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璧美文】良苦用心

良苦用心

文/灵璧石秀

我再一次把目光投向不远处的那个年轻人，嗯，还真的是他，虽然现在他也快近了而立之年，但是眉眼之间仍然还是我记忆中的他小时候的模样。

我记忆中的他有着小小的瘦弱身躯，小小的嘴巴，透着机灵劲儿的明亮的眼睛，印象最为深刻的是他的头发，他的头发很是浓密柔顺，跑动起来忽闪忽闪的，像跳动的音符。

我很喜欢他，一半是因为他着实可爱，一半是因为他和我的弟弟年龄相仿，那时候我离开家乡到县城求学，心底很是思念我的弟弟，所以只要是看见与我弟弟年龄相仿的男孩儿，总会忍不住地多看上几眼，这大概就是所谓的“爱屋及乌”吧。

他和他的母亲就住在我宿舍的旁边，我一直没见过他的父亲，也没探究过他的家庭背景，我只是默默地喜欢着他。

这孩子从小没有父亲的关爱，但是他得到的家庭温暖并不比别的孩子少，每天每天，我都能看见他的母亲牵着他的手走过，或者他就坐在他母亲的自行车的后座上，而那车篮子定会装满了好吃的东西。

每到饭点儿，也总会有香喷喷的饭菜香从他们家的饭桌上飘散开去，氤氲在整个宿舍的上空。

时间就这样悄然地流逝着，转眼间那孩子就到了上学的年龄，直到此时我仍然能清晰地记得他背着蓝布书包，一蹦一跳放学归来的样子，那情那景活脱脱就是《读书郎》儿歌中的原型。

他是聪明的，他的功课很棒，我经常看见他撅着小屁股跪在小凳子上、趴在小桌子上写作业的情景，那黄晕的灯光与他母亲爱怜的眼神交相辉映，深深地印在我的记忆中。

后来，我毕业了，离开了我住了五、六年的宿舍，当然我也离开了他，离开了这个让我默默喜欢了好几年的小小男孩儿。

期间，也间或得到过他的消息，听说他迷恋上了网吧，经常逃课去上网，她的母亲整日气急败坏地追他，赶他，找他，寻他......

而今，二十多年已经过去，当年的小小男孩儿此时就站在我的不远处。

虽然从他的眉眼之间仍能寻觅到他小时候的样子，但是其实他早已不复是我记忆中的模样了。

他的脊背有了与年龄不相仿的佝偻，他的眼神闪躲迷离，他的双手抄在围裙的兜里，他的面前是一辆卖吃食的小推车，几根龟缩的火腿肠正不知所措地摆在小推车的冰冷的铁皮板面上。

我最最不能接受的是他的头发，小小年纪居然就有了败顶的趋向，稀疏枯黄的头发在寒风中显得格外萧瑟，一如我眼前的他。

我想和他说话的，但是我却在犹豫中停滞了自己的脚步，我知道他认不出我来，也许在他的记忆中根本就没有这样的一个我。

自打上次偶遇之后，这几天我一直唏嘘不已。

我并没有瞧不起他现在职业的意思，只是想这孩子若是在该努力的时候努力，在该学习的时候学习，现在的生活应该会是另外一番样子吧?

年少轻狂的岁月谁都有过，但是最终的结果是，你得用以后的岁月为自己的“年少轻狂”买单。

你买得起吗？

有的时候，我会很讨厌现在的考试制度，也有人说上学不是成材的唯一出路，但是我想对我的孩子说：上学虽然不是成材的唯一出路，但是努力学习绝对是一条通向成功的途径，并且是屡试不爽的途径。

亲爱的孩子，因为我爱你，所以此时我会把我的心声说给你听，为人父、为人母者的功能之一可不就是把自己走过的弯路总结出来，告诫孩子，让孩子少走弯路吗？

亲爱的孩子，无论你听与不听，我都会这样去做，若干年后，你会明白做长辈的良苦用心，必定会一如现在我明白了我的父亲、母亲的苦心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