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汉文韵文学社由95后青年作家王旭、吴家豪、徐驰成立于2019年7月,现由未央诗词学会主管。该社始终秉持“我言表我想,我手写我心,我笔传我思,我字寄我感,我文抒我情。”的社团宗旨和“秦汉风骨,文韵雅致”的社团理念,为广大青年文学爱好者提供梦想的舞台。秦汉文韵文学社自成立以来,先后创办杂志《流光岁月》和电子报《清风年华》,并主办、协办各类征文比赛。现已与数个社团组织达成合作协议。曾多次受到各文学艺术界学者的大力支持!本期作者:徐驰,余聚辉 ,梁炳彦,王鹏,方彩煊,严攀飞,王旭,吴家豪,牛晓娜,王文涛
偶感即景
落日垂金珠玉帘,高楼眺似数重山。
十年书卷如流水,一捧清风送故园。
独坐
窗外残阳入室轻,临别信手点孤灯。
诗中尽是胸中意,卧看黄昏到月明。
见图有感口占
早起平庸知不知,晚归一日尽衣食。
何为功业何生计,你我身家可赋诗?
唐多令·登高
行路莫难行,青山不复青。
小阁楼、暗在繁星。
却是亭台光点缀,试高瞰、亦心惊。
今日自无功,少年意未平。
望期年,雏凤声声。
逆旅认为归宿处,来明月、《雨霖铃》。
减字木兰花
习风欲醉,我辈凭栏多少泪。
暮色浑然,西北风云一片天。
文章此景,不欲灵台何日醒。
更甚忧愁,提笔时常病不休。
作者简介:徐驰,陕西乾县人。陕西省诗词学会会员,陕西省青年文学协会会员。
鹧鸪天·春雨词
前日炎昏换薄衣,行人笑道夏当时。
初晨凉意透寒骨,天女弹弦泛碧漪。
满城絮,落花蹊,连天蝉翼作云飞。
拾来点滴明珠泪,身向香泥更护枝。
一剪梅·夏至
南国炎天照晚风,霞光如凤,点满晴空。
疑云渐绕锁心头,白昼犹长,夏至其中。
是夜初寒裂闪锋,一线连珠,玉露相缝。
车前银镜映清波,雨水成诗,书我音容。
清平乐·秋风词
小楼过夜,弦月流光泻。
草上初黄难再夏,纵是轻描淡画。
一树故叶堆街,一丝凉意入怀。
一霎江南秋雨,一缕寒气终来。
蝶恋花·念雪
南海初冬风却煦,携卷朝阳,总惹寒光慕。
北国深沉常不语,梅香环抱枯枝树。
落雪为君欢起舞,上缀青丝,下伴前方路。
满腹相思无诉处,拨弦独奏心愁绪。
七律·赠周深
彩石遗珠成曲乐,翻飞一体与君重。
万花逆雪依山水,百鸟迎寒立柏松。
天帝遥闻生异景,众仙惊报见人踪。
风神奉旨留凡世,听得余音化凛冬。
作者简介:余聚辉,男,笔名念雪思萍,中学语文教师,中华诗词学会会员,广州市作家协会会员,广州市青年作家协会会员,野草文学工作室签约作家,现作小说20余篇计17万余字,诗词170余首计一万余字,曾获首届“俳风”诗歌奖金奖,首届“诗歌月”诗词创作比赛格律诗词组二等奖,“师德师风”主题征文比赛二等奖,“中报杯”大中小学诗歌节古诗组教师组三等奖,多篇作品发表于《当代诗词》《学生·家长·社会》等。
树林开始漏风
草木显现出它们枯瘦的本质
寒冷逐渐入侵每一个关节
秋天按下快进键
白霜正从北方赶来
雨每落一滴,它便更近一步
带着不可触碰的惶恐
一场雨正在让地面以上的事物变轻
却让地面本身更加沉重
——整个秋天都落下来,压在上面
好在即将到来的荒凉中藏起自己
这样的季节
一切生灵都忙着隐匿
只有两只不知名的鸟仍站在树上
它们的叫声里
我听见一个完整的夏天
悄悄滑落
作者简介:梁炳彦,笔名追风的云,山西长治人,现就读于山西大同大学。文学爱好者,秦汉文韵文学社社员,野草文学工作室签约作家,作品散见于网络。
天空是飞鸟的囚牢
却又如同溪水般澄清透蓝
梦和花儿曾欢喜若狂
风沉溺云的纯白
悬崖怎会独自伤怀
沉寂死亡的苦
暂许一朵幽兰化作深渊
吞没芬芳,执念自由
当人间最后的飞鸟沦亡
只剩墨羽沾染愁怨
裔族憧憬的希望
释怀后自有记忆哀悼
可惜碎石将头骨掩埋
深渊站成崖口
此刻云的思绪太过孤独
不再欣喜风的柔波
作者简介:王鹏,笔名古灯愿,甘肃定西人,1999年出生于甘肃敦煌,现就读于陇东学院。渌水诗社社员,秦汉文韵文学社社员,校内梦阳文学社主编,作品散见《雨露风》《花溪》等,偶有获奖。
文/方彩煊
不知不觉
身旁的空位上
只剩灰白地近乎无辜的地板
偶尔有一只猫经过
也压根没看我
只能坐着
望着流浪的海
等另一个同样眺望着的人
对彼此同样不闻不问
我惧怕大海,并对其怀有深深的敌意
浪潮掀翻小船
仿佛随手碾死一只蚂蚁般简单
任性,狂妄,并坚信自己无罪
只是信件渐渐发黄
声音渐渐模糊遥远
记忆如同断了线的珠子般纷纷散落
被尘沙吞噬
等待合适的春天,继续生根发芽
作者简介:方彩煊,秦汉文韵文学社社员,汝颖文化艺术馆会员,风辰诗刊副编辑,作品散见《诗·汝颖》等刊物和网络。
一缕阳光
从冬天的彤云里钻出来
仿佛没有任何预兆
从远到近,再由近向远
悄悄延伸,悄悄照耀
而此时
姗姗来迟的东风开始淘气起来
将春天的讯息带给万物
土地里蛰伏已久的嫩芽儿
尝试伸一个舒舒服服的懒腰
沉寂许久的枝头上
渐渐点缀起梦想的花蕾
就连那傲然屹立在山头的积雪
也缓缓伸开臂膀拥抱万物
但——
刺骨的寒风并未完全褪去
似乎是冬天在告诉它们:
你们不要急,也不要争
让那一缕阳光
悄悄延伸,悄悄照耀
直到照耀出一个柔和的季节
作者简介:严攀飞,陕西乾县人,秦汉文韵文学社社员,平时喜欢读书写作,尤其喜欢与历史有关的书籍。
对于故乡,我的记忆只停留在夏天的暑假和冬天的寒假,至于春天和秋天可以说我的记忆是模糊的。从小到大,我见证过故乡夏天烈阳下升起的希望,玩耍过故乡冬天雪花飘飘而下的自由,而生机盎然的春天和秋高气爽的秋天却在儿时的童年里没有留下印迹。七八月的暑假,城市四十度的高温烘烤着人们疲惫的身躯,就连那些动物都悄悄躲藏在家里不愿出门。而每年暑假,回到家乡去避暑就成了我的不二选择。我的家乡乾县位于关中平原中段北侧,渭北高原南缘,这里的黄土地在上天的滋润和父辈的勤劳中焕发出了生机。肥沃的土地养育了一代代乾州人奋发向上的力量,每一片土地都有着一串故事,它是记载过往的岁月,它是见证家庭的变迁,它是镌刻每一个游子漂泊的心……故乡的夜晚,总是从蟋蟀的叫声中步入梦里,故乡的早晨,也是从布谷鸟的叫声开始一天的劳作。小的时候,我和哥哥偶尔也会跑向田间寻找蚯蚓,或者奔向水渠感悟夏天的别样凉爽,或者躲在树后逮捕野生动物。而到了夜晚我们便与外婆一起铺着凉席躺在院外,听着过去的故事,数着天上的星星,聊着未来的生活,那时候总觉得长大离我们很远,停滞的岁月在年轮的故事中流淌进了童年,深深镌刻在记忆最美好的深处……八月,是家乡嘎啦苹果成熟的季节,度过了闲散的七月,爷爷奶奶便与故乡一起开始了忙碌的季节。而我与哥哥也走进田间,在交错的树枝间穿梭,在高高的树上寻找独一无二的叶子,在雨后的泥土中亲吻潮湿的香气,在风声唤起的沙沙声中聆听收获的喜悦,偶尔被掉下来的苹果砸中脑袋,却也是以一声“哎呦”的快乐而结束。傍晚,忙碌一天的人们围坐一起聊着村里发生的事情,谈着今年苹果的收成,在此起彼伏的欢声笑语中告别满身的劳累。暑假夏天的两个月总是飞快的,我在毫不经意间已经要告别故乡的夏季,告别一起玩耍的朋友,坐着汽车来到城里,开始新学期的学习生活,此刻,我脑海里已经浮现出寒假的到来。冬天的寒假,漂泊在外的游子忙碌了一年回到了心心所念的家乡,终于可以放下疲惫的身躯感受年的浓厚。而此时,我也终于可以摆脱城市的束缚,回到家乡,回到心灵的栖息地。那时候的寒假总是有盼头的,春节前逛年会,春节后吃大餐,无不是每一个孩子童年最美好的回忆。冬天的寒假在故乡总是寒冷的,年前偶尔也会有飘飘而下的雪花,虽然爷爷奶奶总是劝我们坐炕不要乱跑,但是孩子哪有坐得住的,早在大人的不注意间跑了出去。那个时候,我和哥哥拿着藏的“私房钱”走在年集寻找着摔炮,寻觅着零食,偶尔也会学着商贩的吆喝尖叫几声。有时候,没有钱买炮就会拿着打火机点一堆火,看着上升的火焰跳动着童年,飘向了我们向往的远方。冬天的果树都是光秃秃一片,只有刚刚探出头的麦苗露出了久违的绿色,因此在没有阻挡的田间地头风也异常的大,我们飞奔在田地,听着北风呼呼从耳边吹过,轻踩着掉落的树枝发出的清脆声音……过年,家乡的人们终于迎来了一年的清闲时刻,逛年集、打扫卫生、走亲访友、吃团圆饭,对于家乡冬天的记忆或者说对故乡过年的记忆也就只有这些了吧……在家乡的时间总是飞快的,而寒假也是飞快的,过了每年的正月初八我也就离开了家乡,对于元宵节、燎花花、打灯笼这些年后的习俗也就没了太多的记忆。故乡,一个在我成长的岁月中虽然没有太多接触的地方,但却永远是我牵挂的地方。后来,就算我的人生走得再远,我也会回过头看看故乡,重拾我对故乡的记忆……作者简介:王旭,1999年生,笔名:旭晟,自号:杰灵先生,陕西乾县人。系陕西省青年文学协会会员,陕西省散文学会会员,河北省作家艺术家采风学会会员等。现任秦汉文韵文学社社长,乾州青年文学艺术社副社长等。
文/吴家豪
牧羊人这一称呼是对农村放羊者的赞誉,他们更是一个时代遗留下来的宝贵财富。来旬邑也有四五天了,对这里的印象除了沟壑纵横,还有野猪,豹子等一些凶猛的野兽,而让我无法忘怀的,甚至是感动的便是这里的牧羊人。当每天清晨天刚放亮的时候,牧羊人便挥舞着皮鞭,将羊赶到山坡地带,而他们便扛起农具忙碌在田间地头。随着羊群的移动一点点的向前推移,牧羊人和羊群一样,都在忙着食用这片土地的恩赐。至于什么时候能走出山沟,走向人生的穹顶,很显然是一个未知数。若是发现羊群渐行渐远,或是为了吃草而打斗起来,牧羊人就会挥舞着手里的鞭子,站在高处呼喊,羊群听到牧羊人的叫喊,便安静的待在原地吃草。与其说是呼喊,倒不如说是牧羊人的歌声,这种声音婉转悠长,飘向了云端,也将整个山沟都填充在其中。他们用一声声的呼喊守护着这里最后的宁静,总能把最朴素和最纯真的感情融入到他们所发出的声音当中,从而将孤寂的牢笼所打破,在蜿蜒的山沟里谱写成一篇华丽的乐章。当我站在山沟的顶端,牧羊人和羊群已经移动到了对面的山坡上,羊群移动着就像白云围绕在山间,用一抹亮色将单调的山沟点缀。牧羊人跟在羊群后面,嘴里不停喊着,用随手带着的鞭子将羊群往路上赶。大羊的脖子上往往挂着一个铜铃,走起路来发出叮当叮当的响声,小羊便跟在大羊的身后,铃铛发出的响声和着牧羊人的歌声,已经完完全全的飘荡在了整片山谷当中,不时羊群中再传来几声咩咩咩的叫声,这种声音就像是上帝在山沟间指挥演奏的一曲交响乐,委婉动听,而我很荣幸的听到了这悠扬的曲调。我小的时候也放过羊,那个时候只牵着一只小羊羔,在塬下的荒地里带着羊来回穿梭,而往往由于我的大意导致羊跑到别的地方吃草自己找不到羊的尴尬局面。现在看来,自己的放羊技术和牧羊人是完全无法比较的,而我更没有只喊一声羊便乖乖吃草的本事,曾经许多次不是我在放羊,而是羊在放我,虽说是牵着绳子,但仍有好多次的被羊所拉着绊倒,再看牧羊人,一个人便能放十几二十只羊,这放牧经验是常年日积月累,并不是一朝一夕所能练就的本事。到了中午十点多的时候,牧羊人便会赶着羊群结束放牧,走向回家的方向,而羊群也已然熟悉了回家的道路,甚至是对每一处拐弯,路上的每一个坑坑洼洼都无比熟悉。我不禁惊叹道牧羊人是通过怎样的方式将这么多羊的思想变为一致的。牧羊人的脸上写满了沧桑,就如同那些长在山沟下面的洋槐树的树皮一般,遍布着皱纹,长年累月以来,在他们那张充满沟壑的脸庞上,汗水一次次的冲击和加深着脸上的沟壑,从而浇灌了脚下的一方土地。他们总是将自己的独特的声音,与当地特有的曲调相结合,调换成为一支支山歌,唱响在山沟当中,就连山沟里的豺狼虎豹,听到这种声音也会赞美牧羊人这优美的歌声。而牧羊人,通过自己的歌声,将山间沉睡的万物唤醒,同时也唤醒了我沉睡的心灵,感受着生命在世间的沸腾。山谷里的流水听到牧羊人的歌声,也会发出哗啦啦的响声来附和这段旋律,顿时间飘满山谷。当夕阳西下的时候,牧羊人便会再次赶着羊群走向回家的道路。深夜,牧羊人安静的入睡了,羊群也不再移动,他们都结束了这一天的生活。牧羊人做着一段甜美的梦,梦里他的歌声点亮了满天的繁星,从而化作了一个个闪亮的音符落在了山林当中,从而让这里的一切都饱含了生命独有的厚重,将山村最温馨,最静谧,最深情的地方侵入到人心的最深处。作者简介:吴家豪 ,笔名:顾舟,陕西咸阳人,现就读于咸阳某高校,系陕西省青年文学协会会员,咸阳市作家协会会员,咸阳市诗歌学会会员,作品常见于《文化艺术报》《咸阳文艺》《三秦大视野》等。
文/牛晓娜
星星拥抱了月亮,散发出萤火般的光亮;鸟儿拥抱了天空,展翅翱翔于天际;花儿拥抱了太阳,绽放出了美丽的笑脸;鱼儿拥抱了池塘,畅游嬉戏于深塘中……我,拥抱了你,人生倍感明亮。
“池塘边的榕树上,知了在声声叫着夏天……”一曲悠扬的《童年》将我记忆中的最深处唤醒。时值盛夏,呼朋唤友,三三两两结伴而出,“孩子王”是我当之无愧的称号,引着那些小同伴到出去闯荡。爬树、摸虾、捉蟋蟀,样样不少,捕蝉无疑是最大的乐趣。先分配好各自要带的工具,再约定个时间聚在一起共同制作捕蝉用具。备竿、插铁圈、系绳在小伙伴们的合作下,没一会儿的功夫就搞定了,对了,还缺一物:蜘蛛网。无网不成事,那是真话!终于,在我家的小屋前觅到了一张大蜘蛛网,欣喜之情不觉溢于言表,拿着工具直奔向蝉鸣的树林,林中穿梭,乐在其中,哪里还有心思去管暑气的蒸腾。不绝于耳的欢声笑语、热火朝天的蝉鸣、大地上的最后一抹夕阳……无一不令人向往。“问君能有几多愁?”我不愿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我想让时光暂停片刻,让我拥你入怀,我的童年!
“相映带、一泓流水,森寒洁绿”循岸去,“不种闲花,池亭畔,几竿修竹”好像比之前又高出了几节。从初春的雷鼓声落下就开始发芽成竹笋,接着又经过几阵春雨的洗礼,不断向上窜,一夜之间就已脱胎换骨。穿过了盛夏,又迎来了枯寂的秋天。夜晚,独自一人静听,那细微的沙沙声不绝于耳,一阵风吹过,竹影婆娑,那声音似竹在相互探讨这一天天的收获,舞动着的竹叶如波翻滚,真所谓“一林寒吹发,清夜伴松涛”便来了兴致,摘下一片竹叶,放于口中,模仿古人的那种吹法,吹了第一口,接着第二口、第三口……一个人,一片竹,自陶醉于其中。秋去,叶渐落,我愿你“叶落根偏固,心虚节更高”池畔的修竹,我想去拥抱你,可以吗?
“篱落疏疏一径深,树头花落未成阴”吟诵之间,不觉让我想到了外婆的小菜园。屋前的那片小天地,是外婆的宝,也是我的快乐园。刚开春,外婆就开始在小菜园里忙活,刨土翻新,备种,样样不少,待清明前后就开始种瓜点豆了。最喜的还是夏天,这时的菜园真可谓“争奇斗艳”。入眼的是架子上开着白花的豆角,紧挨着的是开着黄花的黄瓜,往里一点是开着黑白相间状如小口袋花的蚕豆,再往里走是满眼的黄色,入鼻的是充裕的油菜花香,也许是太浓郁了,招来了蝴蝶仙子的光顾,这时我便再也按奈不住自己的天性了,拔腿便去捕蝴蝶,满园子里跑,不自觉地想起了杨万里的诗句“儿童急走追黄蝶,飞入菜花无处寻”蝶入花丛,人浸花中,人、蝶、花融为了一体,尽享其中的欢娱。外婆那可爱的小菜园啊,我想把我的怀抱给你,行吗?
“一雨池塘水面平,淡磨明镜照檐楹”雨后的小池塘是最美的,最喜一人撑伞在岸边独享这一感官盛宴。水波粼粼的荷塘上面,弥望的是圆圆的荷叶。叶子出水很高,随风舞动,层层叶子间点缀着些白花,这是,月光打了下来,使眼前的一切变的虚幻、缥缈,让人想拨开迷雾去一探究竟。闭眼倾听,悉悉窣窣的蝉鸣、蛙叫以及风拂树叶的沙沙声……一场音乐会正在悄然进行,非常庆幸自己是其中的一位听众,能聆听大自然的美妙歌声。淡淡的荷香混杂着雨后泥土的气息在空气中弥漫,令人心醉、贪恋。如诗如画的雨后池塘,我独享与你的独处,贪恋你的美、你的香,更想给你一个感激的拥抱!
漫漫人生,值得去欣赏,去感激,去拥抱的东西数不胜数,也许缺少的只是一个能静下心去感悟的知己罢了。亭亭的修竹、斑斓的小菜园、宁静如画的小池塘以及令我怀念的童年,都是我想去拥抱的。因为有你们,我的人生才倍感明亮!作者简介:牛晓娜,笔名安然,安徽阜阳人,大二在读法学生。秦汉文韵文学社社员,喜欢阅读书籍,爱好文学,尝试用笔墨书写属于自己的故事。
七月的天空,一碧如洗。一股股热浪朝车站的人们袭来,你背着沉重的行囊,后颈颗颗豆大的汗珠滑落,浸湿了你的衣衫。不知从何时开始,你已变得如此瘦弱。记忆里,你是个刚强的女人,可以为我撑起一片天。望着你已有些佝偻的背影,脑海中不觉忆起龙应台曾说的:“所谓父女母子一场,不过是看着彼此的背影渐行渐远,而他用背影告诉你,不必追。”我们随着人群挤上了车,放下行囊落座,你喘着气拭去汗液,眉眼尽显疲态。眼角的丝丝褶皱时刻提醒着我时间的分量。
大巴开始前行,车窗外的风景渐渐倒退。正是青芒当盛的季节,一缕缕若有若无的芒果香自窗外传来,将我的思绪拉到很远很远。儿时家门口的芒果树也是在每个夏天硕果累累,当时的我总是缠着你为我摘下一个个芒果。尽管很累,你仍然为我抱着芒果满足的笑颜买单。当时的你较如今更精神,果真,岁月磨平了许多菱角,也让你失了不少笑意。
后来,我们搬离了那个年轻人越来越少的村落,为生计,为教育,为医疗,投身奔波于霓虹之中,满目繁华应接不暇,每每夜幕降临之时,华灯初上,江面上的波光荡不尽乡愁,我们也始终找不到一丝归属。唯有盛夏降临时柏油路上的几丝芒果香赠来几分慰藉。大巴车中的空气总带着几分压迫,时不时车身还会颠簸,但在这条归乡的路上别无他选。丝丝热气总给人平添几分倦意,一车的人毫无生气,昏昏欲睡。不知何时,你已将头靠在我的肩上,传来均匀的呼吸声。原来,我也可以成为你的依靠。你眼下一片青黑,一阵风拂来,抚乱了你鬓间的发丝。不知从何时开始,它们有一些已经微微泛白。我小心翼翼地将它们挑起,别在你的耳后。我想你一定忘不了小时候的我在外面野了一个下午,浑身狼狈地跑回家,而你也只是摇了摇头,帮我拍去裤腿处的泥土,你也是这样捋起我凌乱的头发。
车上的人总是更能感受分秒的煎熬,无精力面对手机,无兴致细思前因后果,明明随着车身略过万般景色,却仍觉得乏味难熬。直至天边已遍布绯色,鸟儿成群而归,恍然而觉已至夕阳之时。
车速渐渐缓下,车窗外之景逐渐熟悉,这一站终于将至终点,一旁不知何时醒来的你眼瞳里也涌上几缕色彩。车身一静止,车上的人鱼贯而出,这无趣的车也多了几分牢笼之感。你一如往常,清点好行李,有条不紊地下车。尽管已日落西山,空气里仍然氤氲着热气,一波波蝉鸣此起彼伏,扫不去身上的疲惫,我和你的影子一前一后,渐渐融于暮色之中。回到熟悉的院里,门前的锁上积了厚厚一层灰,解锁推门,映入眼帘的是儿时吃饭的石椅,破败不堪的秋千,你不知从哪寻来一张湿布,让我扫灰擦地,就转身着手晚餐。长辈们都说你本是一个身着旗袍,手抚古琴的江南女子,为何有了我,与原本的自己渐行渐远?是啊,自从有了我,你衣柜里那一件件爱不释手的旗袍再不见天日。你曾追着我喂饭,曾因为我不肯躺下入睡抱了我一夜,曾因为我半夜发烧背着我跑了八层楼……你不再是那个柔弱的闺中女子,你的一切都诠释着女子本柔,为母则刚。抬头望去,儿时的芒果树仍静静伫立在一旁,它似乎从未改变,不似岁月无情,一直在无言等待一切,而我也不再是那个令你无奈疲惫的小男孩,我开始在意你为数不多的白发,开始为你加深的眼尾纹揪心,开始想保护你做你的依靠……饭香从四面八方不时传来,心中有什么东西沉甸甸的,随最后一缕夕阳有了安放。星星也想倾尽所有守护一直包容它的黑夜,白云想与蓝天如影随形,你也许不知道你的小男孩努力收敛着叛逆的倒刺,想要保护一直默默为他付出的母亲。作者简介:王文涛,秦汉文韵文学社社员,湖南省网络作家协会会员,中国作家协会网络培训班成员,作品散见于《读者原创版》《海外文摘》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