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无声息的考试
刚过了8月19日的医师节,24日就迎来了医师资格证考试。本以为门口会有醒目的标语,某某考试某某考点,结果,考点门口啥也没有,连一张画着考场方位安排的A4纸的张贴件都没有,真够低调的。
看着机动车道门和人行道门,四道门都紧闭,问门岗在哪里考试,说,从西门进去,就是。于是,转战西门。见一小点的门,问门岗,在哪里考试?还真不知道哩。哪是西门?西门再向北。于是再寻找真正的西门。门口就是,可是,没有任何标志呀?逡巡四周,忽然看到地下粘贴有蓝色白字的指示贴,机考考场,笔考考场,分别不同的指向。
沿着机考考场前走,终于看到条幅,某考点机考考场,下面A4纸上画着考场。左侧六个场,右侧三个。进楼房,前走,寻找一场,结果左右都是高大的实习设备,还有响声,分明不是考场,再次出来看有无楼层标识,确实啥也没有,只有九个数字,每个数字后面跟着两个汉字“考场”。鬼知道该怎么理解?而且纸上在左右考场之间还有两个字“连廊”,哪是连廊?先找到它。出来楼,发现南面还有一个指示,机考考场,而且这两个楼之间有一个连廊,那么,左侧的一应该在南面这个楼才对。但是一楼依然没有相应的微机室。找到了楼,教室就不会远,到时候跟着走就应该行吧?大概每个人都应该是这样想的。
也许此地当考点惯了,安排考场上便不在意了,准考证也没有说在“明德楼”还是“行知楼”,仅有考场数字,而实地考场也没有标识,真是让人心里不落地。当然,就考时跟随大家一起走到四楼,才找到相应考场,一切还算顺利,没有什么找不到考场的事情发生。前两年,曾经在这个考点监考过公务员考试,当时也是迷迷糊糊找监考的考场,陌生地方,没有指示图,真是令第一次来的人很迷茫。
最后一天,我背着双肩背包,拿着一个笔记本,很顺利进了考点。五十岁仍然在考医师资格证的大爷大妈,一点都不稀罕。孕妇在丈夫陪同下,拖着臃肿的身体艰难的走;手里翻着厚厚的书,边走边看的;拿着手机刷题的,几个人一起讨论的,更多的还是安静的独自看。过了技能考试,有两次笔试机会,这样的资格证考试是必过的,谁也不肯懈怠。
有一个男孩儿拄着双拐杖,左脚包着白色的纱布,没穿鞋子,只能靠右脚沾地。有些考试就算生病也不能错过。教师编制面试时,有几个宝妈生完孩子才五天,就要赶赴面试现场,机会来了,都不愿因为个人原因错过。
离开考十分钟时,有一个赶时间的女孩,跑几步,走几步,着急忙慌的赶。“不晚”,后面三个女孩说,“还有十分钟哩”。她三个倒是沉着的很。
还有五分钟时,有一个很体面的男士,一边看表,一边大步流星的走,时间紧张到替他捏把汗,不会迟到,早到一分钟,稳定一下情绪。
谈话间,有晚上还要值夜班的,一阵戏谑笑声,考试就够虐心的了,还要接着上夜班,更恼。
一度认为全民都考教师资格证,没想到考医师资格证的,也有这么多,而且医师资格证是不能跨专业考的,必须有相应专业学历。我学土木工程,不能考医师资格证,但是能考教师资格证。目的是为了保护医师队伍的纯正专业性,从而有高效的医术保障。
坐在考场外的树荫下看书,第一次做了考试的旁观者。以前要么是考生,要么是监考,而今天,成了一个彻彻底底的旁观者。下午两点钟,听到几声哨子响,算是开考了。一直没有大喇叭的播报,没有任何喧嚣,甚至没有一丝声息,安静到无人机的拍摄成了吸引人的热点。
没有人迟到,也没有人率先出场,作为考两天四个单元的医考,没有人会这样潇洒对待只有四分之一通过率的资格考。
每年都会卡通过率的,技能考通过百分七十左右,笔试或机考通过率只有百分之二十多点。不管报考人数多少,不管考题难易,每年只有百分之二十多点的学生能过。
听一个上年龄的资格证考试者说,考了这么多年了,数着今年难。似乎什么考试都是一年比一年难了,越来越严峻的形势,越来越艰难的就业,非学霸在每一场考试上煎熬,甚至可以听到皮肉滋滋作响、油气青烟缭绕的铁板上的惨痛,学渣们的各种呲牙咧嘴、鬼哭狼嚎的狰狞觉醒,真是“识字都不少,答案皆无痕”“备选答案,似曾相识,最后抉择,莫衷一是”“书到用时方恨少”的悔恨,此刻,便下定千般决心,从今日始,“浪子回头,重新做人,拿起书本,回头是岸”。不到考过,似乎就不能舒展眉头,不能把这些苦说成财富。
在这个中职学院里,也见到一些十五六岁的学生,明显的稚气,虽然都涂抹着精致妆容,散着长发,一身黑衣或者白体恤牛仔裤,但是都很显轻佻,跟对面聊大的同学截然不同。问询学校对面小旅馆的老板,可有中职学院的孩子来吃饭?有呀,女孩都吸烟,不断有开房的。只看穿着和举止就确定可能是哪个学校的。
男孩,染发,纹身,黑色的小瘦个,吸烟,脏话,几乎就是他们的名片。也许我只看到了他们不讨喜的一面,多么盼望他们身上不止有这些,还有闪光的很多。
还不到考试结束时间,安静的校园偶尔有人有过,没有声息,只有秋蝉阵阵,在寒冷到来之前,鼓足劲儿的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