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杂记】半分无赖
1
日子似晨曦,每日漫过书橱。
岁月,渐渐变成泛黄的旧照片。
偶尔,收到一册心仪已久的书。偶尔,与一片朝霞邂逅。偶尔,从一壶茶里寻到世间的闲散和恬淡。
对这一切的偶尔,心怀着感恩之心与它们相遇。一幅字,一幅画,一个斋号,都隐藏深情厚谊。
喧嚣的街头,无意间沾了别人遗留的书香。
静心斋种的两株兰草活着,真是大幸事。
昨日傍晚,雨霖打电话问我,永忠有空么?保全老师说去喝茶。
打电话问永忠,他告诉我散步刚回来,说有空。
国启来搭我先去南村的南山庐。
到了南山庐,雨霖和保全未到,国启在一楼等他们。我和永忠先上南山庐。
有些日子不来了,南山庐屋里,窗明几净,向小园的门打开,染着雪亮荧光灯光的树木,葱翠青郁。
到小园,永忠指着小园的陶瓷缸对我说,养了两尾金鱼还有莲。
永忠喜悦地说道,九里香开花了,红果树开花,兰花也开花了。
走到水池假山旁看紫薇,树叶红了半截。
永忠说小园这么多树木,只有紫薇才有秋天。到了秋季,叶子红了,慢慢落尽。
到二楼k歌房,辉哥来,雨霖和国启来,保全来。保全,我,永忠,辉哥唱了一阵k歌。丰和和超哥来,我和保全,雨霖,国启告辞。
雨霖和国启到静心斋喝茶。喝茶时,雷声轰鸣,不一会,下起大雨。到一点雨才停,国启和雨霖才回去。
2
平云山的溪涧捡回一块石头,那时长了许多苔藓,喜欢它的野趣,放在静心斋,读书时摸一下,让石头的粗糙表面磨去手掌的矫情。
时间久了,苔藓干枯了,石头裸出原色,但粗糙依然在。
昨日秋分,风凉了。
清晨,去雨来溪喝茶,路两旁的树木,树叶抖动,散出阵阵凉意。
上到半山,回头看到树丛中的庄山寺庙朱瓦琉璃檐脊,薄薄的半轮淡月挂在寺后的半空,远远望去,心里顿感清宁。
户外的茶几和櫈子,夏天时只有一桌一椅,慢慢的又添了一张椅子,添了户外茶具。又过一阵,再添一张椅子。笼共有了一张茶桌,三张椅子,一副茶具。
有这些,野外喝茶方便多了,想什么时喝就喝,心也渐渐闲散。
心舒坦了,幸福油然而生。忽然想到,许多东西是慢慢添加,就如白手起家,开始什么都没有,渐渐什么都有了。
和朋友聊天,朋友讲:每天都有看您更新的,只是太忙,读得囫囵吞枣,不敢留言而已。
有空再读,很有味道。您心文字充满温情,若能再整理有序些便更好。
我答:慢慢整理,随心随性去写,懒人阿哥就是懒在这里。
朋友讲,每天的坚持足见您对文字的热爱,坚持是很可怕。
我说,也没多少热爱,只是写来玩。
3
床前小书,以董桥的著作最多,都是一些小品文、随笔杂记。
这些书中,有许多珍本,通是最喜欢读的,这类文章,不讲究教条式老学究式的章法来行文抒怀和感悟,读起来让人顿感意趣无边爱不释手,颇甚喜欢这类文章的写法。
刘绍铭读董桥的散文的感受是“董桥的文体,冷峭、孤僻、幽婉。选材用句,处处与毫无个性、沉疴已久的八股文背道而驰。”“董桥佩服钟钟书的学问,但觉得他的散文太刻意去卖弄。”
文章的修改,别人是改不了的。因为你自己写的文字的思维跟别人是不同的。如董桥所说“文字是思想的工具;思想所到之处,文字一一传送;文字是塑造思想的模型。”
刘绍铭就文章的修改则另有其说,文章“该怎么修改,旁人却不能越俎代庖。因为文字要不落俗套,别具一格,得靠自己摸索。老师替你捉刀,你的作品就失去了个性。”
董桥又讲“天下文章写得好的人未必都有一颗赤子之心,写时事评论者尤其不可天真烂漫;越是阅历丰富满肚密圈的老狐狸,越写得有见地。”
刘绍铭谈到董桥的散文“散文要人看下去,除有学问才情外,还得拼凑丁点儿irrelevance。”“Irrelevance还有别的解说,曰野、曰半分无赖。”
至于怎么样才“曰野”,怎么样又才“曰半分无赖”,我个人认为,这是刘绍铭专门为董桥的散文量身定做的词语吧。
璁儿回珠海两天了,以为璁儿会挂着我心焦,谁知他到了珠海,他妈妈带他去长隆,他开心得不得了,跟他视频,根本不理睬。
跟永忠讲,以为他会心焦,谁知心焦的是自己,真是自作多情了。
转一思索之间,想到刘绍铭所说的“半分无赖”,哑然失笑:狗日的,我的自作多情也算是半分无赖了。
辛丑年八月十八日晚,整理旧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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