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雪丽：各有所求（11）为自己争取｜小说
各有所求（11）为自己争取
韩雪丽
各有所求—证书的意义
温馨的进取精神，让贺敏有了觉悟，是呀，看看温馨，瞧瞧自己， 是不是少了些争取心，她决定，和骆姐聊聊。如何开口，怎样的情景之下，要选择，要考虑清楚，如果事情成了好说，不成怎么办，所有的一切，都要先想清楚，她提醒自己，要考虑仔细了。
贺敏考虑问题，通常是拿一张白纸，写好目标，写好人员，然后是流程，这样梳理下来，事情会清楚些，起码有了思绪。
人人都说骆经理不好相处，她撵走助理后，让人提起来，都有些害怕，助理可是关系户呀，说打发就打发了，人人都知道骆姐是说一不二，财务的规则，都一一执行，不要想和她讲条件，她脸一绷，眼一瞪，本来秀美的五官，一层寒气，不怒都威，何况怒了。她不生气时，说话声音也不太大，还算悦耳，可是一恼了，嗓门先高了几度，尖锐刺耳。
私下有人议论，骆经理学历不高，职称也没有，若不是如此，她可能早在集团财务说一不二了，不是跑到下面来，当然能力是有的，这个人，最大的优点是自信，相信一点，事做就可成，不信理由，只信实干。
她和各部门的关系，都不怎么样，都被退回过报销凭据，有的是费用超标，有的是填写的格式不规范，总之你要做好思想准备。
彭远后来把这些工作交给贺敏，基本上一次通过，贺敏知道骆经理的要求，在格式上规则上都了解骆经理的规则，也不难通过。
骆经理对格式的要求，有些偏执。
彭远发现，人和人相处很奇特，比如骆经理，独对贺敏欣赏三分，倒是出人意料，感觉上贺敏就是埋头干活那一类人，工作交给她放心，可是不长于沟通和表达，容易让人忽略。
贺敏本想，等中级考试结束后，再和骆经理沟通，可是营销中心马上成立，人员要一一到位，财务部有个驻场的会计人员，这个职位，骆经理争取到了由她负责人选。
贺敏想，不能再等了，如果她找好了人，这次机会就错过了。
她在寻找机会，这一天，骆经理让她帮忙核对报表，这些事，骆经理宁可让贺敏干，也不愿意指挥李会计，李会计是另一种人，永远说话和和气气，不快不慢，分贝从不改变，脸上是淡淡的笑容，和谁都不冲突。
她和骆经理是完全相反的风格，也有专业能力，可是骆经理发现，你经常会碰软钉子，如果你让她做她认为她份外的事，她总有这个理由那个理由，反正不说不做，最后，你要等她把手头的事干完了，你的事，肯定也耽误。
所以这些打字呀，核对呀的工作，骆经理现在都是绕开李会计，直接指挥贺敏，李会计撞见过两回，脸色不变，好似没看见，和贺敏说话也笑眯眯的，没有丝毫的不悦。
李会计是真的不介意，她没什么背景和靠山，是靠了学历硬证书厚，才进了汇丽，升职是不可能，就是一个会计，她也满意，既然如此，不能升职，何必多干，把份内的活干了就成，对于贺敏，她印象不坏，小姑娘挺老实一个孩子，她知道骆经理这是薅羊毛，欺负新人，可是她也不说什么。
只是有些奇怪，彭远为什么不介意。
职场里，挺忌讳跨部门指挥，说是协作，协作是最难的事。
贺敏和李会计打个招呼，开始校对，李会计看看表，到了五点半，她收拾东西，打卡离开，绝不多呆一分钟。和贺敏说了声再见。
贺敏继续埋头看报表。
这几个月报表看下来，她其实了解了不少公司资产和负债的情况。目前来说，汇丽地产自然是亏损，不过，酒店是平衡，不赔不挣的，汇丽地产，还要集团拨款。
可是汇丽地产的开销并不小，尤其是各种招待费。
她把那些数字，在心里过了一遍，想到了奢侈这个词，马上提醒自己，你是核对，不是分析。
她校对，都不是一遍，是有用不同的方法，校对三次，这样才能保证准确无误，所以速度并不快，折腾完了，一个小时之后了，骆经理埋头看电脑，不知道忙什么。贺敏把报表送过去。
骆经理抬起头，平素的时候，她脾气不坏，此刻，就是笑盈盈的，她说，辛苦了，走，咱们吃饭去，贺敏灵机一动，直接把她带到了周黎明的饭店。悄声说，您喜欢吃什么，就点，我能打折。
领班过来，贺敏，好几天没来了。周经理在，要不要打个招呼。
贺敏给骆姐倒上茶，姐，我去和周经理打个招呼。
骆姐点头。
贺敏回来后，骆姐奇怪，你和这这么熟悉，贺敏低声说，有时候帮他们看看帐，都是朋友。她不好直接提兼职。公司没禁止，还是婉转的说帮忙。朋友之间帮忙，总是可以吧。
骆姐点头，行呀，这水平不错呀。
贺敏说，没办法，理论要联系实践呀，我就算考证，也要有实践的机会吧。
骆姐赞叹，对，年轻人肯实践， 这样进步才快。
贺敏感觉暗示的差不多了，决定一会儿就开门见山的问营销中心财务人员的事。
骆姐对那道辣子鸡，赞不绝口，不错，这辣椒真香。
贺敏笑笑。
她打算开口了。她鼓足了勇气，可是这时候，温馨来了，温馨一进门，就看见了她们，马上走过来，对骆姐笑笑，姐，这的饭菜不错吧，我同学开的，今天我请客。
骆姐点头，在办公室之外，她的神情要和缓些，温馨这个人，不是她喜欢的类型，可是人家笑脸相迎，她当然也要客气三分。
各有所求—想帮你一把
温馨在这里遇见贺敏，不奇怪，遇见贺敏和骆经理有些惊讶，旋即就明白了，贺敏把骆姐弄到这，自然有事相求，求什么呢，她也没有费用票据要报销，倒是贺敏成天给骆姐帮忙，快成了专职秘书，她心里想，估计是贺敏想到骆姐那里。
让温馨说，贺敏想不开，这年头挣钱为上，去骆姐那里，工作多，责任重，钱并不多拿，而且这个主管太厉害，一点职场圆滑没有，又不是私营企业老板，都是职员，犯得上一言不和开下属吗，这样的主管，汇丽也找不出第二个。
可是她明白，贺敏喜欢，她想如果贺敏是以财务的名义，派到营销中心，二人又在一起，多好，她现在已经下定决心去营销中心，目标是总监的秘书，当时彭远答应过，现在就是看如何开口能拿到这个职位。
她坐下来，毫不见外，贺敏有些尴尬，酝酿的情绪，没了，如何开口，真成了吃饭，贺敏有些无奈，骆姐有感觉，可这个场合，也只好如此。
她看看从容自若的温馨，和一脸尴尬的贺敏，倒有些好笑，两个小姑娘，一样的年纪，职场时间差不多，性格却完全相反，一个大大咧咧，一个小心翼翼，相对来讲，贺敏的性格，到适合财务工作，她想等贺敏开口，总要她自己主动争取一下，不能自己直接开口吧，今天，本来贺敏要开口，可惜。
她端起茶，慢慢地喝着。目光在两个小姑娘身上徘徊，好羡慕她们年轻光洁的面孔，满脸的胶原蛋白，让人羡慕。
温馨完全进入角色，自己加了筷子，吃了起来。
她吃了几口，放下筷子，骆姐，你们财务是不要也要派人去营销中心，你自己招人呀。
骆姐点头，是。
温馨笑笑，从外面招不知根底，从内部找多合适。
骆姐眉间一动，是呀，你有推介的人吗。
温馨马上一指贺敏，她，多合适呀，也有工作经验的。
贺敏心中喜悦。这样的话，总要开口，她自己开口艰难，这样的时候，这样气氛，她马上点头，是呀，骆姐，我真想去。
这一刻，骆姐欣赏，好歹这丫头，知道开口，知道争取，她欣赏贺敏的细致和踏实，可小姑娘总要有斗志。
她看看二人，你们这是鸿门宴吗。
贺敏有些不好意思，温馨却不介意，骆姐，我这是推介优质人才，哪里是什么鸿门宴，人家现在，专门有猎头的，我是猎头。
骆姐知道，不能轻易表态，她放下茶杯，我看看吧，我们部门的事，有些复杂。我本人，她看看贺敏，鼓励的眼光，我欣赏你。
贺敏心花怒放。
不管怎样，只要骆姐认可，哪怕这次没机会，以后也成，现在资格证书没拿下来，也有些心虚。她知道汇丽唯文凭和证书论，看看李会计，可是注册会计师。
话说到这，这个议题就结束了，骆姐假装去卫生间结了帐，然后，说有事，先离开了，贺敏要送她，她摇头，几步路的事，我先走，你们小姑娘玩吧。
贺敏坐下来，刚才没怎么吃，现在有了心情，开始大吃起来，温馨说，你这丫头，不叫我，贺敏说，我是想求她呢，当着你的面，怕你介意，没想到，你不介意。
温馨理解，你呀，真看不懂，你到她那，图什么，她这个人，大家都说，六亲不认的，张口财务制度，闭口财务规则，自己又不是什么高学历还看不起这个，瞧不上那个。
贺敏四下看看，小点声，我感觉她挺好呀，直来直去，有什么说什么，活得多痛快。
温馨撇嘴，算了吧，得罪多少人，你知道吗，要不是有集团老总做靠山，根本立足不了，贺敏有些奇怪，你听谁说的，温馨说，你呀，只关心自己的工作，别的什么不留意，你不想想，她不是财经专业的，凭什么当李会计的主管，李会计是什么人物，那是财会的高材生，而且，是注册会计师，你想想也知道，还用听人讲。
贺敏想想也有道理，可是她感觉，不能唯文凭和证书论，从能力上，她在财务部混了快一年了，感觉上，骆姐挺有能力的，她在很多方面，不比李会计差，李会计完全有些照搬书本，也不能说不对，只是少了些变通，不过，财务工作，照搬也没错。
她也挺佩服李会计的， 注册的题她看了，目前来讲，她要答的话，及不了格，这条路漫漫又长远，如果进了财务部，注册会计师，就是她的目标。
二人吃了饭，去结帐，知道骆姐已经结帐了，温馨叹口气，她这个态度，到是一点人情不欠你的，她请你可以，你请她不成。
贺敏点头，是，她就是这样。想想，这是骆姐的风度和坚持。她佩服骆姐。
看看时间，还不太晚，周黎明在，贺敏干脆找他核对帐目吧，周黎明不太忙，正有时间，温馨有些犹豫，还是先走了，贺敏感觉，她和周黎明，似乎有些疏远了。
周黎明神色平静，把报表给贺敏，我看了，没什么问题，我隔壁的超市也要开了，还是你管吧，工资，我就按目前的翻一倍好了，你看行吗，贺敏点头，行，超市那个还是上个财务软件吧，进出流水好核查，周黎明点头，成，你看吧，怎么都行，该花的钱，总要花。
各有所求—她也要妥协
贺敏对现在的生活，非常满意，唯一的无奈，一直没能进财务，可是现在，隐隐有了可能，她当然欢喜。
这几天，贺敏的情绪活跃了不少，她不是喜怒形于色的人，让李会计讲，她是个内向的孩子，却和最外向的温馨成了朋友，这应该属于互补型朋友，也能长久。
李会计是那种很好相处的人，当然，就是对骆经理，她也从不高声讲话，细声细气，脸上是柔和的笑容，她推拒一些工作，都是另有理由，这些理由似是而非，让人不好较真。
让骆经理说，那是滑头，不得罪人，也不肯多干活，李会计常说，做好份内的事，一句话，不做份外的事，不知道她的份内份外如何界定，和骆经理的关系，表面和气，内里，各有的各的不满意，可是又不到矛盾的地步，骆经理总结下来，就是再招一个人，把那些李会计认为份外的事，都交给这个人，当然，现在是贺敏做了一些。
骆经理对贺敏满意，现在，成天给人家派活，小姑娘不介意，可是彭远不一定没意见，只是不好表现出来。只有一次，贺敏没分清先后顺序，他有些生气，不过，还算压了火，只说了一句，你知道自己是干什么的吗。
这句话，意味深长，其实是敲打贺敏，你要知道，你首先是办公室的员工，贺敏当然听明白，她最爱的是看书，除了专业书，也看小说，她这样的人，表达能力，可能一般，受性格压制，可是理解力丝毫不弱，这就是看书的好处，她听懂了，才有些委屈，明明骆姐交待工作的时候，彭主任在旁边。也没讲什么呀，现在说这样的话。
不过，她好脾气地没说话，低头干活了，小梁投去同情的眼光，彭远一般不发脾气，还算是职场修养好的那类主管，不过，不等于不发脾气。
小梁出来抽烟，办公室算是无烟区吧，彭远抽烟少，基本上应酬场合，偶尔抽一根，加上温馨不喜欢闻烟味，小梁当然知趣。
小梁转到楼梯处，早先年修建的酒店，好处是，舍得在这些公共空间占面积，这两年新建的酒店或者写字楼，楼梯都狭窄，而且，好多都没窗户。
骆经理不坐电梯，自己爬楼梯上来，到了这一层，有些喘息，小梁看见骆经理，马上掐了烟，骆经理好。
骆经理点头，对这个男孩子，还算不讨厌，起码乖巧，一张娃娃脸，不帅气也挺喜气。
看骆经理走了过去，小梁感觉，她好似不太高兴，眉微微皱着，骆经理的情绪管理很一般，大多时数，大家和她打个对脸，就能看出，她今天的心情如何。
骆经理的表情，不是愤怒，似乎更是有些失落。
她的步子有些慢，到不是爬楼的原因，似乎是有些无力。
小梁耸耸肩膀，他其实知道，每个人都有烦恼，哪怕是李总和彭远，彭主任，其实不喜欢这个工作，他原来的工作小梁知道，可不是办公室主任，这种最要高情商的工作。
小梁在外面晃了一圈，回到办公室，贺敏正在埋头打字，看得出来，贺敏也有些情绪。
小梁看看办公室，温馨出去了，李依不知跑哪里打电话了，这小姑娘又进入了恋爱模式，打电话，是常事。
他真心同情贺敏，贺敏和李依是最后转正的，李依还发了几天脾气，感觉不公平，可是贺敏什么也没说，现在，只有贺敏在办公室里工作，还让主任给讽刺了一句。小梁理解为讽刺，贺敏理解为敲打。
小梁给贺敏的杯子倒好水，递过去，喝口水吧，这两天天干。
贺敏接过来，喝了两口，谢谢。
她又低头打字。
贺敏忙了一上午，十一点半的时候，把打印好的材料，送了进去。彭远正和李总讲电话，似乎说什么北部新城的事，贺敏放下材料，退了出来，轻轻带上里间的门。
她出来，却看见李会计，有些惊讶，李姐好，她微笑招呼。
李会计点头，她递给贺敏一张A4纸，上面是集团财务给公司财务的一知通知单，安排沈宁去营销中心任会计。
这是骆姐的意思，她不好和贺敏开口，让李会计过来转一圈，李会计心知肚明，应该是骆经理答应了贺敏，现在不得不食言。李会计有些同情心，既同情心高气傲的骆经理，也同情老实肯干的贺敏。她拍拍贺敏的肩膀，有些话不能讲，只流露一下情绪，就算是职场上最大的善意。
贺敏眼圈有些红，可是她明白，情绪要控制，这是职场，她对李会计点点头，不知道说什么，她能体会到李会计的善意。
这时候，里间的门开了，彭远出来，他拿着公文包，要出门的样子，李会计打声招呼，彭远也笑笑。没注意到这微妙的情绪。
只是他注意到李会计手中的那张A4纸，他眼神好，看到集团财务的公章，他顾不上细想，只是让小梁把车开出来，停在楼前，他先去一下工程部。
办公室的人都出去了，李会计想安慰贺敏几句，可是马上意识到，不能这样，好似自己知道什么，现在是不知道反而好，她微笑，只是说你还小呢，这才刚上班。有的是机会。
贺敏点头，谢谢您。
李会计想说什么，到底没说什么，转身出去了，合上了办公室的大门，她想，可能贺敏需要一个人好好消化一下这个消息，她还是离开的好。
李会计在门外，深呼吸了一下，她早知道贺敏的心事，她不反感，反而有些同情，她们都是那种招聘进来的人，比别人付出的要多得多。
她调整了一下情绪，她在贺敏面前，可以流露同情，在骆经理面前，却不能，骆经理是个要强的人，刚才也只一句话，让贺敏看一眼。
她恍若无事地回了财务室，把那张通知单，交还给骆经理。
从表情上，李会计就好似，刚从外面办完事，没有多余的情绪 ，她的目光落在盛开的兰花上，今年这兰花开得好，前几天还说，一下开了十几朵，真喜庆。
她喜欢这花，这花是骆经理弄来的，不过，日常的养护浇水，都是李会计在照看。
而这一刻，贺敏看着办公室的绿萝出神。
各有所求—她也有秘密
李依回来的时候，看见的贺敏，就是对着绿萝出神的贺敏，她用手在贺敏眼前晃晃，贺敏居然没反应，她推推贺敏，你想什么呢，这么出神，到吃饭的时间了。
贺敏这才回过神来。
她马上说，好，我们马上就走。
她起身太快，有些微微的头昏，李依说，你怎么了，想什么呢。
贺敏端起杯子，喝了口水，感觉舒服些，没事，就是想出神了。
二人关门下楼，李依说，我听说有家新开的烤鱼店不错，我们去吧，我那会儿碰见小梁了，他说，主任在外面吃饭，中午不回来，下午好似去茶楼，他们的日子多幸福呀，吃饭喝茶，什么生活呀，我们去吃烤鱼吧。
贺敏笑笑，那是谈业务，她在周黎明的饭店，见惯了，有些在雅间请客的，有喝多了吐的，有走路摇晃的，真看不出什么幸福，感觉挺遭罪，不过，要是喝茶，感觉风雅，起码不用担心喝多了。
她没什么食欲，后来一想，别和自己过不去了，这次不成有下次，反正只要骆姐对自己印象不错就好，反正证书没下来，自己原来也没报多大的希望，去不成营销中心，就在办公室好了。
她是个善于安抚自己的人，不让坏心情的时间太久，那样的情绪，让人有些喘不上气来，不喜欢那样的感受。
李依拉着贺敏进了烤鱼店，这家店的布置很特别，有些仿古，门头也有特色，是一个大大的鱼字，用繁体字写的，进去后，布置的每个小单间的帘子上，都是各种鱼的图案，不过是用剪纸剪的，很清新的感觉，贺敏喜欢。不过看了看菜价有些后悔，估计这次消费，两个人AA后，一个人也要七八十，有些肉痛。
李依却没感觉，她开始点菜，她和贺敏经常一起吃饭，知道贺敏的喜好，和李依在一起的好处是，她虽然娇，那是在父母和男友面前，和同事出来，倒是忙前忙后，很照顾人。
李依把菜单交给服务员，自己动手给贺敏倒茶，贺敏现在，把思绪转回到吃饭上，既然这么贵，就好好尝尝，世间事，唯美食不可辜负。
这时候，李依有些出神了。
她似乎有心事，想到了什么。
贺敏奇怪，你怎么了，李依叹了口气，看看周边，这是小单间相对独立，她轻声说，你知道她的秘密吗。
贺敏疑惑，没头没尾的，她是谁。
李依倒是有些警觉，拉过贺敏的手，在手心写了个梅字。
贺敏明白了，什么秘密，她其实兴趣不大。
李依低声说，她下班后，是混饭局的，是高档饭局，不是白吃，要喝酒，要陪酒，当然，不是一般的吃饭，有些交际花的意思，或者说是公关吧。
贺敏心想，有这样的职业呀。
李依说，我开始不知道，有一次小郑带我吃饭，他不是银行的吗，有个客户要贷款请他们吃饭，就有梅素，当时我们碰面，真有些尴尬，她装着不认我，我也装着不认识她，她真能喝，白酒一杯一杯的喝，难怪她胃不好。
李依回想当时的场景，后来我们回去的时候，送小郑的领导回家，那个领导说，梅素就是那种专门陪吃饭的人，帮着应酬，当然，有时候也有人吃豆腐，不过，她到是没喝醉过，总能找机会脱身，人长得漂亮，嘴也甜，挺会奉承人的。
贺敏想，如果梅素的钱，是这么来的，到好过那些靠干爹靠包养的传言，这好歹也是劳动所得。
温馨一口咬定梅素是被包养的，现在看来，可能倒不是。
李依轻声说，梅素那天，和我提了一句，让我保密，你可不要告诉人，其实这比那些流言强多了，她却要保密，那个场合，她和平时不一样，特别的能说，一脸的笑容。真不像是她，你说，人怎么反差那么大。
贺敏点头，我知道，不和人提，你也不要再告诉别人了。
贺敏心想，你说是保密，都告诉我了，要是再告诉李会计，李会计再告诉别人，不过李会计不像话多的人。
贺敏对于李依的保密意识，严重不放心，我不知道人家为什么要保密，可能有自己的想法，不过，既然你答应了，还是不要和人提了。
李依重重地点头，我有意识呀，我都没和小郑讲，我怕他嘴不严。不过，小郑来公司接过我，不知道他有没有撞见过梅素，不过他那天，也没有任何意外的表情，可能没认出来。
贺敏想，小郑看上去斯文老实，可是在银行那样的环境里，见多识广的，可能心中有数，只是处变不惊，不和李依提这事，倒是聪明，她认为，小郑是认出了梅素，假装不知道。可能怕李依有想法。
鱼上来了，香气扑鼻。贺敏有了食欲。
她不太吃鱼，嫌吃着麻烦，不过烤鱼的香气，引起了食欲。心情好了不少。李依吃得利索痛快，她说，我原来和你一样吃鱼小心翼翼的，这半年，和小郑经常吃，我到是找到了感觉。
李依提到小郑，语气里有了甜蜜的感觉，她继续，我们家小郑讲了，吃鱼好，有一大堆的优点，什么脂肪低，不会长胖了。
贺敏笑笑，你们家小郑，看来今年我们能吃糖了。
李依脸一红，可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