队支部书记的第一天,不是召开群众会,也不是召开党员干部会,而是请了位道士,在大队部里做法事儿,驱魔降妖。在这文化大革命时期,简直是天方夜谭。但王红义做了,并且还没有人管。这事儿,也只能在方方大队,放在其它大队,绝对不中。这一年,方方的人,死的死,伤的伤,进大狱的进大狱,总共算起来,有二三十人。王红义胡闹一下,随他去吧!
王红义请道士驱过妖,除过魔,接着便在大队部的院里唱三天戏。临近过年,庄稼地里也没有多少活儿,各大队都放了假,来方方看戏。演的样板戏一点也不样板,跑了调,走了样,但群众们还是爱看,天天把方方大队部的院子挤得满满的。折腾几日,就交了腊月,该过年了。
过年前,王红义还要做一件事,那就是要娶一个花媳妇。娶谁?王红义早就为自己谋划好了。他想娶李江花。那时候,李江花已经将近临产。可是,王红义不嫌弃。他想把李江花和她还没有出生的娃一起娶过去。王红义当然不嫌弃。他龟儿子50多岁,李江花还不满20岁。江花带一个娃,他有三个娃,最大的才5岁。
天下无媒不成亲。李江花家来了一波又一波的媒人。这些媒人,都说是自愿的,究竟是不是王红义聘请的?不知道。反正,媒人踢破了李江花家的门槛。奇怪,李江花还是一个有夫之妇,怎么会有这么的人来给她提亲呢?方方大队的事儿,就是这么怪!
第一个登门提亲的是小陈庄的陈皮。陈皮是包容儿的丈夫,是个远近闻名的木匠。按理说,陈皮刚刚死了老婆,应该悲伤才对。可是,陈皮一点也不悲伤。他收回了自己那本带血的《古兰经》,赶早把包容儿的尸体埋了。包容儿没有生育,按照小陈庄的族规,是不能进祖坟的。陈皮随便找个地方,把那个浪女人埋了。埋了卖了,一埋就了。陈皮埋了包容儿,上午就来到我家当媒人来了。
陈皮跟;李江花家有过一些交往。江花家刚搬过来的时候,家里的小门就是请陈皮做的。品心而论,陈皮这个人还是不错的。那次,包容儿与江花吵架,就是因为陈皮帮江花拉了柴货,包容儿吃了醋,才找上门骂。江花气不过,出门迎战,这样,她们两个人发生了一场口水大战。所以,陈皮的到来,江花家还是能够接受的。
陈皮来到江花家的时候,就江花一个人在家。江花快要生育了,不能下地。陈皮进了门,江花多少还是有些吃惊的。她把陈皮让进屋,敬了茶水,两个人在堂屋里坐了下来。
江花看着陈皮,问道,陈皮哥,你来有啥事儿吧?你是个大忙人,无事不登三宝殿呀!
陈皮说,刚把那个贱人埋了,我一个人沉闷,就不由自主地来到了你这里。
江花的心里一愣,莫非这个陈木匠对我有了那种意思?江花不好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只好温柔地说,好呀,来我这里喝口茶,静静心。
陈皮看着江花的肚子。江花的肚子已经高高地鼓起来,像是一个打了气的皮球。陈皮看了一会儿,说,快生了吧?
江花说,是。就是这几天的事儿!
陈皮又问道,大船的事儿定了吗?
江花马上感到,陈皮这次来是有一定目的的。她说,定了,保住了一条命,是无期!
陈皮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道,这孩子可怜呀,生下来,就没有了爹!
江花不知道陈皮话中的意思。她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他。陈皮接着说,江花,你再嫁一个人吧。嫁个人家,大人不受罪,娃子也不受罪!
江花的心里一愣,是不是陈皮想把我娶过去?说实在,要是陈皮娶了江花,也还说得过去。年龄相差不大,陈皮会一个手艺,人又不错!不过,江花还真没有想到要嫁人。她说,算了,我还是一个人过。一个女人,带着孩子嫁人,不方便!
陈皮终于把话说了出来。原来,陈皮是来给王红义说媒的呀!你自己的事儿还是一团糟,哪有心来管这事儿?江花说,陈皮哥,你就不要说了!我就是一个寡妇命。只要大船不死,我是不会嫁人的。
陈皮走后,又来了几起提媒的,江花一一拒绝了他们的无理要求。不过,王红义要娶李江花。这一点,他的思想是坚定的。王红义就是王红义。他找到了何云姑,王红义的亲嫂子。何云姑是一个半神半鬼的人,会跳大神。大队的人有了病,就要请何云姑去跳大神。何云姑看到自己的小叔子半夜里一个人坐在院中吸烟,知道王红义有了啥闹心的事儿。她悄悄地起了床,穿上衣服,来到院中陪王红义。
何云姑来到王红义家的院子中,坐在王红义的身边,说,半夜三更的,像个幽魂儿一样蹲到院中干啥?
王红义说,闹心,睡不着!
何云姑说,啥闹心事儿,说来听听!
王红义又装了一袋烟,用火柴点着,“嗞嗞”地吸了两口,说,俺想把李江花娶过来,她不愿意。俺想把她撵走,又没有理由,愁傻人!
何云姑笑了。何云姑说,就这点事儿能难着你?还自称赛诸葛,赛个屁!
王红义感到有些惊奇。这个跳大神的嫂子,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一定有自己的主张。他问道,你有啥法?
云姑答非所问地说,这几天夜里,你听到啥动静没有?
王红义说,没,没啥动静啊!
何云姑说,你这死鬼,真是愁迷了,那么大的声音你都没有听见?这些天,每天深夜,棉花的坟上都有声音。像鸟叫,又像有人在吹喇叭!(未完,待续,图片摘自网络,与内容无关)
作者简介:田野,河南省作家协会会员,河南省五四文艺奖获得者,南阳市五个一文艺工程奖获得者,淅川县文联副主席,淅川县作协副主席兼秘书长,在全国各大报刊杂志刊发作品3000余篇,《读者》、《意林》签约作家。出版有散文集《放歌走丹江》、《坐禅谷禅韵》;长篇小说《泪落水中化血痕》;参与主编《魅力淅川》丛书(六卷),撰写的《北京,不渴》微电影剧本拍摄后荣获国家林业部“十佳影片”。约稿电话:1356924397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