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家在灵璧县北
故乡,是生息养育我们最初之地,因有生和育之恩,离开家的人总会在某个地方某个时光里突然对故乡魂牵梦萦。李白(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道出了游子之心。树高千尺落叶归根,古往今来,很多功成名就之人更是对故乡倾注无尽的感情,或归葬故里或捐资助学或修路盖楼或宣传推广。不论走的多远多久,故乡总在心头荡漾。
某个地方,一段时光,邂逅一些人,发生过一些故事,这就是故乡的全部。有人把故乡赋予三层含义:地理上的、岁月上的和心灵上的。岁月的洗礼将会让不同的人对故乡产生不同的感触。但共同点一定是难以割舍,犹如割断脐带的婴儿与母亲的感情一般。
我的故乡在县北一个偏远闭塞的小村庄,在县地图上仅仅是个点,略微大的地图就根本找不到了。儿时的村庄,人口不多,土路、老房子、老树、池塘、柴垛、水井、猪狗牛羊鸡鸭鸣鹅等勾勒出那个时候生活的全部。虽落后,但那时候感觉日子就是日子,慢腾腾的一天天流逝。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如今的故乡彻底变了样:一幢幢崭新的楼房四处林立,笔直干净的乡村公路四通八达。不过村西头的桥、河流和池塘依旧静静在细数岁月的变迁,见证沧海桑田的变化。而记忆中的老屋、老树、梨园、老人们……早已难寻踪迹,只留下隐隐约约朦朦胧胧的记忆。记忆中全村吃水的那口老井也被修路彻底埋于路基之下了。
我对故乡的认知常停留在高中之前的光阴里。之后离开了,就只能回忆。那个小村落,在岁月流淌春秋冬夏更迭中,带走了不舍的童年、少年……记忆中,春天里有柳树发芽编织出的花篮与帽子,夏天里有村头的池塘作为免费的游乐场,秋天里田野成为解馋野炊的好去处,冬日里释放野性的河上溜冰场留下太多的欢声笑语。那些时光已远去,成为过往。有时候回到故乡,感觉那些场景仿佛就在昨天。原来早年的很多记忆都深深烙刻于心头,需用一生的时间才能忘记。
难以忘记陪伴自己走过春夏秋冬的伙伴们。记得和老哥一起到村后的池塘挖黄鳝,边挖边用手试探,不小心还被咬过几次。虽有惊但无险。挖到的黄鳝很少吃,多取它的血,据说可以治疗伤口(没有论证)。村后有个梨园,也就几棵梨树,最北面有一株梨树结的果实可甜了。梨园的主人是个老头,为了看护好,主人养了一条恶狗,一般胆小的人不敢去招惹。小时候精神生活匮乏,嘴馋的时候会利用月色,几个小伙伴分工合作光顾过几次。看管的老头经常骂骂咧咧,甚者大喊放狗咬我们,总是没有一次做过。如今儿时一起偷瓜偷枣干了不少可笑事的伙伴,多已步入中年。他们的孩子又开始结婚生子了,也有的未及结婚就走了。最要好的老哥不久前也走了,想想都无语了。村野里的故事简单而美丽,而今想来也是酸甜中泛些泪花……留不住的光阴只能藏着,想了就拿出来回忆一番罢了。
再回故乡,物是人非,忽然体味到李清照的心情。记忆中的场景一去不复返了。而一茬茬晚辈如竹笋般冒出,你看我,我看你,面面相觑。我熟悉的故乡和亲友哪去了?这还是我的故乡吗?
终于该明白,故乡是一段挥之不去的岁月,斗转星移,一切虽然改变了容颜,但心头的故乡却已定格成为永恒。故乡,那年那月那地怕是再也回不去了,不论你如何不舍也是枉然。而今只能也只有躬耕纸上,在字句间重觅历历往事吧。
故乡,我的根脉,不论身处何地,故乡犹如一朵云飘飘荡荡萦绕在心头!
吴浩,男,中学高级教师,生物教育专业,喜欢文学。发表专业文章300多篇。业余喜欢写写散文随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