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解《心经》为无语言文字的唐僧,他真的对无字真经一无所知吗?
(博士论西游第七一六讲,选自《西游谜中谜》(546)第九章――观音努力之谜)
在上一讲,我们提到,在现实佛教中,“有字真经”与“无字真经”相附相承,“有字真经”是修行的基础,“无字真经”是修行的结果;先有“有字真经”,后有“无字真经”;没有“有字真经”,也就没有“无字真经”!
我们可以这样说,即使“无字真经,倒也是好的”,但它也不能代替“有字真经”。既然“有字真经”在现实佛教的修行中有着不可替代的作用,那么,“有字真经”在西游世界中是否也有着同样重要的作用呢?
答案是毫无质疑的,在西游世界中,“有字真经”的重要作用表现得更为明显,特别是依据《心经》修行,并已将其解成了“无语言文字”,最后被封为佛的唐僧,他在到达灵山之前,对“无字真经”根本一无所知,没有任何了解!
换句话说,唐僧所看到、念诵和依仗修行的经书,全部为“有语言文字”的“有字经书”。为什么这样说呢?我们来看其中的几个例子:
唐僧首次念诵经书,是在水陆大会的七日正会之时。当时,他高坐台上,“念一会《受生度亡经》,谈一会《安邦天宝篆》,又宣一会《劝修功卷》”。从唐僧的一“念”、一“谈”和一“宣”,充分表明了他此时念的是“有字经书”。
这是因为,唐僧“念”的必定是文字,他“谈”的肯定是语言,而“宣”则是将书上的文字,用自己的语言表达出来。既然对于所有的经书,唐僧都可以用“语言文字”表达出来,那他看到的都是“有字经书”了!
唐僧第二次念诵经书,是在为刘伯钦父亲做度亡法事之时。为了感谢刘伯钦救命之恩和盛情款待,唐僧受刘母之请,就他自己一个人,为伯钦亡父所做的极小的法事。不过,法事虽是极小,但对法事的细节却描述的最为详尽,展示出来的经书也是最多!
书中写道,“三藏方敲响木鱼,先念了净口业的真言,又念了净身心的神咒,然后开《度亡经》一卷。诵毕,伯钦又请写荐亡疏一道,再开念《金刚经》、《观音经》,一一朗音高诵。诵毕,吃了午斋,又念《法华经》、《弥陀经》。各诵几卷,又念一卷《孔雀经》,及谈苾蒭洗业的故事,早又天晚。”
我们不看法事的具体细节,也不说它所展示出有几卷经书,而从唐僧所做“念”、“开”和“诵”的动作中,我们则可以看出,他是在“打开经书、照本宣读”,从而进一步说明,唐僧此时所看的经书都是有“文字”的。
唐僧第三次念诵经书,是在到达乌鸡国宝林禅寺时。师徒四人用过晚斋,唐僧不顾路途辛劳,坚持要温习“小时的经文”,他又用了一连串的动作,再次向我们展示了经书是用“文字”写成的,“长老掩上禅堂门,高剔银缸,铺开经本,默默看念”。
如果经书没字,就不需“看念”;不用“看念”,就不需将经书“铺开”;不用“铺开”经书,就不需要将银灯“高剔”;不用“高剔”银灯,也就不必将门“掩上”,假如经书没字,灯灭就灭了吧、光线暗就暗点吧,何必怕银灯吹灭,还要高剔增亮?
正是唐僧一直在阅读“有字经书”,因此,即使他与悟空对《心经》都得到“无言语文字”的“真解”,在到达灵山以前,他仍然对“无字真经”毫无了解,见到“无字白本”时他近乎绝望的表现,也就不难理解了!
既然一直依据“有字真经”修行的唐僧,最后被封为“功德旃檀佛”,那么,我们完全可以认为,“有字真经”肯定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