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运国:邢台柏乡的历史名人——毛公薛公
毛公和薛公俩人是战国时期鄗地(今柏乡)人,人们只知其姓不知其名,但都尊称之“公”。他俩之所以说是名人,一是两人都是明大理、讲大义的贤人。在民间说就是“街面上的人”。二是,结识了信陵君魏无忌。俩人与信陵君的交往,成就了信陵君,同时也使自己名垂史册。历代文人多有颂诗留世。
信陵君魏无忌,与春申君黄歇、孟尝君田文、平原君赵胜并称为“战国四公子”。是魏国著名的军事家、政治家。公元前257年,秦国欲灭赵,魏公子利用魏王宠姬如姬窃得兵符,带兵解救了赵国,这就是“窃符救赵”的故事。赵王感恩,封鄗为魏无忌的汤沐邑。他暂且闲居于鄗。魏公子在楚国时就知道鄗城有毛公、薛公两位贤士,很有名气。尽管他养有三千门客,但还是很想结识毛公和薛公。毛公、薛公是什么样的人呢?
毛公是个“博徒”,这个“博徒”可不是现在的赌博之徒的“玩钱鬼”。而是古代的博戏之徒。博:六博,也写作陆博,即玩古棋戏,类似于今围棋、象棋比赛。两人对局,局分为十二道,掷“骰子”行棋。“博徒”也可理解为今天“麻将馆”之类娱乐场所的老板吧。薛公藏于“买浆家”,就是卖酒的老板。类似于今“前店后厂”,前边门市买酒,后边是酿酒的作坊。
魏公子想结交毛公和薛公,可两个人躲藏起来不肯见公子。后来公子打听到了他俩躲藏的地方,就悄悄地前往和这两个人交往,相处的很融洽。平原君听到这件事认为魏公子和赌徒、卖酒的人胡乱交往,是荒唐之举。公子得知便准备离开赵国,说:“当初我听说平原君很贤明,看来他仅仅是为装门面罢了,不是在真诚地寻求人才。我无忌还在大梁的时候就经常听说这毛公、薛公两个人贤能,来到了赵国唯恐见不到他们。以我无忌这样的人和他们交往尚且担心他们不愿理我,现在平原君认为和他们交往是羞耻,可见像平原君这样的人是不值得交往啊。”平原君门下的宾客听了这事以后,有一半离开了平原君而归附于公子,天下的贤士们也都纷纷来到公子的门下,公子门下的宾客大大超过了平原君。
魏公子留在鄗地住了十年,一直没回魏国。秦国听说魏公子在赵国,日夜向东出兵攻打魏国。魏王为此事十分担心,于是派使者去请公子回国,公子害怕魏王对他还怀恨在心,于是告诫门下诸客说:“有敢为魏王使者通报的处死刑。”宾客们都是跟随公子,背弃魏国来到鄗地的,所以没有人敢去劝公子回国的。毛公、薛公得知其情,二人前往见公子说:“公子所以受到赵国的尊重、闻名于各诸侯国的原因,只是因为有魏国的存在。现在秦国攻打魏国,魏国危急而公子却无动于衷,假使秦国攻破了大梁,把先王的宗庙毁为平地,公子将以什么样的面目立足于天下呢?”话还没有讲完,公子的脸上立刻变了颜色,于是马上告诉管车的人套起车马回国救魏。
魏王见到公子后,两人抱头痛哭。魏王把上将军的印信交给公子,公子做了魏国军队的最高将领。魏安厘王三十年(公元247年)魏无忌派遣使者把自己做了魏军将领的消息告知各国诸侯。各国诸侯纷纷派兵相助。魏公子率领五国军队打败了秦国军队,迫使秦军不敢出函谷关,公子威震天下。后来著有《魏公子兵法》一书。历史学家在评价魏公子的同时,对毛公、薛公也给予很高评价。认为魏公子不记前嫌,深明大义是“毛公、薛公之教也”。毛公薛公的名字还进入唐代大诗人李白的诗中。李白《博平郑太守自庐山千里相寻入江夏北市门见访却之武陵立马赠别》中的“邯郸能屈节,访博从毛薛”之句里的“从毛薛”指的就是鄗地(今柏乡)的毛公和薛公。历代文人在鄗地怀古诗中,在怀念魏公子的同时多有提到博徒毛公和买浆人薛公二人。如:
清初正定梁清标《汤沐邑怀古》诗
信陵公子破强秦,汤沐邑存岁月新。
多少平原门下客,鄗中不识买浆人。
清朝赵修《汤沐邑怀古》诗
公子翩翩拂佩刀,推贤矫诏出龙韬。
却秦慷慨资屠市,归魏谠论借薛毛。
明朝赵南星
《咏毛薛二公》诗
毛公一博徒,薛公买浆人。
日游闾阎中,平原杳不闻。
不解魏公子,何以知独真。
救赵寄鄗上,下车物色频。
求交恐不得,馨折极殷勤。
蒙俗等浮埃,赏识为瑶珉。
三千客亦多,碌碌罕空群。
正言劝归国,高义薄天云。
混世保厥美,耻入侯王门。
知己非偶值,终古声迹泯。
斯人吾所仰,伉侠安可伦。
两千多年过去了,今人大多不知毛公、薛公其人了。还能找到毛、薛的踪迹吗?1987年柏乡县文保所借助于群众取土发现一古墓。史云征、李兰坷、李振奇以“柏乡县文物保管所”的署名,写了一篇《河北柏乡县东小京战国墓》的文章,发表在《文物》1990年第六期上。本文在撰写过程中得到中国社会科学院历史研究所李学勤先生的指导,是很有价值的学术著作。据本文介绍“战国墓”在河北南部柏乡县县城北17公里处,是战国时期赵国的鄗城遗址。此墓文物散布在约10平方米的灰土中,伴有人骨,没有砖石。在出土的众多文物中有一枚铜质印章,铜印印文也因锈蚀不清,无法辨认。故墓主人身份不得而知。这批文物具有战国文化色彩的,是象牙制品,即干支筹、矩形饰、圆柱饰、管饰。其中干支筹大小长短相同,分别以线篆刻数目编号和干支号。该组器表极为光滑,上刻文字结体圆转纤细,结构紧凑。象牙管饰为圆筒状,其中两件一端磨得较锐,内用刀削成的锥形骨塞堵塞。其余不规整,似为自然形成,均为黄色,器表滑腻,富有光泽。其中的一件上端且微刻一“
”字。这些象牙器包括干支筹、矩形饰、圆柱饰和管饰,很可能是完整的一套文化组合,或为术数者占卜所用。当然,它们究有何用及如何用法,还有待于进一步研究论证。
针对以上考古事实,笔者认为:魏信陵君窃符救赵,赵王感恩,曾以鄗城为汤沐邑相赠,魏公子在此隐居十年。魏公子手下有门客三千,相当一部分闲居于鄗。这些人均是具有一技之长的人。他们带来的楚文化与古老的赵地文化相结合,制作出一些文化娱乐用品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这些干支筹或许就是他们用于打发时光、现已失传的娱乐用品。那么“柏乡东小京战国墓”或许就是“毛公”、或“毛公们”之墓。鄗地古老的文化还是值得进一步挖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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