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声音开始的秋天
就算不害怕夏天的热,但从潮湿闷热的蒸笼里走出来,体感亦是舒服了很多。
今天,整个小城都处在一个巨大空调的温度中。除了有凉爽的风,还有清爽的体感,让焦躁的心也一下子沉静下来,开始聆听着自然界的声音。
窗外秋虫的鸣叫此起彼伏,最响亮的是蛐蛐儿的鸣叫,它的叫声短促而有力,且时断时续,颇有节奏。
还有一种声音节奏和缓,仿佛在为蛐蛐唱和,或者在为它做背景音乐。
其实,夏天就有了虫鸣声,只是天气燥热,心情也难以沉静,没有聆听这交响乐的心情。
况且,夏天的声音里常伴随着令人焦躁的蝉鸣。这没有高低音变化的曲调,一听便令人头昏脑胀,难得有好心绪。且蝉鸣里满是骄傲,这不够低调的声音,常常令人感觉蝉不会察言观色,难以看到人因为天热蝉鸣而生的焦躁情绪而“忽然闭口立”。所以,他虽居高声自远,只有初夏时,他的第一声鸣叫是夏天到来的标志,感觉还悦耳些,其他时间几乎都是“焦躁、烦躁、炎热”的代名词。
然而,秋虫始终是受到褒扬的,她在清凉的夜里出现,她的韵味十足的叫声,以唱和、起伏的方式出现,低调内敛而又富于变化。她的并不高的声音促使人们安静下来,听一听这秋天的声音。
秋天,是从秋虫的鸣叫声到来的。
难得有如此凉爽的傍晚,有风,是凉爽的风,不是令人沉醉,而是令人精神一震。
高耸入云的杨树,在凉风的吹动下,发出清脆的声音。以前就听说过杨树叶子碰撞出的声音,叫“拍打手”。驻足而听,近旁的法桐却没有什么声音。春天刚被修剪过的它,还没有更多更长更柔软的枝条,且叶片表面有茸毛,就是相撞也难以发出清爽的声音。杨树叶子表面光滑,相互碰撞,声音爽脆,的确就像“拍打手”。
风更大了,法桐树下,也有了声音,原来并非法桐不会发出声音,而是风不足够大。
低矮的女贞树的确没有声音风在低矮处变小了,女贞树树枝硬挺,叶片蜡质,很缺乏亲和力,它们几乎没有相互碰撞的机会,更不可能碰撞而发出声音。
最美的风声,还是在大寨山山间道路上听到的松涛,那声音不张扬,也不见松树摇摆,只是在山谷里游走着的风,回荡着低调而沉稳的声音,那是很少听到的声音,甚至不知该怎么形容,只是感觉美,只能用柯岩的一句诗“松涛阵阵”来说。
秋天,大概就是从声音开始的,从风声,从秋虫此起彼伏的鸣叫声开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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